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着二東剛出別院走到那荷花池邊,卻有個穿着唐裝的女子迎面朝她走了過來,看打扮應該是個傭人。
“少奶奶遛狗呢。”女子一走過來就是一副熟稔的口吻。
秦與歡看着她,也沒應的話,就等着她接下來要說什麼。
二東似乎也是對她很不喜歡的樣子,看着她嗷了一嗓子。
女子嚇的往後退了一步,雖然這種狗不會咬人,可體型大,難免會讓人覺得怕。
秦與歡拽了拽二東,示意它別叫。
“少奶奶,我們家老爺有請。”女子見她也不說話,才又說。
“你們家老爺?”秦與歡有些疑惑,這戰擎東的父親她來這裏住了好幾天連人都沒見過,現在突然要找她,會有什麼事?
“是的,請少奶奶隨我過去吧。”女子點點頭。
“好吧,你帶路。”秦與歡說。
跟着女子來到別墅的另一個進出門,上了三樓還是四樓,秦與歡也沒注意看,就在一間房門外停了下來。
女子先敲了敲門,聽到裏面應門聲了便說:“少奶奶先將這狗給我吧,老爺在裏面等你呢。”
秦與歡也覺着到底是戰擎東的父親,是個長輩來着,牽條狗進去確實很不好,就將狗鏈給了她。
推開門進去,是一間書房,書房很大,放了很多書架,好幾排的書架,所以秦與歡一進去看不到人,只能看到眼前的幾排又高又大的書架。
她走進去,書架排與排之間的縫隙裏也沒看到人,又往另一排走,還是沒見到人。
“我在這邊。”許是聽到她的腳步聲,戰明權開了口。
秦與歡望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就見戰明權在靠着牆的那排書架的走道里,正面朝着靠牆的書架,手裏拿着一本書。
她站在離他有兩三步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看着他問:“戰老爺找我有什麼事嗎?”
其實秦與歡覺得還挺尷尬的,名義上她現在都還是戰擎東的妻子,對於戰擎東的父親現在突然找自己,準確的說是他們第一次正式見面。
戰明權沒有立刻說話,只是看着自己手上的書,到底是戰家的老爺,五十多歲的人了,這麼站着不說話,自有一股威嚴在。
他不說話,秦與歡也沒開口,就耐心的等着,視線打量了他一下。
戰擎東還真的和他父親不怎麼像,而且他也不像戰擎東的爺爺,準確的說更多的像了老夫人,容貌還是不錯的。
只是上了些歲數,有些發福,沒了那份英氣,年輕的時候應該也能稱得上帥哥的。
過了好半晌,戰明權纔將手上的書合上,放回了書架上,然後轉身看着她。
“說來還是第一次正式見到這名義上的兒媳婦。”戰明權開口,語氣頗有些諷刺的意味。
秦與歡沒應聲,臉上也十分平靜。
“現在的人都不懂得禮數嗎,作
爲小輩,來這裏住了那麼多天,連來拜見長輩的禮數都不懂?”他又接着說。
再者,她來這裏完全是因爲老夫人,老夫人也從來沒提過要她來見他,戰擎東就更沒有了。
最近這幾天,戰擎東都是早出晚歸的。
“戰老爺找我應該不是刻意數落我沒禮數的吧。”秦與歡笑了笑,她對這位戰家老爺實在喜歡不起來。
也有可能是戰擎東的原因,也有可能是聞熙的原因。
戰明權被她直接的話語說的一愣,片刻後纔回過神,也沒去看她,重新從書架上拿了一本下來翻着。
“您有什麼話可以直說。”見他又不說話了,秦與歡說。
“那我就直說了。”戰明權啪的一聲用力合上了書,擡眼看着她,眼神冷漠:“秦小姐可以離開我兒子嗎?”
一句帶着嫌棄以及不滿的話說出來,這次讓她有些愣住了。
這倒是有點好笑了,秦與歡回過神來,精緻秀麗的臉上揚起了一抹輕笑:“我不太明白戰老爺的意思。”
她雖然一直想着和戰擎東離婚,那是她自身的原因,可現在有人以這種近乎是威脅的語氣來逼迫她,她到有種偏不想如別人願的反叛感。
大概她還真是天生反骨,記得之前大衛就不止一次的提醒她,讓她順着戰擎東一些,不要總是和他對着幹,不要惹她不高興,她一次都沒聽過。
“不明白?”戰明權表情嚴肅,不帶一丁點的感情,厲聲道:“就是讓你離開戰家,據我所知,你是我母親一時糊塗用錢買來的。”
“一時糊塗?”聽到這幾個字,饒是秦與歡再怎麼想抑制住自己的情緒也不由得提高了聲音:“好一句一時糊塗,你們戰家人做事可真讓人惹不起,一句一時糊塗就能毀掉我的人生。”
“那我這麼跟你說吧。”戰明權聽她的語氣,皺了皺眉,靠近了她兩步繼續道:“你要多少錢?”
“不愧是生意人,什麼都能用錢來交易,您突然這麼找我,戰擎東知道嗎,又或者老夫人知道嗎?”聽他提起前,秦與歡臉上揚起了一抹諷刺性十足的笑。
“我是不是哪裏得罪戰老爺了,又或者我是有什麼地方威脅到戰老爺了嗎,那天在醫院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反應有點奇怪啊?”她歪了歪頭,語氣也變的有些尖銳而侵略性。
“你……”戰明權哪裏會想到她會突然問了這麼尖銳的問題,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一口氣壓在胸口差點沒喘過氣來。
“戰老爺別太激動了,您身體好像不太好。”秦與歡撇了撇脣,沒去看他,伸手隨意從書架上拿了一本書翻着。
“你不要以爲你給戰家生了個種,我就會承認你是戰家的兒媳婦!”
“戰老爺,我敬您是個長輩,但是您既然是這個長輩能不能說話時拿出點一個長輩的風範?”
什麼叫給戰家生了個種?在他眼裏是怎麼看聞熙的,聞熙只是個孩子,好歹是戰家的孩子,非要說的這麼難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