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楚沉瑜驚呼了一聲，跌跌撞撞碰倒了兩個舞姬。
陣型被打亂，那些舞姬當即就停了下來，樂師坐在一旁，也不知道要不要繼續。
一時間，殿中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楚沉瑜的身上。
她紅着眼睛，輕輕咬着下脣，不讓自己的眼淚掉落出來。
“九妹一直擅長舞蹈，這些舞姬跳得再好，本公主估計大家也都看膩了，不如九妹給大家來一段新鮮的吧。”楚碧月揚起下巴來，輕蔑地看了楚沉瑜一眼。
母親是先貴妃又如何，如今大楚朝政把持在慕容止的手裏，楚沉瑜也並不比她高貴到哪裏去！更何況，楚沉瑜的母妃已經死了，自己的母妃縱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嬪，可是還活着，活着就比死了強！
楚沉瑜站在大殿中央，楚碧月的羞辱讓她擡不起頭來，可是也萬萬不會在這麼多人面前自取其辱，像一個低賤的舞姬一樣嫋娜圖人一歡。
她是大楚的公主，可是……
楚沉瑜眼睛一眨，終於是哭了出來。
一時間衆人靜默，慕容止仍舊低頭飲酒，恍若渾然不知。
“只是一個人跳有什麼意思，”楚碧月笑了一聲，咬起牙來，帶了幾分狠獰，“要對舞纔有意思，聽說太子哥哥手下有一個叫宋小九的，身姿還不錯，不若叫她出來，和九妹比一比？”
楚碧月是打定了主意要和宋小九過不去。
楚碧月慣來是一個仗着自己是公主就張揚跋扈欺負人，在女人面前橫行霸道，在男人面前作勢撒嬌的人，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雖然宋小九也是個女人，但是她就是沒由來地討厭宋小九。
“呵呵，”楚碧月冷笑兩聲，又轉頭看向楚沉瑜，“那麼九妹呢，也是賣身不賣藝嗎？只不過九妹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兒，現在就想賣身的事情，往後要是嫁人了，誰又肯要一個不潔的妻子呢？”
楚碧月的話像是一把刀子一樣，狠狠地扎進了楚沉瑜的心裏。
楚沉瑜的眼睛又紅了幾分，她抿脣，明明心裏恨極了這樣軟弱的自己，可是偏偏像是個啞巴一樣，氣得雙脣顫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眼濁者見萬物皆爲污穢，眼淨者見蒼生皆是神佛，”宋小九輕笑一聲，“屬下所說賣身，乃是爲國捐軀之意，凡爲人者，無論男女誰不想報效朝廷，保家衛國？”
宋小九還是越如歌的時候，就曾帶兵上陣殺敵，巾幗不讓鬚眉，她那話的本意，也是在說自己，但是殿中大多數人都以爲她是個男人，所以就自然而然把那個女人理解成了楚沉瑜。
所以場上輕笑聲響成一片，笑話的卻都是楚碧月。
楚碧月當即就黑了臉，楚沉瑜微微擡頭，朝宋小九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目光。
“你竟敢冒犯本公主！”楚碧月氣得發瘋，轉頭看向楚元帝，“父皇！宋小九既然這樣誇下海口，不如就讓大家看看，她到底有多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