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與歡也沒去看他們,拿着碗弄了一些作料,等水開了便方面進去煮。
她看着鍋裏的面,思緒一會兒又開始神遊了。
“喂,你鍋裏的水撲出來了。”女廚師看到她的鍋,趕緊伸手將火關小了一些。
“啊,謝謝。”秦與歡回過神,看着炤臺被弄了不少煮麪撲出來的泡沫,趕緊拿了毛巾擦乾淨。
女廚師瞥了她一眼,也沒多說,他們也是剛來不久的,對她沒什麼太大的感覺。
說不上討厭,當然更談不上喜歡。
他們都聽說秦與歡是爲了錢爬上了戰擎東的牀,多少對她還是有些鄙夷的。只是他們沒有其他傭人做的那麼表面罷了。
現在的女孩子啊,從來不愛惜自己的,見錢眼開。
面煮好後,秦與歡就端着碗上了樓。
她可不想在下面喫,待會兒礙着別人眼了。
剛來到二樓就聽到一陣優美的鋼琴聲,是從三樓傳來的。
秦與歡擡頭望了望三樓,她從來沒有去過三樓和四樓。
原來三樓放着鋼琴啊,她就說戰擎東鋼琴彈的那麼好,怎麼沒見家裏有鋼琴。
鋼琴是有的,只是不會允許她踏入他真正的領地而已。
聽了一會兒琴聲,秦與歡回到了自己房間。
吃完麪後,秦與歡坐在書桌前看書,看了一會兒房門卻被敲響了。
她起身去開門,就見一個傭人站在門外看着她趾高氣昂的說:“少爺叫你下去服侍他們用餐。”
說完,還不忘丟個她一個鄙視的眼神才離開。
秦與歡笑了笑,不過也是一個傭人,做什麼非要狐假虎威呢。
她搖了搖頭,還是下了樓。
傭人那麼多,刻意讓她下去,存心是想刁難她吧。
戰家用餐,傭人服侍用餐,也不過是盛下飯,盛下湯,不可能幾個傭人還不夠用的。
來到餐廳,一桌子的海鮮大餐。
兩人相對而坐,看起來確實十分的賞心悅目。
餐廳裏沒有別的傭人,就她一個,她識趣的站到了一旁等着吩咐。
蘇落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也不敢去多問。
戰擎東特意讓她服侍,她還以爲有什麼不一樣的。
長的還不錯,只是這穿着也寒磣了一些吧,而且沒有像別的女傭人一樣穿着女僕裝。
“站着做什麼,倒酒。”戰擎東瞥了她一眼,聲音微冷。
秦與歡沒應聲,也沒看他,只是安靜的走過去拿起紅酒瓶先給蘇落倒酒。
倒完後,她又繞到另一邊來到男人跟前,給他倒酒。
戰擎東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身上。
心裏不由得低咒了一句:該死的,幾天沒見到她,她怎麼瘦了了這麼多。
還有那雙手,哪裏像個二十來歲女孩子的手,醜死了,全是一些粗糙裂痕,裂痕好了後又是一些難看的幹疤。
倒完酒後,秦與歡便安靜的退到了一旁。
這個過程中,她連看都沒去看男人一眼。
“她是新來的傭人嗎?”蘇落自然注意到了秦與歡倒酒時,戰擎東一直盯着她的視線。
那眼神,是她從來沒見過的。<b r />
複雜又心疼,充滿了佔有慾。
“不聽話的,就要懲罰,懲罰一下就聽話了。”蘇落又說。
聞言,男人微微挑眉:“哦,落落說要怎麼懲罰?”
蘇落媚眼流轉,微微一笑,看着秦與歡說:“你過來給我盛一碗湯吧。”
秦與歡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走過去拿起碗給蘇落盛湯。
她是無所謂,這些事情她不是沒做過,更苦更臭的工作她都做過。
戰擎東想只要在她身上找不快,他找就是了。
“蘇小姐,請用。”盛好後,她將碗遞給蘇落。
蘇落接過來,假裝手滑一碗滾燙的湯全部倒在了秦與歡那雙滿是裂痕的手上。
“嘶~~”突如其來的疼痛,弄的秦與歡一甩手,就將那碗甩到了地上摔的粉碎。
她眉頭輕皺,看了一眼蘇落後,又看着戰擎東,臉上揚起一抹淡笑:“戰少爺滿意了嗎,還要懲罰什麼?”
這句話語氣極爲的諷刺,連帶着她的笑容裏都夾了一絲諷刺。
戰擎東死死的盯着她被燙的通紅的手,瞳眸半眯着,裏面聚滿了徹骨的冷意。
看了良久,他才皺眉冷聲道:“滾,滾出去!”
蘇落也被他一聲滾出去嚇到了,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爲這聲滾出去是對她說的。
“是,不打擾兩位用餐了。”秦與歡留下一句,快步出了餐廳。
大衛不在,她也不知道有沒有燙傷的藥,只能回到房間用冷水衝了好久,雙手的疼痛才緩解了一些。
不知道會不會氣泡。
她看着自己的手,通紅的,因爲這幾天一直老是泡在水裏,所以手有了很多裂痕,成了冬天的樣子,到處都是裂開的口子。
所以一碗滾燙油膩的湯潑下來時,真的超級疼。
不過,那湯也放了一會兒,散了些溫度,應該不會起泡吧。
她這麼想着,拿出之前給戰擎東上藥,一直放在房間裏的藥箱,找着有沒有燙傷的藥。
找了一會兒都沒有找到,只能拿了幾顆消炎的藥喫掉兩顆,又用了幾顆用東西磨成粉末,隨便的在手上擦了一下。
剛抹完,有人打電話過來。
她一看居然是大衛打來的,大衛很少會打她電話的。
看了片刻她才接了起來。
“喂?大衛?”
電話接起了一會兒卻沒人說話,秦與歡叫了兩聲。
“歡歡……”然後電話裏便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因爲虛弱,所以更加的軟軟糯糯的,讓人聽了都覺得心疼。
秦與歡的心像是猛地被人攥緊,疼的她瞪大了眼睛。
她說不出話來,也不想說話,泄露自己的情緒。
“歡歡……”過了一會兒,那邊又喚了一聲,這次語氣裏多了一絲委屈。
秦與歡張了張嘴,有什麼卡在喉嚨,難受的要命。
“歡歡是不是討厭我了.”小傢伙的聲音,每一下都像是紮在她心裏的鋼針。
扎的她連痛都喊不出來。
過了好久,調整了一下情緒,秦與歡才艱難的開口:“你好好養病好好休息,聽醫生的話,我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