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顛倒黑白、潑髒水這塊兒百里炎可謂是經驗豐富。
他並不擔心他回去查,因爲這確有其事,而且林溪月拿走他的玉佩也確實是爲了威脅他。
唯一不對的就是時間和前因後果。
百里雲修長如玉的手輕輕的敲着桌面:“七皇弟,事情究竟怎樣,本王會去查……”
“三皇兄,如若您回去質問皇嫂的話,皇嫂定當會一口咬定是臣弟想要輕薄於她,所以她纔會拿走臣弟的玉佩的。臣弟也是十分擔心三皇兄日後發現皇嫂和車騎將軍的事情之後,皇嫂反咬一口,將臣弟拖下水,所以這才冒險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三皇兄的。”
“如果三皇兄想要知道臣弟說的真假的話,臣弟倒是有一個主意。如今車騎將軍回來了,他們兩人必定要會想方設法的見面,三皇兄可以假借離開京都辦事爲由,給皇嫂和車騎將軍兩人提供見面的時間,之後在偷偷折返回來暗中注意三皇嫂的一舉一動,到時候三皇兄便知道臣弟說的是真是假!”
從蕭禦寒落座到席位上時,他便一直都讓人注意蕭禦寒的舉動。
他的表現雖然無異,但是他的目光大多數都是停留在林溪月身上的!
所以他纔敢下定決心,在百里雲面前說出這番話來。
不然他不僅不會讓百里雲相信他,反倒會讓百里雲更加堅定不移的懷疑他曾對林溪月做過什麼。
這一步棋走的十分的危險,可是隻要百里雲相信了他說的話。
那麼林溪月手中的那枚雲紋玉佩,便對他再也構成不了威脅。
如果面前的人是真的百里雲的話,定然會勃然大怒,當場離席,將林溪月帶回王府審問。
然而坐在百里炎面前的並不是真正的百里雲。
而是一個沒有身份和資格去插手管理林溪月事情的無名!
百里雲那雙古城深山般的眸子,深沉而又幽邃的看着百里炎,就好似一座泰山重重的壓在百里炎的身上一般。
讓他在瞬間喘不過氣來。
在百里炎垂下眸,與百里雲展開一場心理博弈的時候。
一抹冷冽的殺意迅速的從百里雲的眸中劃過。
原本他並不想這麼快去對付百里炎的,可是他今日這一番話,卻是讓他不得不將對付他的時間提前!
曾經的玄王府,如今的攝政王府!
被大火燒成廢墟的東苑在月色的照耀下,更顯荒涼,微風吹動,長在廢墟中的雜草便輕輕的搖擺一下。
月離數着矗立在地上的柱子,數到第四根的時候,便蹲下身扳開了柱子底下的一塊石板,隨着“咔嚓”的一聲聲響,腳底下便傳來石塊挪動的聲響。
不多時,百里雲站立的位置
這就是當初百里雲關押林溪月的地牢!
這也是爲什麼百里雲一直都不重新修繕東苑的原因。
地牢中一個身材魁梧高大的男子坐在用棉被鋪就的地上,一頭微黃的長髮不羈的散落在肩頭。
五官深邃,渾身上下透露着一種粗狂之美。
聽到外面的動靜之後,便睜開了一雙棕色的雙瞳。
“本王子說過,要麼殺了本王子,要麼就放棄寶藏的下落!”
此人便是失蹤將近一年,讓皇上搜尋至今都找不到的塔克塔族王子。
“你打算將那筆寶藏永遠的塵封在底下?”無名清泉般的聲音潺潺而流,讓塔克塔族王子不由的睜大了眼睛。
橘黃的燭光映射在他的棕色的瞳孔中,泛出一抹冷幽的光芒。”
“沒想到這麼長時間,真正的主子終於現身了!”塔克塔族王子的聲音也帶着些粗狂,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遠古部落的特質。
“既然你敢出來見本王子,又何必在戴上一層面具?”塔克塔族王子嘲諷的說道:“還怕本王子將你認出來不成?”
“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百里雲握着手中的柺杖,身姿傲然的站在堅硬的鐵欄前,淡冷的看着張狂的塔克塔族王子。
身上所透露出來的那種深沉、內斂的高曠陡峭氣勢,很好的將塔克塔族王子狂野的氣勢剋制住。
“你當然會將本王子藏在一個深山老林,鳥不拉屎的地方了!”塔克塔族王子理所當然的說着。
“錯,這裏是玄王府的地牢!”百里雲聲音很淡的說着。
“你說什麼?”塔克塔族王子一聽到玄王這兩個字,剛纔還一臉狂羈的表情便在瞬間佈滿了殺意。
而高大魁梧的身材也在這時站了起來,來到了堅硬的鐵欄杆前:“你在說一遍,這裏是什麼地方?”
“這裏是玄王府的地牢,但是在三個月前變成了攝政王府的地牢了!”面對塔克塔族王子的突然靠近,百里雲仍舊一臉的清淡、平靜。
而站在百里雲身旁的月離卻是戒備的拔出了手中的長劍。
“玄王那個狗孃養的東西,他殺了多少人才當上這個攝政王?”塔克塔族王子聽到玄王這兩個字脾氣明顯變得暴躁起來,雙手抓住鐵欄杆,用力的搖晃着。
但是卻沒有撼動這鐵欄杆一分,連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
“戰爭本就是殘酷的,當你們塔克塔族屢次侵犯祈天國邊境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個後果!”
“你是誰?你是玄王?”塔克塔族王子聽到這句話,因爲巨大的怒意,眸底迅速的結出了一層紅血絲。
伸手便要掐住百里雲的脖頸。
然而不等塔克塔族王子的手觸碰到百里雲的身體,便被一股渾厚的內力彈開。
“如果當初你們選擇成爲祈天國附屬國的話,便也不會落得屠城的下場,不滅你們,祈天國就永遠不會安寧!”百里雲伸出手,輕彈了一下肩膀,聲音冰冷而又孤絕陡峭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