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樣的試探，江馥禎笑了笑。
她繼續倒水的動作，直到小小的茶杯注滿爲止。
江馥禎將茶壺放在一旁，擡起頭，說道：“他很忙”
這一句話，堵的夏婉晴說不出話來。
明擺着，江馥禎不願意將話題引到溫筠聿的身上去，以此來讓夏婉晴更覺得自己委屈。
江馥禎的這句話說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她沒有回答夏婉晴的問題，而是變種方式告訴夏婉晴，無論住不住在這裏，他一直都很忙，並不一定時時都在這兒，這也變相的告訴夏婉晴，如果你是來找筠聿的，我也無能爲力。
當然，夏婉晴不傻，怎又聽不出江馥禎話裏的含義。
夏婉晴將頭瞥開，將眼前的茶杯端起來。
茶香入鼻，夏婉晴是從來不喝茶的。
江馥禎一直表現的很安靜，夏婉晴不開口，她也不主動問什麼。
果然，夏婉晴將送到嘴邊的茶杯又放下，盯着江馥禎說道：“我早就聽人說，你沒有瘋，沒想到是真的。”
江馥禎笑笑，答案已經很顯然了。
夏婉晴的雙手絞在一塊，骨節也有些發白，說道：“您從一開始就知道，溫筠聿喜歡的人，不是我，對嗎”
江馥禎笑笑：“我提醒過你”
“什麼”夏婉晴一臉震驚。
江馥禎將小茶杯放在茶几上，繼續說道：“婉晴，你不傻的，你明白我在說什麼。”
夏婉晴錯開了與江馥禎的視線。
其實，夏婉晴早就懷疑過，江馥禎是否是在裝瘋。
夏婉晴去看過一次江馥禎，在精神病院。
江馥禎一直沒有與她有眼神上的交流，卻有意無意的叫了她一聲霍小漓的名字。
夏婉晴當時是震撼無比的。
她最初的想法停留在溫筠聿帶霍小漓來見過江馥禎這件事上，久久不能釋懷。
可當她冷靜下來以後，她突然發現。
江馥禎或許是在裝瘋的。
江馥禎甚至記不得溫筠聿的存在，卻唯獨能記住霍小漓。
這說明什麼
恨
霍小漓父母親當年是怎麼對待江馥禎的，這件事夏婉晴有所耳聞。
如果單純是因爲恨，而讓江馥禎記住了霍小漓這個人的話。
那麼，她在事後聯繫精神病院的院長時，而院長給出她的答案，江馥禎因情緒激動，當初差點傷了霍小漓。
這其實就很好解釋了。
江馥禎的確是恨霍小漓的，又或者說是恨霍小漓的父母親的。
那她在某些時段，應該是清醒的。至少在見到霍小漓時是清醒的
但如果她也把自己當成霍小漓的話，那麼，她本不該是那種平靜的態度。
如果她真的認爲夏婉晴就是霍小漓，她的第一個舉動，應該是跟第一次見霍小漓的情形一樣，該激動或者發病纔對。
而當時，江馥禎的情緒，一直都是很平穩的，直到溫筠聿突然到來。
這件事，在夏婉晴的腦海中一直持續很久，久久縈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