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冤鬼契約 >第二十四章 挖奸細
    砰砰砰,一大早敲門聲粗暴野蠻。

    老媽子打開門,一隊憲兵凶神惡煞般衝進來,一把推開開門的人,直奔文家的小樓。

    那老媽子在後面喊着:“先生太太還沒起來啊,你們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抓人抄家查封

    房門被一間間踹開,文先生怒吼:“你們是誰派來的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把你這樣的通敵奸細槍斃了就是最大的王法。”帶頭的憲兵隊長拿出一張紙,在文處長面前搖晃一下,那上面的字看不甚分明,但下面張牙舞爪的簽名能看出霍中梁三個字。

    文先生倒吸一口涼氣:“霍中梁”

    “帶走。”憲兵們推搡着只穿着睡衣的文先生、文太太。文太太哀求:“求你們,讓我換上衣服。”

    文先生四十多歲,早年是陸軍大學的畢業生,看着妻子一臉惶恐,輕聲嘆口氣:“你跟着我受委屈了。”

    文太太嚇壞了,她心想那個戒指不是已經扔掉了嗎怎麼還有通敵嫌疑

    她想起昨晚和文先生的談話,她哭着質問文先生是不是和微微有什麼關係,文先生矢口否認。

    “你說那個女人你也太小瞧我文某人的審美了,那女人乏善可陳,我若是看上她,那纔是眼睛瞎了呢。”文先生搖頭笑着,覺得妻子這個問題簡直可笑至極。

    “可是爲什麼那個戒指在她手上。”這個問題,文太太已經憋了幾天,終於問了出來。

    “哪個戒指”文先生一愣。

    “就是,就是那日本人送來的戒指,當初你說你拿走處理。”

    文太太提醒他。

    “啊,那個戒指,我當初早送回去了,那日本人後來自殺了,這件事鬧得很大,哦,對了龍將軍入獄就是和那日本人有牽扯,幸好我將支票和戒指都還回去了。我的太太,你以後可千萬別被人知道又看中什麼珠寶,那一次我就怕了。”

    “還回去了可是我看到那戒指戴在張微微手上,爲此,爲此我還不顧那死人多噁心,從她手上拿走了戒指,天啊,你是不知道,那死人的手是多麼的涼,還是硬的,我都要吐出來了。”文太太想起那日微微的死狀,心有餘悸。

    文先生臉色大變:“你說那張什麼戴着那個戒指你沒有看錯”

    “不會錯的,那麼大克拉的粉鑽,主鑽就好大,周圍還鑲嵌一堆碎鑽,當初在印度人那我是一眼相中的,怎麼可能看錯。”

    原來在兩年前,文太太和朋友看珠寶,在一間印度人店裏看中一枚戒指。那戒指實在太漂亮了,火彩極佳的方形粉鑽,她當即就被那炫目光彩迷的神魂顛倒,但一問價格就犯了難。

    文先生只是警備司令部的處長,家中負擔很重,夫妻二人還得贍養鄉下的父母,接濟弟妹,哪有那麼一大筆錢買戒指。

    就在文太太強自按捺下被那戒指撩撥的火辣辣的心情後,忽然有一天,那印度店主派一個夥計上門送上一份禮物,說是有人買下這枚戒指送給文太太。

    文太太暫且收下等文先生到家夫妻二人打開那盒子嚇了一跳,碩大一個鑽戒,下面還壓着一張面額極大的支票。

    文先生皺着眉頭盯着戒指和支票,最後說道:“多事之秋,還是退回去吧。”文太太是極捨不得這戒指的,拿在手裏看來看去,滿臉不捨。文先生直接劈頭奪去,訓斥道:“妻賢夫禍少,這戒指再好終究是要命的東西,只要留着這命,將來升官發財總有你的。”

    文太太嘴一撇:“哪有你說的那麼嚇人的,收點賄賂什麼,多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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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敵,你懂嗎這送戒指的是日本人,我只要收了將來就說不清。”

    就這樣,這枚戒指連同支票都被文先生退了回去。文太太心裏唸了兩年,忽然那天在微微手上見到,當即大驚失色,想到微微做的暗門子生意,滿心狐疑,直到看到微微忽然死了,她想到那戒指曾經被送到自己家,想到文先生說是要命的東西,越想越害怕,趁亂便將那戒指擼下來,最後扔掉。

    文先生聽到那戒指,眉心擰成一個疙瘩。

    在自己妻子常去的沙龍出了這種事,妻子還是目擊者,最奇怪的是那個戒指竟然戴在那女人手上。文先生越想越擔心,晚上睡覺前還說不行就去找霍中梁坦白。

    “那姓霍的是做什麼的”

    “是我們那新來的一個處長,不過人家是空降的,見官大一級,就是欽差。”文先生自嘲道,“天子門生,忽然派來,然後龍將軍就被放出來了,怕是很有點來頭的。”

    誰能想到,一覺醒來,這姓霍的就直接派人殺到他們家了呢。

    文太太看着丈夫面如土色。文先生強自鎮定,低聲安慰道:“別怕,身正不怕影子斜,見到霍中梁再說。”

    “聽說你要見我”霍中梁大咧咧地靠着椅子坐着,爲了更舒服些,兩條長腿搭在桌子上,筆挺的呢子軍裝,皮靴鋥亮,只是這光鮮包裝的人卻有點懶洋洋的,手裏拿着打火機,咔咔咔玩個沒完,火苗跟着一閃一滅。

    “我沒做過任何對不起郭家的事情。”文先生覺得很坦然。

    “沒有那鑽戒是怎麼回事”霍中梁直接從口袋掏出個盒子,打開那盒子,一個碩大的粉鑽戒指,光彩熠熠,大的像個麻將牌。

    “這件事我是對組織有所隱瞞,也是擔心引火燒身,這戒指我當初退回去了,至於後來爲何出現在那女人手上,我是完全不知。”

    “你什麼都不知道那你老婆怎麼還巴巴的非要把這戒指扔了不要告訴我她腦子壞掉了,哪個女人不愛這玩意”

    霍中梁說到這,摸了一下鼻子,眼中忍不住透出笑意。

    這玩意可是好說歹說才從葉限那借來的,走時候葉限還一再說:“只是借給你做證物,要是弄掉了,小心我不放過你。”

    他涎着臉道:“求你千萬別放過我,抓住我一輩子纔好呢。”

    “內人知道這戒指關係重大,關心則亂擔心我被人算計了,因這戒指當初內人是見到過的,她是個婦道人家見到那戒指就慌了手腳。”

    文先生解釋道。

    “哼,留着這些話跟行刑隊說吧。”霍中梁老大不情願地站起身,“哎,真是可憐啊,雖然才做一個月同事,我對老文你印象還是蠻不錯的,你放心,大家同事一場,我會給你一口薄棺,不會叫他們草蓆子一裹就把你扔了。”

    文先生大叫:“我什麼都沒做,我沒有通敵,你不能這樣對我”

    “行了,老文,別把兄弟對你這點意思變成不好意思。大老爺們跟個娘們似的叫喚,丟人不丟人。”

    霍中梁大手一揮:“孩兒們,給文處來點好玩的。”

    他大步走了出去,很快,審訊室裏響起文處長的慘叫聲。

    “龍老師,你怎麼來了。”

    霍中梁看到龍承武急忙問候。

    “唉,真是想不到,老文,老文竟然唉,畢竟和他共事多年。”龍承武一臉惋惜。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想到呢。”霍中梁瞟了審訊室的門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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