第二天一早,霍肆一起牀就聽到稟報,說大長公主前一天晚上和沈少堂聊到很晚,把人都支開了,誰也不知道他們兩個聊了什麼,而且沈少堂走後,公主一個人在御書房呆坐了很久才起駕回含章宮。

    雖然眼線沒說何子兮獨自一人呆坐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可霍肆就是能想象到何子兮落寞孤單的神情。

    霍肆心裏不舒坦,他的這個小情人似乎不懂得規矩啊,這雙人遊戲怎麼能三個人玩?霍肆決定進宮去教教何子兮什麼叫情人的職業操守。

    霍肆一路暢通地到了御書房,何子兮整坐在軟榻上批改奏摺,景盛帝並不在,而且御書房裏也就只有珠玉在伺候,其他的下人都不知所蹤。

    霍肆由小太監領進御書房後,小太監也退了出去,霍肆在御書房門口站了好久,何子兮就一聲沒吭。

    霍肆輕輕咳嗽了一聲,何子兮才瞅了他一眼,說:“這個時間過來,看來那個戲子是沒能伺候好侯爺啊。”

    霍肆突然有種被秋後算賬的感覺,霍肆莫名心虛地看了何子兮一眼,可轉念一想,他是男人,男人風流些,有些韻事不是很正常的嗎?

    所以他挺直了腰桿,說:“公主這順風耳確實是靈敏。”

    何子兮嬉笑道:“要是早知道侯爺好這口,我也不用那麼費勁想着怎麼討侯爺的歡心了。在這方面,周八小姐真是比本宮伶俐好幾倍,不服不行。”

    霍肆託着下巴問:“你有沒有什麼不知道的?”

    何子兮放下硃砂筆,很正經中帶有一些期許地看着霍肆,眼睛反射着窗外照進來的太陽光亮晶晶的,霍肆很喜歡。

    何子兮問:“你可想好了?”

    霍肆:“啊?”

    何子兮:“周珉最拿得出的女兒就是這個周八小姐。要是按照華朝的規矩,她一個女兒家總是拋頭露面的肯定是不合禮數,可在咱們虞朝,女兒家也不是全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況且周八小姐出門基本上都會戴紗帽,不算是不守婦道。而且她才情出衆,貌美如花,是全京城少爺們的夢中女神。從昨天她把伶人贈送侯爺的舉動來看,還是個寬宏大度的女子,如果侯爺有了這樣的女子爲妻,何愁宅院不安?若是侯爺有意,子兮去幫侯爺做媒,也成全了一段佳話。”

    霍肆緊緊盯着何子兮的眼睛,他從這雙眼睛裏看不到一丁點不甘願,和昨日那周雅芊將伶人轉增給他時的眼神相比,何子兮的眼睛太過清澈,清澈到沒有絲毫遮掩。

    何子兮這是說的真心話,她願意讓他娶周八小姐,她絲毫不介意他和周八小姐蹭共處花廳的曖昧,甚至有點期待能把他從她的身邊推到周八小姐那邊。

    霍肆方纔壓在心底的那點心虛突然化爲一團火焰在胸中燃燒:“公主此言何意?”

    何子兮一怔:“我說的還不明白嗎?”

    霍肆目光銳利地盯着何子兮:“公主似乎忘記了,爺與公主是有約在先的,爺怎麼也得還了公主的債才能考慮其他吧?”

    何子兮現在也品到了,霍肆一生氣就愛自稱“爺”。

    那幾年德順帝不待見何子兮,何子兮受得窩囊氣不比這個多?不就是霍肆的一聲自稱嘛,他愛叫什麼叫什麼,除了“朕”,他就是喜歡自稱

    “老豬”,又有何不可?

    現在何子兮明白了霍肆是生氣了,可是不明白他爲什麼生氣,她哪裏不對了?

    何子兮眨着無辜的眼睛看着霍肆,何子兮的眼神越是無辜,霍肆越是生氣。

    霍肆指了一下自己:“這麼急着把爺送出去?爺是你的什麼人?”

    何子兮很認真地想了想:“姘頭。”

    珠玉都差點笑出聲來。

    霍肆:“……”

    何子兮的這個回答實在是太完美,讓霍肆無話可說,只能怒火中燒地盯着何子兮,恨不能把這個女人燒死!

    霍肆的目光太炙熱,何子兮覺得自己快被燒焦了,稍稍挪了挪身體,扭頭躲開他的逼視。

    霍肆決定以攻代守,問道:“公主昨天那麼晚了還召見沈少堂,不知道公主和那瘸子有什麼好談的?”

    何子兮面露不悅:“什麼叫那瘸子?”

    霍肆突然低吼:“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麼?”

    何子兮囁嚅道:“商量結婚的事啊,他是我……”

    霍肆“呼”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邁開大長腿,帶着殺氣走到了何子兮身邊,被珠玉出身擋住,霍肆猛一用力,珠玉被推出兩步遠,霍肆趁機一把捏住了何子兮的下巴,從御書房上面呼啦啦跳下三個隱衛,全都手握鋼刀,隨時待命。

    何子兮揚了一下手,讓隱衛退下。

    霍肆全程忽略隱衛,似乎根本不把那幾個人放在眼裏。

    霍肆捏着何子兮的手指並不輕,何子兮的下頜被捏的刺痛,她的眼睛裏涌上了眼淚:“疼。”

    霍肆的手抖了一下,稍微鬆動,卻一低頭狠狠吻住了何子兮的脣。

    珠玉站在那麼近的地方眼睜睜看着,甚至能看到霍肆粉紅粗壯的舌頭是怎麼在她主子的脣邊溜達了一圈又如何從容不迫地侵入牙關,可何子兮並沒有讓她攻擊,她只能就這麼看着,然後從脖子根紅到腦袋頂,她手足無措地擡頭去看還停在樑柱上的十三,十三衝珠玉揮來一個飛吻。

    珠玉的腦仁都炸了,她從小的訓練就是怎麼識別敵人,怎麼殺死敵人,她從來沒訓練過遇到霍肆這種淫棍該怎麼辦。

    就在珠玉一籌莫展的時候,何子兮突然開始嗚咽。

    珠玉趕忙衝過去,霍肆也放開了何子兮,何子兮往軟塌邊一趴,把早飯全都嘔了出來,御書房裏頓時瀰漫起一股酸腐的臭味。

    珠玉忙着拍打何子兮的後背,霍肆起身便走。

    珠玉一邊拍一邊說:“主子這是怎麼了?從來不見主子腸胃不好過。”

    何子兮趴在軟塌邊,目視地板,她以爲霍肆已經走了,忍着噁心對珠玉說:“一想到那根口條親過一個戲子我就噁心。”

    霍肆正在開窗,一聽到何子兮這話,他的手停頓了。

    樑柱上的隱衛和珠玉一起看向霍肆僵硬的後背,這個被深深地嫌棄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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