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賈壯壯還頗爲不捨,執意要申請去機場送黎綃。
厲慎行不批,因此還鬧了好大的脾氣。
厲慎行請了幾天的假,說是要回晉安一趟,順便送黎綃回臨城。
具體什麼事,厲慎行沒說,黎綃也沒多問。
既然同行,剛好,她也想去晉安看看霍小漓。
……
晉安,江畔別墅。
中午,霍小漓將喫進去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最近,她酗酒嚴重,整日裏醉的昏天暗地,胃也喝壞了。
趙姨幫忙輕撫她的後背,幫忙順着氣。
霍小漓連膽汁都吐出去了。
吐完後,她坐在地上,滿臉憔悴。
她看着一臉擔心的自己的趙姨,忍不住笑了。
她醉眼朦朧,指着趙姨的臉,說:“你也看我笑話,對不對?”
知道霍小漓醉了,趙姨一臉無奈,哄着她說:“怎麼會呢?我心疼小姐還來不及呢。”
霍小漓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推開走過來攙扶着她的趙姨。
她醉話連篇,說道:“我知道,溫筠聿給你了很多很多的錢,來讓你看着我……你和他就是一夥的,你們都該下地獄……”
趙姨爲了不惹怒霍小漓,順着她說:“是是是,我們都該下地獄……”
霍小漓突然停住了腳,回過頭來,認真的看着趙姨。她問趙姨:“你有女兒嗎?”
趙姨不知道霍小漓要說什麼,只能點點頭道:“有。”
“那她漂亮嗎?”霍小漓又問。
聽到這裏,霍小漓歇斯底里的笑了起來。
她尖聲說道:“我媽媽也覺得我是世界上最漂亮,最可愛的女孩子。可她知道嗎?我有多骯髒,我被溫筠聿玩弄,還被他送給別人玩弄,趙姨,你說……我活的是不是還不如個妓女?”
趙姨趕忙說道:“霍小姐,您醉了。”
霍小漓將頭搖的像撥浪鼓。
她傻笑着說:“我沒醉,若是真的醉了,也就不難受了。”
趙姨聽的心疼,卻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霍小漓扶着洗手間的門,一步步往外走。
她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活的還不如妓女,起碼妓女還是有自由呢,可我受限於人,脫離不了溫筠聿這個王八蛋的魔爪,他拿我父母威脅我……可我不甘心,有朝一日,我要拉着他跟我一起下地獄……對,下地獄!”
趙姨追過來,攙扶着險些摔倒的霍小漓。
霍小漓眉眼生笑,對着趙姨噓了聲:“噓,你別說話了,這屋子裏到處是監控,他會扣你工錢的,哈哈哈……”
聞言,趙姨的腳步頓在原地。
她看着霍小漓一點點的朝着自己房間的方向摸索走去,她竟不敢追過去。
她知道,霍小漓即便喝醉,心裏也明鏡似的。
霍小漓不願給她添麻煩,更不願連累她……
霍小漓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線裏。
有時候,趙姨真的有些看不懂她。
她有時清醒,有時糊塗,到底有沒有喝醉,始終是個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