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停在了手的記錄,擡起頭,說道:“據護工說是這樣的,但是我們不能確定,到底是什麼原因,剛剛我們已經給患者做了全面的檢測,並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情況,一切都跟以前沒什麼區別,我們不敢說是不是護工弄錯了,但是,如果排除了被人爲移動過位置,我們是不相信以你父親現在的狀態,能夠自行挪動的,他的情況,是不具備這樣的能力的。”
聽了醫生的一番話,黎綃又微微失落了起來。
黎綃仍舊不死心的問:“那我父親到底還有沒有醒過來的希望呢?”
醫生看着黎綃眼睛,多少顯得有些無力。
不過,作爲醫生他還是如實說道:“希望渺茫,實話來說,你父親能維持到今天,已經實屬意外了。”
黎綃呆呆的,腦子裏的思維也開始停滯不前了。
她從醫生的辦公室裏出來,並沒有直接回去病房,而是低着頭,在走廊裏站了一會兒。
這個時刻,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當初,她還記得,她的母親傅玟躺在病牀時,醫生也是這樣說的。
但那時,醫生用了一句更爲傷人的話說,傅玟只能依靠呼吸機維持,她已經成了植物人……
黎綃猶還記得,她外婆是怎樣在自己面前失去知覺的。
他外公又是怎樣眼含熱淚的握着她媽媽的手,聲嘶力竭的一聲一聲喊着女兒啊。
無論多少人的召喚,最終都沒能讓傅玟再睜開眼看看他們。
最後,他的外公決定,停止她母親的生命,將心臟給了厲慎行……
厲慎行大步走前來,停在她面前,問道:“醫生怎麼說?”
黎綃緩慢的擡起頭來,看着這種曾讓她無數次沉淪的臉,她一臉難過的說道:“醫生說,並不見好轉,能維持道今天已經算是跡了。”
對此,厲慎行沒有再問什麼,他將黎綃攬入懷裏,撫摸她柔軟的頭髮,說道:“進去吧,陪你爸爸坐一會兒,我一會兒叫嚴驛過來接你。”
黎綃不解,問道:“你又要走了嗎?”
黎綃有些抱歉的看着她,點頭道:“是啊,部隊裏有任務。”
黎綃早已經習慣了厲慎行的突然離去。
誰叫他是軍人。
用厲慎行的話說,軍人,總要心裏裝着國家。而後纔是愛人,家人。
黎綃雖然有些失落,卻也能夠理解,對着他點了點頭,道:“那你去吧。”
厲慎行點頭:“有事給我打電話,我隨時趕回來。別怕。”
“嗯。”
黎綃應了一聲,目送厲慎行離去。
……
病房裏,梁姨正用溫熱的毛巾幫黎錦梡擦着手。
見黎綃進來了,梁姨客氣說道:“黎小姐,您回來啦?”
黎綃點了點頭,走到梁姨的面前去,說道:“梁姨,我來吧。”
梁姨愣了一下,轉而將手裏的毛巾遞給了黎綃。
黎綃結果毛巾,坐在病牀旁,一下又一下的幫黎錦梡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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