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瞳連連點頭。“找了一天,沒有找到。”
蕭雨胤雙眉一鎖。“沒有找到?”
“是,然後我查到被慕仲文的一個警衛撿到了。給他塞了把錢,贖回戒指。”說着把一枚心形的盒子交給了蕭雨胤。
“幹得漂亮,這月薪水加倍。”蕭雨胤迫不及待地抓過盒子,剛纔還陰沉的臉頓時綻放出光彩。
“二少-——林小姐她已經懷了陸總的孩子,不如算了。您總是這樣鬱鬱寡歡長時間會生病。”阿瞳是擔心蕭雨胤。
“我說過要糾纏她?”蕭雨胤回頭看了一眼阿瞳。
“那這結婚戒指……”
“戒指不要錢買呀,能撿回來就撿回來。”
額,阿瞳一頭黑線。
他贖回戒指的錢比戒指更多,有木有?
蕭雨胤一面上樓一面打開心形盒子,裏面閃爍着鑽石的光芒,一枚大大的鉑金鑽戒呈現在他眼前。
和林清雲相處的一幕幕重新浮現在眼前。
臥室裏,慕月正對着牆壁上的日曆發呆,一看到蕭雨胤,甜美的嗓音響起。
“雨胤,你回來啦。”
蕭雨胤下意識地將心形盒子塞進了褲袋裏。
慕月歡呼雀躍地跑過來,兩隻手緊緊地挽住蕭雨胤的胳膊,一起朝着臥室走過去。
“今天不是說要參加走秀嗎?”蕭雨胤淡淡地問。
“別提了。”慕月嬌嗔。“今天是彩排,死活找不到狀態,然後又和設計師溝通上出了問題,那個設計師傲慢無禮,說什麼我最近好逸惡勞,貪圖享樂,坐享其成,不把他的品牌當回事,天知道,我已經很努力了好不好。”
“哼,等着瞧,我讓她以後都做不成設計師。”
很難想象,林清雲一個非科班出身的半吊子水平,居然能成爲世界名模。
而真正的名模就屢屢受挫。
這剛好證明,有些東西,不是努力就能拿到的。
至少他看到的林清雲,很輕鬆地就能拿到各種代言,很輕鬆地處理好各方面的關係,而真正的慕月,似乎只能憑藉旁門左道佔有一席之位。
心裏這麼想着,蕭雨胤還是鼓勵她。“不喜歡這個品牌,咱們換一家,總有適合你的設計師。”
嗓音是如此地溫和體貼。
慕月心滿意足地抿嘴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雨胤,你對我最好了。”
慕月的嘴巴像抹了蜜一樣。
她知道,任何男人都喫這一套。
更何況很大男子主義的蕭雨胤呢。
像林清雲那種倔驢一樣,不知收斂的個性,絕不受蕭雨胤青睞。
兩個人進了臥室,慕月就拉着蕭雨胤綠色的真皮沙發上,沙發前方有個圓形配套的腳蹬,她很體貼地把蕭雨胤腳上大大的皮鞋脫了下來,然後抱起他的雙腳,放在了腳蹬上。
桃花眼媚人地笑了笑:“舒服不?今天我去掃貨,沒有給自己買衣服,只買了這套沙發給你哎,我覺得你一定喜歡。”
“舒服。”蕭雨胤舒服地靠在沙發裏,禁不住閉上了雙眼。
可剛一閉上,一張和慕月一模一樣的面孔衝入他的眼前。
她的眼神帶着一絲倔強,一絲強勢,更多的是堅韌。
蕭雨胤倏然張開雙眼,強行將林清雲的面孔趕出了自己的視線。
這個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怎麼了雨胤,是不是不喜歡?”慕月看着他異常的反應,很緊張道:“不喜歡我可以讓保姆拿過去換別的款式。我們很久沒有一起逛街了吧,不如……”
蕭雨胤似笑非笑,伸手撫了撫她小巧的下巴。“換什麼換,我很滿意,這房間裏早就該有這麼個玩意兒。”
慕月沾沾自喜地笑道:“我的眼光就是好嘛。”
她跟着坐在了蕭雨胤旁邊,和他肩並肩。“喵喵今天跟我提辭職,真是諸事不順。”小嘴噘地更高。
喵喵辭職?“你答應了?”
“當然了。”慕月冷哼一聲:“她是林清雲的人,我還怕她對我不衷心呢。”
發現蕭雨胤的眸光微涼,慕月眼波一眨。
“其實最主要的是,喵喵累了,想要休息。”
慕月並不說,她最近處處苛責喵喵,逼她自己辭職。
因爲她知道蕭雨胤和喵喵相處還算愉快,外表冷,骨子裏心腸軟,一定不喜歡她剛回到自己的位置,就把林清雲的人換掉。
任何男人都不會喜歡權力之心過剩的女人。
“想休息給她假就是了,非要辭職的話,是有點過分了,你等着,我打電話給她。”
“不用了,雨胤。”慕月一慌張,連忙阻止蕭雨胤,真要是打過去電話還不露餡嘛,所以這電話堅決不能打過去。“辭職報告已
未免蕭雨胤再提喵喵,她指着牆上的日曆:
“日曆上在明天用紅色水筆劃了對勾,是什麼意思?”
蕭雨胤轉過頭,視線落在牆上的蜀繡日曆上,下方的“31”日的數字上,赫然用紅色粗水筆做出記號,那是他早在半年前就標註好了的。
“沒什麼。”蕭雨胤掩飾着說。
“難道不是特殊的日子?”慕月眼底透出一絲不甘心。
“不是。”他穿上鞋子,起身,走過去把有日期的一夜翻過去。
“哎, 雨胤,還有一天沒過呢。”
“不差一天。”蕭雨胤出了門,從冰箱裏拿了一罐冰鎮啤酒,下樓。
慕月追過去。“雨胤,你去哪?”
“和朋友喫飯。”說着便利索地拿起外套,出了門。
慕月狠狠地跺了跺腳。
正想提喫飯呢,這就晚了一步。
回到房間,一把摘掉牆上的日曆,摔在了地上。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打了紅色對勾的日子是他和自己的結婚紀念日。
不,更確切地說,是她和林清雲的結婚紀念日。
那一天,他們兩個親親我我,穿着華倫天奴婚紗的林清雲笑靨如花,而她卻被慕仲文那個老變態凌辱。
被迫看兩個人在直播的電視上大秀恩愛。
她剛纔可以那麼問,就是希望他對自己坦誠,可是蕭雨胤卻搪塞她。
他對她沒有坦誠。
“太太。”保姆在樓上小心翼翼地輕喚。“飯菜要涼了,可是先生說她晚上不回來!”
又不回來!
“雨胤跟我請過假了,用不着你多嘴!”慕月沒好氣地嚷道。言語中不忘維護自己的面子。
保姆害怕地縮了縮脖子。“太太,您呢,要不要趁熱用餐?”
慕月一向就是愛自己的主兒,她絕對不會虧待自己。
“把我的燕窩端出來。”
“是。”
下了樓,餐廳華麗的長桌上,赫然擺放着銀質的燭臺,燭臺上放着散發着薰衣草香氣的蠟燭。
她落寞地看着自己用一下午時間精心準備地這一切,眼眸一點點地黯淡下來。
她還以爲和蕭雨胤經過今天浪漫的一晚,就會有實質性的突破,卻沒有想到。
一切不過是她的幻想,他沒有給她機會,就讓她幻想破滅。
蕭雨胤,你不會 一直這麼對我!
她發狠地咬着脣,脣瓣被他咬得發白。
想着她撥打藍霜的手機。
“霜霜——”慕月笑地很濃烈,和剛纔還絕望的她判若兩人。
“慕月?”
“霜霜,你還好吧。”
“除了忙都還好。”頓了頓:“你呀,總算記起了本寶寶。”
也許是慕月恢復記憶,中間經歷了太多,兩個人突然生疏了很多。慕月和林清雲不同,慕月有異性沒人性,而林清雲很看清和男人的關係,朋友和老公之間的關係會處理地恰到好處,絕不會厚此薄彼。因而適應了林清雲成熟的作風之後,再讓她適應從前的慕月,對她來說有些困難。
“瞧你說的,又在怪我沒聯繫你嗎?林清雲在的那段時間,你不是也把我這個姐妹忘地乾乾淨淨。”慕月不聯繫藍霜,是因爲她曾和林清雲打成一片,對於情敵身邊的人,她怎麼可能不心存芥蒂。
藍霜火大:“能一樣麼,林清雲她真的沒有告訴我她的身份!”
“你自己就沒發現她的身份?”
“一模一樣的兩個人,讓我怎麼發現,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粗枝大葉的性子,跟我較真,朋友以後都沒得做了!”
慕月連忙笑道:“開個玩笑,幹嘛當真呀,看來,那個冒牌貨挺會收買人心,這麼短時間就把我們家霜霜給哄住。”
“親愛的別這麼說,清雲人還挺不錯的。我覺得她不是真地想要霸佔蕭雨胤,不然大可以把失憶的你送走。”
“夠了。霜霜,要想做朋友,就不要提那個心機婊!”慕月突然惱火。
藍霜知道慕月生氣了,畢竟認識她在前,連連道:“好好好以後再也不提了,有時間來酒店喫飯,管飽。”
“好啊。”慕月眼珠子轉了轉:“霜霜,你不是江辰的私人管家嗎?這個時候不需要爲他服務?”
藍霜傻傻一笑。“那個傢伙去魅色快活了,我現在上天都沒人管。”
什麼?魅色?
慕月輕易套出了藍霜的話,秀眉緊緊擰起。
魅色是最隱匿的高端會所,是暗夜裏最奢靡的銷金窟。
那種地方的女人,一個個都是千年修煉出來的騷狐狸。
那也是男人可以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