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二之前在對手上擂臺前有多得意,現在面對周遊,就有多懊惱。
“小子!”
簡直有苦說不出的梅二,面上強自維持怒目,可心裏卻在想着:這小子怎麼回事,一個半廢之人,怎麼氣勢這麼強?!
因爲梅二心裏踅摸懷疑着,於是嘴上便也直接詢問:“你小子跟蓬萊宗主關係不淺,她是不是給你什麼防身至寶,在擂臺上作弊呢?”
“你怕了?”
這一次,梅二再次提起故魂時,周遊倒是沒生氣,只是深不可測的笑了下。
怕?簡直開玩笑!
梅二似乎是被周遊激怒一般,握着刀的手一揮,而後大聲怒斥道:
“找死!”
看着梅二像被激怒的老虎,吼叫着就衝過來,龍魂忍不住對自家老大傳音道:“哎,老大,你應該拖延時間的!”
身爲神醫,周遊自然知道自己調配那奇藥發作需要時間,最爲穩妥的情況,應該是和梅二東拉西扯,拖延時間到藥效發作。
但是……
“龍魂,我需要跟修爲超過我,並且不會放水的對手磨鍊!”
這麼和上古神龍傳音交流着,於周遊而言,不過是短短片刻,原本想要深呼吸一口氣的他,還沒與龍魂說完,那邊梅二的攻擊就已經到了眼前。
的確如劉崎之前所說,身爲天山梅家二把手的他,刀勢大開大合。
而重傷未愈,修爲也只恢復一半的周遊,對此卻半點不怵,腳下神行千里配合縮地成寸,加上殺戮法則對梅二殺意的感知,要提前躲避其大刀,壓根不是什麼問題。
“哎,老大,你是把這傢伙當成練手的了啊?”
龍魂從周遊的態度之中,終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周遊點頭,繼續傳音給龍魂道:“不管藥效成不成,既然上了生死臺,那麼勢必要跟他搏一搏。”
修真者光有修爲並沒有,更重要的,還是彼此打架的經驗。
酒店在場衆多大能,看懂了周遊用意者,無不略帶欣賞的點點頭:“這小子倒是有破釜沉舟那份勇氣!”
“不破不立,可以。”
比起修真門派魁首對周遊的肯定,一些年輕弟子看到之後,有同樣佩服誇讚的:“不愧是蓬萊宗主的繼承者!”
有誇獎,自然也有不屑和唱衰:
“嘖,這小子現在躲得快,但是他對手可是合體期大能。”
“是啊,他躲不了一輩子,而能夠使用的靈力終究會用完!”
就在東林酒店樓上樓下看着擂臺衆人議論紛紛時,不知道哪裏類似於鐘鼓的聲音突然被敲響:“嘭嘭!”
原本注意力一直在周遊那邊的狐玄一驚。
另外一邊的古硯臺石牢之中:
“周遊那邊的事情,我不清楚重不重要。”故魂提起周遊時,語氣依舊如風過林水過石般。
秦師兄嗤笑了聲:“那什麼事情對你來說是重要的?”
這話他只是本能反駁般質
問。
然而故魂還真仔細想了下,雖然她被秦師兄扣住了脖子,導致開口的聲音都有些喑啞,但她隨後當真認真回答道:
這個答案,秦師兄自己也不清楚。
一瞬間,他忽然就沒有了試探故魂的心思。
就如當年情劫,雖然明知那是登臨帝座位置最後的難關,可事情發生之後,秦師兄還是想過無數辦法想要保全阿婉性命,卻偏偏誰也不給他這個機會,如今再提起昔年舊事,他的恨意已經多過當初那份心動愛慕。
“閉嘴,現在是我在問你!”
秦師兄像是被故魂那輕飄飄反問的語氣惹怒一般,掐着她脖子的手再次用力幾分。
被對方一眼道破身份緣由,雖然故魂從未想過要隱瞞什麼,只是也不曾回答秦師兄話裏有關周遊的事情。
甚至爲了將話題從周遊身上帶開,她不惜故意觸怒秦師兄。
“你故意激怒我!”
看着故魂半分掙扎都沒有,秦師兄並不愚蠢,相反他能成爲蓬萊宗主的師兄,某種程度上面來說,師兄妹對一件事的思路是相近的。
就如此時,秦師兄很快就反應過來:“你爲了不提周遊,故意激怒我?!”
這話沒法解釋,也解釋不清楚,故魂在沉默半晌後,重新開口時,依舊言歸正傳的道:
“當年婉夫人的事情,現在已經到了這地步,我再多解釋,於師兄眼中,也只不過是狡辯。”
秦師兄到底沒有故魂冷情,提起昔日情緣相牽的婉兒,他終究怒上心頭的低喝道:“不錯,你知道就好!”
只是憤怒完了,秦師兄終究還是沒有失去理智。
或許因爲知道掐死故魂無濟於事,或許是別有打算,所以秦師兄到底還是在故魂被掐斷氣之前,鬆開了手。
似乎是不願意再看那份書信,秦師兄只小心翼翼將才看了開口的信給重新摺疊起來。
動作小心的將摺疊好的信,重新放進木盒之中後,秦師兄才語聲冷凝道:“我原本以爲,你來是給那小子收拾善後,沒想到居然劍走偏鋒,拿出阿婉書信來。”
“周遊所行由他自己負責,無需我善後,就如秦師兄自願將地獄火海下的業火焚心轉化成地獄巖的畫地爲牢,即便力量強到乾坤扇爲此封印,來避開你父親耳目……”
此時此刻,被秦師兄和故魂提起的周遊現在面對梅二攻擊時,依舊從容的很。
察覺到狐玄的異常,旁邊劉崎視線依舊盯着擂臺場上週遊那邊的情況,同時卻也壓低聲音問了狐玄一句後,又寬慰道:
“怎麼?你放心,恩人應當不會輸。”
雖然同樣在看着擂臺,但扣押梅六道這個人質的狐玄,大部分注意力還是給了自己手下敗將的。
也真是因爲這份關注,讓狐玄神色凝重:
“靠,這小子想跑!”
梅六道先是被周遊關玲瓏骰子那小黑牢,又被丟給狐玄當成了人質。
所以此時梅六道最想要做的,就是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擂臺上的梅二和周遊身上時,悄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