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個官兵冷笑着朝着白茯苓走了過來,手中的大刀,已經抽出了。刀鋒在陽光下閃動着刺眼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慄。
奸細?什麼奸細?自己怎麼會是奸細呢?發生了什麼?
白茯苓腦海中閃過一串問號,然而還不等她多想,那官兵手中的大刀已朝着她雙腿砍了下來。白茯苓自然不甘示弱,手中的銀針當即射出。
只聽“哐當”一聲,一個身形矯健的勁裝少年揮着劍,將白茯苓的銀針彈開。少年側身對着白茯苓,臉上滿是堅毅的表情。周圍人一看到他,頓時低下頭不說話了,彷彿這少年身上有種與生俱來的威勢一樣。
白茯苓秀氣的眉頭一皺,卻又在看清來者之後,輕輕的鬆了口氣,欣慰道:“連大人,你終於來了。”
此刻白茯苓的心情,就像是多年在外的流浪漢一下子見到了家鄉的親人,要不是因爲這樣會太gay裏gay氣的,周圍又有那麼多人看着,她真想衝過去給連峯一個愛的抱抱了。
辰譽這個沒良心的,終於來救他了。
“連大人,這人長相鬼鬼祟祟的,我們懷疑他是敵國的奸細。”
我呸……
會不會說話,你才長得鬼鬼祟祟的,要不是剛剛連峯救了你的小命,你早就翹辮子了。
白茯苓忍不住的在心裏吐槽,卻見連峯冰冷的目光,從那官兵身上一掃,嚇得對方頓時一個哆嗦,不敢多言。
連峯冷冷道:“這是殿下要找的人,畫像都已經給你們了,竟還這麼不長眼。你們可知,要是他有什麼閃失,殿下是會要了你狗命的。”
那官兵聞言一陣哆嗦,差點沒嚇得屁股尿流。看來他們當真是認錯人了。
“回去之後,自己領五十板子吧。”連峯的語氣冰冷,絲毫不留一點情面。
白茯苓看着連峯幾句話就威懾了這羣裏,心裏也不禁大大感嘆,連峯連大人認真起來當真是帥得不要不要的。
訓斥完了這羣人,連峯的注意力才重新落到白茯苓身上。
“連峯!你終於來了!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白茯苓開心的說着,正準備好好跟連峯抱怨一下,卻見對方的臉色突然一沉。
氣氛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白茯苓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上,一時間竟不知怎麼開口了。
連峯眉頭緊皺,目光卻一直在白茯苓身上打轉,他看着白茯苓身上雖然沾滿了泥土,衣服也有被勾破的痕跡,但好在並沒有血跡,也沒有受傷的樣子。
連峯這才稍微放心了那麼一點點,他道:“你知不知道,殿下動用了最大了勢力在全城找你。要是黃昏之前還找不到你,殿下恐怕要親自出馬了。”
這可是殿下母妃的勢力,從空靈法師交接至此,不過短短數日,他竟要在這個時候動用,簡直是瘋狂之至。
“什麼?”白茯苓聽聞,不由也是震驚不已。
從剛纔聽到連峯說辰譽爲了找她動用了大勢力,她就已經十分驚訝了,辰譽那樣的人竟也會爲了她做出這種事嗎?
連峯看着白茯苓沒有說話,只是眉頭還是忍不住的皺了起來。
“走吧,回去再說。”連峯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二話不說的拉住白茯苓就走。
這一次,白茯苓倒是一反常態的老實,乖乖的跟着連峯任由連峯拉着自己走了。
只是心中卻是惴惴不安着,辰譽的勢力,那可是留着爲日後的大事而動的,如今這樣只是爲了尋找自己,便如此大動干戈,豈不是在暴露自己,使得原本就不樂觀的處境,更加的不樂觀了?
想到這裏,白茯苓頓時覺得有些心虛。
奇怪,她明明是受害者,爲什麼會有這種做錯事的感覺?
半個時辰後,三皇子府書房。
白茯苓跟着連峯,老老實實的走了進去,一進門,白茯苓便瞧見辰譽一臉陰沉的坐在書桌旁邊,墨色的眸子裏透着一股隱怒。
“殿下,白姑娘找到了,平安無事。”連峯最先開口,注視着辰譽的神情,看着辰譽不說話,連峯心下了然,轉頭看了白茯苓一眼,便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想到之前辰譽的着急,連峯知道,這個人已經陷得太深,可有什麼辦法呢?
這個時候,還是把空間留給這兩個人比較好。
白茯苓正低着頭,心裏還在盤算着要怎麼同辰譽說,根本沒注意到連峯何時離開。
只聽“砰”的一聲房門關上,白茯苓小小的身子猛地一抖,下意識擡頭,就在一擡頭的一刻間,白茯苓便被人緊緊抱入懷中。
懷中的小人兒,是溫暖的,還活着,人兒身上帶着淡淡的藥香,她還是她,是完好無缺的。
失而復得,近在咫尺,這樣真好。
辰譽抱着白茯苓,一刻也不想放手,他深深的吸着她身上的味道,恨不得把對方揉進身體裏。
“辰譽,你別激動,我這不是好好的嘛。”白茯苓被抱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然而辰譽卻根本沒有要放手的意思,白茯苓只覺得自己耳邊滿是對方的呼吸,癢癢的,很撓心。要知道,辰譽可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啊,再這樣,她會把持不住的。
就在白茯苓亂想的時候,只聽對方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道,“我才一不注意你就不見,白茯苓,你要是敢輕易消失,你就死定了。”
這傢伙……
會不會說話啊。
白茯苓原本還覺得有些感動,但是聽到辰譽這略帶威脅的口氣,頓時眉頭一皺。
這傢伙,一點也不會做好人啊。
“你以爲我想啊,我也是被逼無奈的好不好。”白茯苓忍不住吐槽,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辰譽卻突然一下子推開她。
辰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眉頭一挑,看着她道:“現在,你就一字一句的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立刻馬上!”
白茯苓撇撇嘴,雖然心裏有不滿,但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把事情都說了一遍。當然,其中省略了她騙夜擎睿說她的名字就叫辰譽的事,她還想多活幾年。
辰譽聽着臉色一點點變得陰沉起來,緊緊抓着扶手許久不說話,像是要把扶手給捏碎一樣。半晌他終於開口,卻只是冷冷一笑,那聲音聽得人心底一寒,好像瞬間墜入谷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