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九一驚,然後就反應了過來。
九千歲說的不會是自己喜歡給他倒夜壺這件事情吧!
自從那天之後,宋小九一直都心驚膽戰,想着九千歲什麼時候會把自己喊過去專門給他倒夜壺,不過等了兩日,慕容止倒是沒有任何動作,宋小九終於等到了獵宴的最後一個重頭戲——酒宴。
酒宴向來是獵宴的收官之作,各個隊伍打來的獵物都被廚子做好,放在了各個隊伍的案桌上。
到底哪一隊取得的成效最好,一目瞭然。
楚元帝那一桌自然是豐盛異常,但是完全比不上慕容止那一桌。
宋小九瞥了兩眼,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東西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在這個獵場上。
飛鳥走禽,鮮魚肥羊,慕容止面前的菜餚,樣樣精緻,盤盤珍貴。
反觀楚玄胤這一桌,宋小九懷疑,自己要是一會兒下手稍微慢一點,今天可能就會顆粒無收。
但是宋小九也沒有臉抱怨,畢竟就算是這少得可憐的一桌菜,也沒有一丁點是她貢獻的。
她光忙着跟蹤程立武去了。
程立武那一桌則是最悽慘的,孤零零一盤蘑菇燉野雞擺在中間,周遭圍着七八個大漢,分外淒涼。
楚元帝一隻胳膊抱着一個穿着暴露的美女,正一杯一杯地飲酒。
衆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慕容止的身上,等着他說這次獵宴上發生的事情,當然,宋小九並不關心這個,她只想着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從慕容止的桌子上偷一點東西出來。
慕容止的話,讓殿中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慕容止從前的所作所爲,他們都清清楚楚。
那些惹怒過慕容止的人,母親被放幹了血揉了饅頭,妻子被剜了心肝炒成了菜,最後剩下尚不足三歲的孩子,漂浮在一鍋滾燙的熱水裏,慕容止甚至還輕笑着問他們需不需要加一點蔥花和香菜。
“好了,開始吧。”慕容止拍了拍手,常樂便尖聲喊了一句,讓外面的舞姬進來。
“等等,”楚碧月霍然站起身來,擡手阻止了那些舞姬的動作,“年年獵宴皆是這些歌舞,實在無趣得緊,不如我們換點新花樣。”
舞姬和樂師皆愣在那裏,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慕容止低頭飲酒,一把聲音涼徹骨髓,“本督讓你們停下了嗎?”
樂師匆匆彈起了七絃琴,舞姬也是趕緊扭着腰肢舞入殿中。
楚碧月仍舊站在那裏,沒有坐下。
她臉色慘白,像是剛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五姐,”旁邊的九公主楚沉瑜輕輕拉了拉楚碧月的袖子,“快坐下吧。”
楚碧月忽然一咬牙,拽着楚沉瑜的胳膊就把她拉了起來,然後直接推入殿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