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去看季顏的腳，就見季顏的雙腿站在地上，因爲她提着她，季顏的腳尖微微踮起的。
如果是腿癱瘓了的話，根本不可能這麼踮起的。
難不成她的腿好了，還是說本來就沒事？
正這麼想着，季顏卻有說話了。
“你不相信嗎，可是你顫抖的手告訴我你在動搖呢。你是四年前戰家買回來的生子工具，生完孩子後戰家便把你拋棄了，現在突然找你回來，不過是覺得戰聞暫時熙需要一個母親，而戰家需要的繼承者也不止是一個，他們會培養更多的優秀的繼承者來選拔。”
“不可能！”秦與歡反駁。
“怎麼不可能？你可以去問戰家的老夫人，擎東若是不願意告訴你，我想老夫人應該會告訴你的，因爲擎東會娶你就是老夫人逼着的，老夫人希望聞熙身心健全的長大，所以才又把你找回來的。”
不會的，不可能是這樣的。
秦與歡皺着眉，低頭看着地上，拽着她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收緊。
之前好像誰和她說過戰擎東是娶她是因爲老夫人逼迫的，是誰說的呢？她怎麼會忘記了呢？
“老夫人不是找你去給聞熙當過家教嗎，你以爲是爲了什麼？老夫人會無緣無故的找你這麼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野種去給聞熙授課？戰家有的是錢，什麼樣的名師請不到，你都不想想這些是爲什麼嗎？”
季顏的話，是真的有戳中秦與歡的致命處，就算她在不怎麼喜歡季顏，再怎麼討厭季顏，可是有些事情，確實如她所說。
“呵。”季顏忽地笑了一聲，在她耳邊輕聲道：“你就是戰家請來的生子工具，下賤的生子工具。”
話剛落音，秦與歡用力一推，直接將她推到了泳池裏。
她真的一點都不想對這個季顏客氣！
季顏在水裏撲騰着，秦與歡緊緊盯着她的腿，如果她的腿真的沒有事的話，在水裏應該是有反應的，泳池的水不深，她除非是想淹死自己，不然就能夠站立起來。
撲騰了片刻，季顏撲騰到了邊上，雙手剛搭上岸邊，秦與歡又不客氣的將她的手踢了下去。
“秦與歡，你在做什麼？”忽地，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
秦與歡一頓，擡頭看着從一邊快步走過來的男人。
男人用一個憤怒，甚至是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她。
戰擎東簡直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他親眼看到秦與歡將季顏推下了泳池，還在季顏試圖爬起來求救的時候又將她踢了下去。
他來不及思考太多，趕緊跳下泳池將人救起來，動作快的也不過是二三十秒的事情。
季顏被救上來的時候，已經因爲溺水昏了過去。
秦與歡有些木訥的看着戰擎東迅速將人救上來後，又是給人做人工呼吸，掐人中。
試了好一會兒，季顏總算是吐出兩口水，然後就看着男人抱着她迅速的往屋子裏走。
秦與歡看着那個匆匆的背影，獨自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回過神來時，有些茫然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sp; 腦子裏渾渾噩噩的，後來是怎麼回到戰家的她都不知道。
……
方家醫院裏，季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臉色蒼白一副柔弱的樣子。
“擎東……”看着守在病牀前的男人，她虛弱的喚了一聲，眼裏有了水霧。
“醒了，有哪裏不舒服嗎，我去叫解之過來。”男人不知道在想什麼，一雙陰鷙的瞳眸盯着某處，想的出神。這麼一聲輕喚，將他神遊的思緒拉了回來。
季顏搖搖頭：“你陪着我，我哪裏都好。”
戰擎東微微蹙眉，又問：“要喝水嗎，肚子餓不餓？”
季顏還是搖頭，又是期待又是柔情的望着他。
“那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你和歡歡吵架了？”戰擎東認真的看着她問。
無緣無故的，就算秦與歡再討厭季顏，也不可能那麼做的。
“我說什麼，你都信？”季顏小心翼翼的，語氣委屈極了。
他沒答話，只是望着她，望的她有些無措。
“我……我和她說，我喜歡你……不想你們在一起，所以她就將我推下去了。”好一會兒，季顏才低下頭斷斷續續的說，說完後眼裏就有淚流出來。
“擎東，我真的喜歡你，爲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的。我會努力治好我的腿，努力做的能夠配得上你的。”
“小顏，你別激動，好好休息。我去讓人給你做些喫的，你一直昏迷着，也沒有喫東西。”戰擎東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皺眉說。
季顏一把抓住他拭淚的手，恐慌的看着他：“你不相信我說的，對不對？你不相信那個女人有這麼惡劣，對不對？你明明看到她把我推下泳池，我要爬起來，還用腳踢我！”
“我沒有不相信你，只是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他認真的說。
“嗯，我會好好休息。”季顏點頭，竟然真的乖巧的不說話了。
戰擎東伸手，撥了撥她遮住眼睛的髮絲，放柔了聲音說：“小顏，可能以前我沒把話同你說清楚。我真的一直把你當妹妹看，沒有別的想法。歡歡是我娶的女人，她今天確實做的不對，不應該那麼對你。但是，我也不希望你打着喜歡我的名義去傷害她。”
聽着她的話，季顏被子下的手緊緊的抓住牀單，用盡了力氣纔將心裏那股怨恨壓了下來。
“那如果我不小心傷害了她呢？”她問的十分小心翼翼。
“你知道我不喜歡這種假設。”回答她的是冷漠和無情。
連假設都不準有，若真做了什麼傷害她的事，他不會心軟的。
“你是不是因爲我的腿，纔不肯喜歡我的？”季顏又問。
“不是。”戰擎東回的鑄錠。
有的人看一眼就會喜歡上，有的人可能朝夕相處也難有感覺。
季顏沒說話了，閉上了眼，眼簾微微顫動着。
不是，呵呵，她得不到的，她要別人也得不到，絕對要別人也得不到的！
戰擎東一直守到天亮，纔開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