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語氣在瀾清聽來就好像在跟她說:就算你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想明白格里森想要表達的意思之後,瀾清的心再度陷入絕望。
要怎麼樣才能夠逃離這個男人,才能夠帶着女兒回到陸博言的身邊
彷彿是猜中她心裏面所想的,格里森忽然低聲說了一句,
“我知道你一定很想見見你的丈夫,我今晚就帶你去見他。”
瀾清卻對這話半信半疑,甚至再度懷疑會不會格里森忽然心血來潮,又再度假扮成陸博言的樣子。
想着,不由轉身看着格里森,不冷不熱的問:“你是想自己假扮他,還是讓人假扮他”
格里森皮笑肉不笑的應道:“你不是想見他嗎這次我讓你見見貨真價實的他”
瀾清沒再說話,滿臉狐疑的望着格里森,總覺得他這話裏面滿是坑。
離開高爾夫球場之後,瀾清被格里森帶到了他所居住的別墅花園。
傍晚,瀾清被傭人們驅趕着沐浴,然後換上了格里森爲她準備好的晚禮服。
隨後,瀾清像個布娃娃一樣,任由化妝師造型師擺弄。
都快一整天沒有見到女兒了,瀾清很擔心,加上肚子餓,胃裏空空的,導致她心情很煩躁。
所以,造型師終於把她打扮妥當,可以讓她離開的時候,瀾清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就跑下樓去。
格里森這個時候正在一樓的客廳,跟朋友們商量着某些事情。
聽到聲音,擡頭看了過來,見到從樓梯上奔跑下來的瀾清眼眸,當中閃過一絲驚豔。
別說是他,他的朋友們也都用一種滿帶驚豔的眼神望着瀾清。
唯獨瀾清毫不自知。
下了樓之後,瀾清罔顧在場的其他陌生人,徑自來到格里森面前,張口就問:
“我什麼時候能回去”
格里森卻彷彿沒聽見她這句話,盯着瀾清看了好一會兒,頗爲滿意的點頭。
“不錯,打扮的很好看,我就喜歡美好的人和事。”
說這話的同時,還伸手輕輕的在瀾清的臉頰上撫了一下。
瀾清下意識的躲避,也在這時候,察覺到格里森的朋友們正盯着自己。
那種目光讓瀾清覺得很不舒服。
她下意識的閃身躲在格里森的身前,借用格里森的身量擋住那幾人的視線,望着格里森又問:
“我問你話,你能回答我嗎”
“這麼着急回去是想見那個小東西”
聽出了格里森言語間的不屑,也知道他口中的小東西指的是女兒小靜好。
瀾清微微蹙眉,並沒有解釋,只是重複着問:“可以回去嗎”
“不能”
格里森皮笑肉不笑的迴應,眼神裏的意味彷彿是在看好戲,等着瀾清會怎麼反應。
說真的,聽到格里森這麼迴應,瀾清真的好想一巴掌甩過去,她現在真的有點急躁。
但想到女兒的安危,瀾清終歸沒敢在老虎嘴邊拔毛。
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格里森壓低聲音問了一句:“怎麼不想見你的丈夫了”
這個問題無疑是在挑戰瀾清的忍耐力。
瀾清穩了穩心神,緩和了語氣,試圖避開這個問題,“有喫的東西嗎我有點餓。”
朝着瀾清轉移話題,格里森眸色一沉,指尖輕挑,擡起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瀾清平靜的注視了他片刻,緩緩道,“就算見了又怎樣,你讓人把我裝扮成這個樣子,
即使我見了他,也不可能跟着他走,我的女兒還在你手裏,我有分寸。”
“挺聰明的。”格里森露出滿意的笑容,隨後指了指餐桌那邊。
“去吧,那邊有喫的。”
瀾清輕聲道了一句謝謝,隨後轉身走向餐桌那邊。
瀾清一走,格里森的朋友們目光,也緊隨着瀾清的移動而移動。
見到朋友們這個反應,格里森冷冷一笑,端着咖啡,淺淺的抿了一口,不緊不慢的說:
“我這個人有個小癖好,如果誰敢跟我搶東西,或是窺覷我看上的東西,我一定讓他不得安生。”
聞言格里森的朋友們趕緊收回目光,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其中一個打趣道:
“格里森,你那麼受人敬重,誰敢和你搶東西呀。”
格里森笑而不語,見到朋友們都很識趣的收回目光,沒再計較他們用那種貪婪的目光望着瀾清。
纔剛填了一下肚子,格里森就走了過來後,好整以暇的望着瀾清的喫相。
“看美女喫東西感覺就是不一樣,雖然不怎麼淑女,但是別有一番風味。”
冷不丁聽到格里芬格里森語氣當中的調侃,瀾清愣了幾秒,下意識的擡頭張望。
然後便見到坐在客廳的那幾個陌生男人,已經離開了。
她轉眼看向格里森,隨口說了句,
“你似乎對我們國家的文化很熟悉,不光中文說得很順溜,語言運用也不錯。”
“很好,我當這是你對我的誇獎了。”
聞言,瀾清不由得惡寒了一句,她這純屬是沒話找話好嗎。
她也不回答他,直接問,“等一下要去哪裏”
格里森滿臉邪氣的望着瀾清,“親愛的,不是等一下,是現在,我們該出發了。”
穿着晚禮服又打扮的這麼精緻,就連頭髮也做成很復古的樣式,瀾清暗自猜想,應該是去參加舞會之類的。
結果到了目的地之後,果然,如她所料,確實是舞會。
只不過,瀾清對於格里森帶她來參加這種場合的舉動,有些困惑。
早上在高爾夫球場的時候,他說讓自己見一見陸博言。
所以,可以理解爲等一下她會在這個舞會當中見到陸博言嗎
彷彿是猜中了瀾清心中所想,格里森拉着她往二樓走去。
“走,我帶你去見他”
二樓有個小房間,就在角落裏。
格里森熟門熟路拉着瀾清走進裏面。
瀾清對突然間狹窄的空間,有些不適應,並且裏面不光狹窄,還有點黑。
她下意識的想離開,然而還沒來得及跟格里森提出要求,卻聽見,一旁傳來聲音。
陸博言的聲音。
說的並不是中文,而是好像是法語。
瀾清也聽不懂陸博言具體在想着什麼,只是聽到他聲音熟悉,近乎本能的認真去聽。
也是在這時候,格里森忽然從後面湊近,兩個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將她的身子扳轉,面對着一個方向
正當瀾清疑惑的時候,就聽到格里森,小聲提醒:“往前看,親愛的,他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