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春節,對於江馥禎來說,過的算是很欣慰的。

    可夏家卻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依舊是年夜,夏侯唐如同又老了一圈,頭髮幾乎在一夜間全都白了。

    他坐在病牀前,看着嗜睡的夏婉晴,臉上老淚縱橫。

    他夏侯唐風光了一輩子,不想晚年卻落得這麼一個下場。

    他回顧自己的一生,終究是心酸難忍。

    想他親手逼死了自己的前妻,如今又葬送了自己女兒的一生。

    他賺了這麼多錢,到底圖的是個什麼呢

    他甚至已經開始後悔,要不是當年他有意安排,不讓夏婉晴輕易的接觸溫家,是不是也就避免了有這樣的結果呢

    外面鞭炮齊鳴,電視裏開始倒數着這一年的最後幾秒時間。

    這麼熱鬧喜慶的年夜,而他卻悲慟的直不起腰來。

    他的手機開了震動,嗡嗡的,忽明忽暗的屏幕上顯示着自己祕書的名字。

    夏侯唐將手機接起,嘶啞的問道:“怎麼了”

    電話那頭的唐林說道:“夏總,您委託我辦的事,我查清楚了,溫筠聿出事的事是您的夫人透過給小姐的”

    “誰”夏侯唐彷彿聾了一般,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電話那頭的唐林重複道:“不是別人,正是夏夫人將這件事透露給小姐的,小姐這才急不可耐的去了。”

    夏侯唐猛的從椅子裏起身。

    他的嘴脣在顫抖,牙齒在打顫。

    他日防夜防卻唯獨忘了身邊的人。

    他沒想到,這個和他過了半輩子,謹小慎微的女人,竟然在他背後做出了這許多的事來。

    這些天他一直在疑惑,他把夏婉晴關在家裏,溫筠聿出事的事,她又是怎麼得知的

    而夏婉晴得知溫筠聿出事的消息也就罷了,又是怎麼從家裏跑出去的。

    細想之下,若不是他的夫人,別人還真沒本事做到這些

    原來這些事的背後推動者,竟然是與他日日夜夜生活在一起的那個女人。

    想到這裏,他對着電話裏的唐林說道:“翟秀麗呢那她人呢”

    這幾天夏侯唐一直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女兒的身上。

    直到這一刻,他才突然感到奇怪。

    翟秀麗這個繼母一向當的都叫人無可挑剔,夏婉晴如今經歷了這麼大的事,她這個繼母竟然一次也沒出現過。

    夏侯唐的心不禁咯噔的一沉。

    而後,聽到唐林在電話裏說道:“我也已經叫人聯繫了夏夫人,可那頭說夏夫人這幾天都不在家,說是出國旅行去了。”

    “這個時候,她旅的什麼行”夏侯唐怒道。

    唐林說:“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要不,您親自聯繫夏夫人一下呢我們這邊一直聯繫不到她。”

    放下電話,夏侯唐的預感已經不好。

    接近着,夏侯唐公司裏的助理也打了電話過來。

    助理在電話裏簡明扼要的說:“夏總,最近公司裏大部分的股權持有人都在拋售股權,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夏侯唐瞬間慌了:“這件事是誰帶的頭”

    “季臨。”

    夏侯唐的大腦嗡的一聲,整個人差點沒穩住,一屁股坐回到椅子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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