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玩耍的孩童,被這突然的戒嚴,嚇的‘哇哇’大哭,大人們連忙將自己家的熊孩子扛回了家中,生怕他們一個不對,惹了是非。
白茯苓原本走的正開心,忽然一堆官兵衝了上來,將一戶人家圍堵了起來,爲首的那名兵官掏出一張畫像,對着屋中的人,一一對照着,辨認着,最後確認並沒有他們要找的人,這才又一起都散了。只嚇得這戶人家的一羣老老小小,各自攤倒在地上,對着遠去的兵爺又跪又謝又哭的。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
白茯苓想來,這便是真實的寫照吧。
回想着剛剛發生的一切,她悄悄的,便跟在了這羣兵官的身後。
其中有一個兵官,因爲內急,諂笑着向爲首的那人請示了一下,便捂着褲襠,獨自跑到僻靜處,一邊眼珠子轉溜溜的掃視着四周,一邊解下腰帶準備來一次釋放。
白茯苓瞅準了機會,手上銀針‘嗖嗖’發射了出去,下手之快,對方連反應都沒來的及給出,便倒在了地上。白茯苓上前將那人腰間的畫像掏了出來,共有兩張,一張大的,上面畫的是一副很是抽象的男子畫像。
畫成這樣,鬼能找得到呢,白茯苓心中吐槽道。
接着,一張小的畫像上,畫的正是自己!準確的說,是黃芪!
這……
難道皇后知道自己跑了,已經開始動用官府的力量了麼?白茯苓如此想着,心中不禁冷汗直流。
不過皇后的人,怎麼能這麼快知道消息呢?
難道她是被夜擎睿坑了?
想到夜擎睿白茯苓就不禁皺眉,都是自己太不謹慎,明知道對方身份不一般也不再多問幾句,這下真的出事了吧。
看樣子現在也只能偷偷回府了,要想辦法避開皇后的耳目纔行,不然恐怕還不等她到府就被抓了吧,她可不想這麼倒黴。
街角一根立柱後面,白茯苓彈出腦袋小心謹慎的打量着周圍。
街道上安安靜靜的,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就好像周圍根本沒人居住一樣。這樣的氛圍實在是太詭異了,這個時候如果她再選擇走這種大路那纔是真的腦子進水。白茯苓想也不想,立刻避開大道,故意走了那種只能容一人通過的黑漆漆的小巷子。
這些巷子裏常年沒人,白茯苓很快就蹭了一手一臉的灰,十分狼狽的樣子。她也顧不得擦了,繼續往前走。
“噠噠噠……噠噠噠”
有人在跟蹤她!
白茯苓眉頭一皺,冷汗已順着她的額頭一點點下落。身後的腳步隨着她停下而一同停下,此刻漆黑寂靜的巷子裏顯得格外恐怖。白茯苓一咬牙,突然一個健步朝着前面巷子盡頭的亮光衝了出去。不管背後是何方神聖,先溜了再說。
“站住!給我站住!”
“別跑!”
背後傳來一陣叫喊,白茯苓聽着更覺得毛骨悚然。
跑出了巷子,白茯苓原本以爲自己得救了,然而她一擡頭卻又正面撞上了三四個巡邏的官兵。
那幾人看到突然從巷子裏衝出來的少年也吃了一驚,回過神來立刻衝着她大喊:“什麼人!不許跑!站住!”
白茯苓一個側身頓時轉變了路線,只見那幾個迎面追來的官兵來不及躲避,竟和追在白茯苓身後的人撞在了一起。
看着那些人的打扮竟然是一致的,白茯苓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剛纔在進入巷子裏的時候就已經被官府的人盯上了。
這羣人當真是陰魂不散啊。
瞧着那一羣人一起追來凶神惡煞的樣子,白茯苓手中一動,一行銀針射了出去,一下子刺中了那追在最前面的幾個官兵的膝蓋。
那幾個官兵喫痛,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後面的人撲到他們身上,頓時像疊羅漢一樣相繼摔倒,發出一連串殺豬般的慘叫聲。
白茯苓根本來不及多看熱鬧,趁着這個時候趕緊開溜。
再跑過一條街都是辰譽王府的正門了,等到了那個時候這些人根本就不能把她怎麼樣。
白茯苓正準備加快腳步,然而這時突然從右邊街道里面衝出來一羣官兵,將她一下子團團圍住,密不透風的圍了個圈。對方人數足足有二三十個人之多,而且還是清一色的壯漢,腰間都還佩戴着大刀。
這羣來勢洶洶,此刻情況已然是十分不妙。
白茯苓眉頭一皺,她當然是十分清楚,此刻憑藉着自己一人之力要想打倒這麼些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皇后今日派人從王府將她劫走,那已然證明皇后對她已起了殺心
現在她要是被這些人抓走,那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想到這裏,白茯苓的神色頓時變得冷峻起來,她咬了咬牙,藏在袖子裏的手已經偷偷摸上了綁在自己手背上的銀針。
事到如今也只有拼死一搏了,若是現在拼一拼那還有活命的可能。雖然對方人多希望渺茫,但也總比坐以待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