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要爲自己解釋的意思,而是瞥了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文亞卉一眼,目光盡顯輕蔑鄙夷。
她輕哼了一聲,“爸,在你問我昨晚去哪裏鬼混之前,還是先問問我的好文姨,她昨晚去了哪裏吧。”
話音落,看着沈長林一臉的驚愕,她扯出一絲冷笑,眉眼間透着幸災樂禍。
毫不留戀的踏上樓梯,踩着高跟鞋嗒嗒上樓。
他們的事還是他們自己處理的好。不過,看來文亞卉要好好解釋一通了。
一直等到葉漫上樓之後,沈長林才轉過身面對着文亞卉,他的臉色漸漸陰沉,冷聲質問:“說,你昨晚去了哪”
“我”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文亞卉滿腦子都搜索着藉口,然而沈長林周身散發的威壓讓她的大腦倏然間一片空白。
她的支支吾吾更加引起沈長林的懷疑。他一點點向她靠近,灼熱的目光讓文亞卉全身上下的體溫都在升高。
她一步步向後蹭着,直到退無可退,癱坐在沙發上。
突然靈機一動,在沈長林發火之前,快言快語道:“我昨晚覺得氣悶,就四處轉了轉”
“只是這樣”沈長林的目光帶着質疑,炙熱的視線始終沒有從文亞卉身上離開,直至她慌亂的點頭。
文亞卉心如擂鼓,忐忑不安。想到葉漫的話,她不禁擔心:她該不會知道些什麼吧
但她的不安很快打消。不會,如果她真的知道早就當場戳穿她了,怎麼可能還留給她辯解的機會
微眯起雙眼,沈長林直起身子,理了理身上的西裝。
他叮囑道:“馬上就是我們的婚禮了,你這段時間對葉漫好點兒。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有什麼不對的你多擔待,她畢竟還是個孩子。”
“嗯。我知道。”文亞卉答應的痛快,但心裏更多的是埋怨。
她對葉漫還不夠好嗎明明她是長輩,卻要事事遷就着葉漫。而看看葉漫剛剛那些話,哪裏有對她的半點尊重
越想越覺得不甘心,她不禁暗暗咬緊了下脣。 這些微小的動作都被沈長林看在眼裏,他攬過她,在沙發上坐下,輕哄道:“好了,我知道你對這個家付出很多。漫漫不是也同意我們結婚了嗎請柬我都已經發出去
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個名分的。”
帝皇集團大廈的頂層總裁辦公室內,宮慕川的眉頭緊鎖,眉眼間盡是失望與不滿。
“就這麼點事你居然都辦不好我看你是覺得公司的錢太好賺了是不是”冷厲的聲音斥責着,他的眸光森寒凌厲,讓祕書不由一個哆嗦。
祕書自知辦事不力,支支吾吾解釋着:“宮少,我也是沒辦法。當天酒店裏您住的那一層的監控都出了問題,根本沒拍到從您房間出來的那個人”
眼看着宮慕川的臉色又暗了幾分,祕書忙補救道:“不然,您給我張照片,我立刻去給您查”
“照片”宮慕川喃喃唸叨着,突然想起什麼,火氣漸消。
他冷聲吩咐着:“去外面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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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慕川坐在辦公桌前,攤開一張白紙,手裏把玩着一隻黑色簽字筆。
內心的浮躁讓他很難靜下來,索性閉上了眼,深呼了一口氣,眼前漸漸浮現出那個女人的面孔。
倏然間睜開眼,沒有一絲停滯的流暢的在紙上畫下了腦海裏那個女人的面孔。
片刻之後,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張紙落在祕書的桌子上。
“我再給你一天時間,你要是再什麼都查不出來,就收拾東西去人事部領工資吧”
清冷而不可抗拒的命令,讓祕書叫苦不迭,正想着要不要試着多討幾天時間,擡起頭時宮慕川已經不見了。
認命的垂下頭,重重嘆了一口氣,祕書打開那張紙,只一眼,就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上面清楚的畫像簡直就像打印的照片一樣,祕書突然覺得自家總裁沒有考美術專業簡直太可惜了。
次日,宮慕川剛開完會,祕書就上前來攔住,接過他遞來的東西,打開一看才發現是請柬。
“這是什麼誰要讓你給我這東西了我要你調查的人呢”宮慕川只是瞥了一眼,就毫無興趣的將請柬丟進了垃圾桶裏。
祕書想叫住他,卻已經晚了。
他只好解釋着:“這是葉氏集團的沈總送來的請柬,想邀請您去參加他的婚禮。”
“葉氏沈總哪個沈總葉氏什麼時候變成外姓人當家做主了”宮慕川隨口問了一句,也沒有真的要了解葉氏。
祕書也是簡單介紹着:“葉氏的前任總裁葉琳在一年前病故,她的丈夫沈副總沈長林隨即轉爲了正式總裁。”
聽着祕書的介紹,宮慕川冷哧了一聲,鄙夷的說道:“那這個沈長林還真夠專情的啊才一年就另娶新歡。什麼時候阿貓阿狗的婚禮也配我出席了”
“是,宮少您說的對。”祕書在一旁附和着。
他當然瞭解宮慕川的脾氣,若是以往,這種請柬他都不敢送到他面前來,只是這次非同一般。
祕書偷偷瞄了一眼宮慕川,猶豫着要不要開口。
他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宮慕川看了心煩,於是沉聲斥道:“有什麼話就說,少在哪兒像便祕一樣”
祕書臉色一綠,澀澀一笑,這才緩緩說道:“你讓我查的人我查過了,她是葉氏集團的千金葉漫,是沈總的女兒,不過一直很低調,知道的人倒不是很多。”
宮慕川的腳步一頓,詫異的看向祕書:“葉氏的千金”
眉頭漸漸擰緊,壓下心裏的抗拒,低聲吩咐着:“去把請柬給我撿回來。”
奢華的酒店,華麗的佈置,沈長林給了文亞卉一個如此盛大的婚禮。
而這一切在葉漫眼裏都諷刺的很。 上一世,也是在母親死後一年,沈長林娶了文亞卉。那時的她還天真的很,以爲父親是愛母親的,以爲文亞卉對她的好都是真心的,所以她感激文亞卉對他們父女的
照顧,更是支持他們結婚這件事。 而現在想來,葉漫只覺得自己要多蠢有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