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悅之中,談論着白天的盛況,蕭邪也在爲明天的比賽做準備的時候,明珠學院派人傳來消息,學院聯賽比賽中止,禹丘王國全員退賽。

    “禹丘爲什麼退賽?難道是皇家學院輸了比賽就操控其他學院退賽嗎?”水玲瓏慪火啊,好容易今年學院聯賽他們雲都學院揚眉吐氣了,結果中止比賽了,還能不能讓人愉快的玩耍了?

    “應該不至於,就算是這樣,也不會中止比賽,肯定出了別的事情。”

    君白衣想沒那麼簡單,能夠影響到學院聯賽,必然是非常大的事情。

    “君白衣,你在嗎?”蕭恆站在門外輕輕的扣門,店小二領着他來到君白衣的門外恭敬的退下,君白衣聽見是蕭恆的聲音,迅速的開了門。

    “蕭恆,你怎麼來了?”

    “進去再說。”蕭恆擡腿進了房間,環視一週視線落在單羽彤身上,他神色複雜的看了他半晌,終於還是躬下身子朝單羽彤拜禮。

    “彤皇子,接下來由臣下護送您回禹丘登基。”

    “什麼?”

    “登基?”

    一石激起千層浪,蕭恆的一句話,把衆人都給疑惑住了。

    “蕭恆,你什麼意思?”

    蕭恆轉身面朝君白衣,剛剛他們還水火不容,如今卻要懇求他的幫助了,蕭恆臉上始終有着幾分不自在,“首席法師祥雲閣下來報,禹丘皇族被不明勢力滅族,皇室血脈全部被屠殺,唯一的倖存者,便是彤皇子,祥雲閣下要我護送彤皇子回禹丘登基。”

    “滅族?誰幹的都不知道嗎?怎麼可能?”君白衣呼吸沉重,這不可能,這麼大的手筆怎麼可能絲毫證據都沒有。

    “上官族當年不也是這樣嗎?現在禹丘內亂,彤皇子若是不趕回去登基的話,一些勢力勢必要揭竿而起,到時候百姓又要生靈塗炭了,白衣,我希望你也能夠護送彤皇子回禹丘,畢竟,你也是禹丘人,不是嗎?”

    君白衣沿着椅子坐下,手都不知道放哪裏好,腦海裏一直在問,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單羽彤當年被送到淨月做質子,他被皇家法師首席法師祥雲閣下要求陪同照顧單羽彤同赴淨月,但是隻能暗中保護不能表明身份。

    到了淨月以後,他去雲都學院毛遂自薦成爲一名導師,這些年終於成爲了副院長。

    他一直都在暗中偷偷庇護單羽彤,爲他解決許多麻煩,直到今年祥雲才向他傳達指令,培養單羽彤的左手法師天賦,否則他又怎麼會知道單羽彤左手法師的天賦的。

    如今單羽彤要返回禹丘,雖然祥雲的命令還沒有到,他知道他肯定是需要陪同單羽彤回去的,只是這麼多年在雲都學院已經有感情了,突然要離開了,心裏自然不捨,況且這麼多人是他帶出來的,他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必須把他們送回雲都學院。

    “蕭恆,既然學院聯賽已經終止,我必須把他們送回學院再回禹丘,彤皇子還要勞煩你們一路護衛了。”

    “我不回去。”一直沒說話的單羽彤見他們根本沒有問自己意見就安排一切,他根本沒有

    打算回禹丘。

    “彤皇子,禹丘需要你。”

    “不需要,我是廢物。”單羽彤一直記得自己那麼小的時候,被父王發配到淨月,每個人都嘲笑他欺凌他,他不回去。

    “彤皇子你說笑呢吧,你怎麼可能是廢物,你即將成爲我們禹丘的王上,將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

    “我不要當。”單羽彤還是牴觸,他不想當什麼王上,他只想和姐姐在一起,說着他就往雲熙身邊躲,他們白天都好凶,現在就要帶走他,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再欺負他。

    “彤皇子,你必須回去,我稍後便會去禹丘找你,祥雲閣下也會輔佐你的,你不用擔憂。”君白衣試着勸解。

    單羽彤小臉偏向另一邊,他不要聽,誰要當王上誰當去好了,他不要。

    “雲熙,請你勸勸他吧,如果他不回去,禹丘必然兵亂。”君白衣只得向陌雲熙求助,那孩子對雲熙言聽計從。

    “我不要聽。”單羽彤急了,如果連姐姐也要他回禹丘,他該怎麼辦,他害怕雲熙說出口,他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只要不聽見就不用回禹丘。

    雲熙嘆了口氣,真沒想到變故來的這麼突然,一個被棄的皇子轉眼成了禹丘皇室唯一的血脈,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我只能儘量勸勸他,不能保證他一定願意回去。”

    雲熙搖搖頭追了上去,從個人觀點來說,她支持單羽彤的選擇,畢竟那座皇城對他來說是陌生的、冰冷的,要他從此付出一生爲它而活,是不公平的。然而作爲皇室唯一的血脈,他身上的擔子很重,蕭恆說的對,他不回去登基,別的勢力勢必爲了這個位置爭得頭破血流,遭殃的只能是老百姓。

    出了客棧前不遠處有條河,河岸邊的柳樹正在吐着新芽,淨月帝國這個時候應該大雪紛飛了,明珠城卻春意盎然,暖意綿綿的,單羽彤站在柳樹邊折了根柳條揮舞着鞭笞地上的小草。

    “單羽彤,小草不說話,可是它也是有生命的。”

    雲熙笑盈盈的走近他,這個正在耍小孩子脾氣的人,就要成爲一國之君了,想想都覺得畫面很跳戲。

    “反正都一樣,一樣別無選擇。”

    “是啊,小草是別無選擇,可是小草它卻一直都在努力啊,努力長得更好,努力更強大。”

    “它怎麼強大了?”單羽彤丟下柳條,用腳躥了幾下地上的野草,語氣略微不耐。

    “有一首詩是這麼形容小草的,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小草雖然渺小,可是它遍地都是,它到處發芽,生生不息。”

    “哦。”

    單羽彤沒有反駁,代表他認同自己的說法,雲熙這才進入主題:“你也和小草一樣啊,雖然一直被大家遺忘,可是你依舊活的很好,現在,你的國家需要你,你的百姓需要你,雖然他們曾經恥笑過你,可是那是因爲他們不懂得你的好,那麼你就要去向他們證明,他們錯了,你可以支撐起他們的未來。”

    “我不想,離開你。”單羽彤頓了頓,才說出後半句。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