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牧溫柔地坐在胡一亭身旁,靠着他道:“這人好果斷,也好無情,這麼多人下崗,讓他們的家人怎麼辦?”
“商業競爭的本質是資本逐利,資本永遠都是這麼殘酷無情。”胡一亭扔下書,摟着童牧靠在巴洛克風格的意式天鵝絨沙發裏,放鬆着緊繃了一天的身體,覺得脊背痠疼,頸椎發直。
“怪不得日本男人回家不幹活呢,是夠累的。”
“可不就是累麼,這種日本精英社畜晚上回到家,進門就只說一句我回來了,然後就站在那裏等他老婆,日本老婆就趕緊一路小跑奔出來,跪在玄關幫老公脫鞋脫襪子換上拖鞋,然後去冰箱拿啤酒,開了放在老公手裏,這時候基本上男人已經倒在沙發上看電視了,然後老婆去放洗澡水,水放好通知老公去洗澡,然後給老公擦背,伺候完洗澡再伺候老公喫飯,全程除了喫飯用筷子,日本男人連手指頭都不碰一下家務活。”
童牧睜大眼睛,驚訝道:“那他家孩子呢?”
“孩子早跟她媽一起喫過了,指不定連作業都做好了已經睡了呢。日本男人是工作機器,日本全職主婦的工作就是把這臺機器給保養好維護好,把孩子伺候好,只要老公撐到退休那天沒死,領了退職金就是勝利。”
童牧掩口而笑,一雙大眼睛盯着胡一亭:“說的那麼難聽,你是不是想要我也像日本女人似的服侍你啊?讓你全力以赴的工作?”
胡一亭搖搖頭:“我還沒那麼忙,再說中國人都是雙職工家庭,哪來日本男人那種臭毛病。咱們要學就學好的,別學日本那種封建糟粕。”
“什麼是好的啊?”
胡一亭摟住童牧,笑道:“好的就是我們這樣的,老公回來,先喫喫老婆的小腳,然後一起泡個澡。”
童牧笑的雙肩亂顫,一把推開胡一亭:“討厭,又瞎說,趕緊去洗澡吧。”
“水還沒滿呢,那浴缸水滿了會自動叫的,聽到嘟嘟嘟報警再去洗。”
童牧笑的快斷了氣,顫着手推開胡一亭道:“討厭,以後你把這毛病改了吧,羞死人了。”
說罷童牧起身坐到旁邊沙發上:“我今天去福州路浦海書城買了些書,又在樂器店買了把馬丁吉他,花了八千多,好久沒玩吉他了,我得重新拾起來,這下以後手邊沒鋼琴也有的玩了,就不會覺得無聊。”
胡一亭崇拜地望着童牧:“女神,收下我的膝蓋吧。”
童牧咯咯地笑着:“你別亂動,我彈個曲子你聽。”
胡一亭靜靜地聽童牧彈吉他,覺得渾身疲勞消減了大半。
等浴缸水滿提醒聲響起,童牧才放下吉他:“去洗吧,洗完我們去喫飯,我中午在九樓華懋閣西餐廳喫的,經理說套餐優惠,我就點了牛扒套餐、還有乾酪意麪和草莓冰淇淋,味道真的都很好,量也好多,差點沒喫完,晚上你想喫西餐嗎?”
胡一亭脫着衣服往大浴室走:“西餐情調不錯,但我還想喫浦海本幫菜怎麼辦?這兩天喫的很順口。”
“那就喫本地菜,我要喫紅燒肉。”童牧一路收拾着胡一亭扔下的衣服,跟進了大浴室。
胡一亭眼珠一轉,猛然回身,一把將童牧扛在肩上,轉身輕輕放進盛滿熱水的浴缸。
童牧尖叫着入水,隨後跳了起來,瘋笑着要往外跑,胡一亭哪裏肯放,摟着她一起浸入超大的按摩浴缸中。
兩人在大浴室裏瘋鬧了一個多小時,才終於洗完出來。
“我衣服全溼了,胡一亭你太討厭了,這都是新衣服,又要洗一遍。”
“放洗衣袋裏,酒店會幹洗的。”
“不用了,要另外花錢的。”
“別傻了,你難道還去買洗衣皁啊,聽我的,乖。”
“都怪你!胡一亭你太能折騰了!以後不許這樣了!掉進水裏的時候我都快嚇死了。”
“你不也玩的挺開心的嗎?這可是老公留給你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以後你一個人的時候回憶起來,想想也挺樂的不是嗎?”
“胡一亭你太討厭了!”童牧錘了胡一亭一拳。
“行行行,我討厭還不行嗎,咱們趕緊喫晚飯去吧,我可餓壞了。”
“嗯,老公我要喫紅燒肉。”
“我記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