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翻身坐起來,眉眼皆怒的說:“好你個天狼,不讓你來,你還偷偷跟來,怎麼着,人家慕月都去聖學院了,你不趕緊去追美人,跑我這來摻和什麼?”

    天狼翻了個白眼,這妮子真是的,自己好心好意給她指路,她倒好,裝暈倒哄自己現身,還拿話擠兌自己,真是好心沒好報。

    “我沒看見她,怎麼,你們遇見了?”

    雲熙拍拍身上的塵土,圍着天狼轉了一圈,風塵僕僕的樣子,難道他不是一路尾隨他們過來的?

    “那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裏?”

    “大路被巨石截斷了,我只能從這邊繞路,我的馬也丟了,想到這裏買匹馬的,恰好看見你也在這裏,我原本以爲你們已經抵達雲都了呢。”

    按照腳程,雲熙他們確實應該抵達雲都了,和平村耽擱了幾天,才落了下來,沒想到和天狼不期而遇。

    “你怎麼來了?就你一個人嗎?”

    “不然呢,我這偷偷跑出來都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你和我家少主這麼私奔,陌凌奕可是臉都綠了,哈哈!”單獨和雲熙在一起,天狼也還能夠開幾句玩笑的。

    雲熙狠狠的踹了他一腳,開什麼國際玩笑,還私奔,那他這是幹什麼來了,抓姦啊?

    他兩這邊鬧騰着,鳳楚央當掉了一塊玉佩,換了一袋銀幣過來了,看到天狼也是一怔,不過他也沒多問,只是不知怎麼的,心裏竟然有些失落起來。

    三匹棗紅色的大馬,花去了六十銀幣,三人又去置辦了些食物及生活品,便再次騎馬上路,趕赴雲都。

    兩人行變成了三人行,雲熙和鳳楚央之間,再次開始生疏了起來,前幾天的那份小愛昧,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越發的靠近雲都,三人的心情也越發的沉重起來,八年前雲熙從雲都逃走,九死一生,如今再次回來,物是人非,一路上他們都沒有遭遇到伏擊,平靜的表面,恐怕正醞釀着一場大的陰謀,只怕這雲都城,他們進去容易,想要離開,依然要和八年前一樣,費一番力氣了。

    雲熙他們猜想的不錯,慕族和祁族得知雲熙還活着的事情,內心焦躁不安,又得到消息她們正朝雲都而來,立刻開始佈局,先是支開慕空,告知他雲熙在聖學院,讓他遠離雲都,陌凌奕也不在雲都,這次,他們絕對要保證萬無一失。

    “雲都城是必經之路,除非繞道明珠城,只是那樣,就太遙遠了。”

    “龍潭虎穴又如何,更何況我也想問問慕天,他到底把我孃親送到哪裏去了。”雲熙挑高了眉頭,坐在馬背上英姿颯爽。

    “好,我們就一起,再闖一番。”

    三人策馬奔騰,塵土飛揚的瞬間,他們已經入了城,雲都城還是雲都城,那樓那城依舊,只是,和雲熙初次到雲都不同,城內沒有人來人往的人們,街道上蕭索寂寥,他們的身後,城門緩緩關起。

    軍隊排列整齊的在城牆上架着弓箭,另一端,慕天帶着人,赫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我去,還以爲空城計呢,這下好了,關起門來打狗了。”

    聽見雲熙把自己比喻成狗,天狼嘴角抽了抽,有這麼比喻的嗎?

    “怎麼,不服氣啊,那就準備好了,讓他們看看,誰纔是狗。”

    二話不說,雙方夙怨已久,也沒必要裝模作樣了,雲熙凝聚法力就是一招暴雨襲擊,漫天的雨水涌現在街道上,這可怪不得她,是他們將戰場,選在這雲都城的。

    慕天方的法師立刻回擊,劇烈的火焰抵擋着雨水,天狼擋在雲熙身前防衛着,警惕着城牆上的箭矢和敵方武師的偷襲。

    鳳楚央也迅速的加入戰局,這場戰役,敵衆我寡,沒必要糾纏,速戰速決爲上。

    慕天方完全沒有顧忌周圍的房屋商鋪,出手狠辣毫不留情,武師的近身攻擊大多都被鳳楚央抵擋住了,只是他尚不敢大意,慕天還未出手,以慕天八階五級的伸手,鳳楚央想要在他手裏討得好,極其不易。

    “放箭!”城牆上的軍官得到慕天的手勢,下令放箭,數千只箭矢密密麻麻的如暴風雨一般的襲來,天狼調換位置,移形換影至雲熙的身後,暗運武力,吸住了箭矢讓它們散落在地上,他不願傷及無辜,故沒有用箭矢回擊士兵們。

    箭矢對於他們來說,完全就是雞肋的存在,毫無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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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慕天見自己這邊完全奈他們三人不得,也是怒從心來,短短几年,這丫頭竟然已成長成這樣,若是再讓她成長下去,日後他們慕族,豈不是要任她拿捏了,今日即便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將她扼殺掉。

    慕空凌空一躍,大掌一揮,濃郁的火元素鋪天蓋地的襲來,一掌襲來,他身軀高大偉岸,踏着波浪,腳下的空間,化爲了滾滾火海,洶涌澎湃,烈火熊熊。

    “烈火雄心。”

    一掌之間,似乎火山爆發,生生不息,將周圍的房屋盡數點燃。

    鳳楚央看也不看,直接上去,反手一掌,掌心的武力渾厚洶涌,他再次借用了傳承之力,原本晉級八階的實力此刻更是暴漲至八階三級,他這一掌,好像定海神針,一搗而下,使得慕天的烈火雄心被他的武力層層包裹住,定住了它的奔騰。

    他大踏一步,全身如張弓射虎,掌心猶如大龍出水,一招之間,蘊含天地奧妙,翻江倒海。

    慕天認出這是鳳族的絕技翻江倒海,此子不但能夠壓制住自己的烈火雄心,還能使出翻江倒海攻擊自己,小小年紀,修爲已經接近自己,頓時大膽猜測對方的身份。

    他屏氣凝神,全力接下鳳楚央的翻江倒海,但是,蹬蹬蹬……連續的後退,他只顧着應付鳳楚央,沒料到陌雲熙還有餘力朝自己攻擊,他腳下的波濤紛紛爆炸,這波浪不似普通的波浪,而是雲熙進階八階以後,剛剛領悟的八階水系法術——海神怒潮。

    可惜的是,這海神怒潮被慕天稍微一震,全部破碎,根本造不成實質的威脅。

    “對方可是鳳族少主鳳楚央?鳳族與我慕族並無夙怨,還望鳳少主莫要繼續插手,我等乃是緝拿餘孽,並不妨礙鳳少主和這位小兄弟前行。”

    慕天說的冠冕堂皇,天狼輕嗤一聲,八年前便是如此正義凜然的樣子,如今還是這幅嘴臉,自以爲是的很。

    鳳楚央也是冷笑一聲,語氣裏聽不出情緒,“我途徑雲都,慕族伏擊在此,不是專門爲了我嗎?”

    慕天心一沉,只怕這鳳楚央與那陌雲熙是一夥的了,水族已經和鳳族結盟,鳳楚央幫助陌雲熙,也是無可厚非的,只是擊殺陌雲熙是小,若是傷了鳳楚央,他要如何向鳳琴交代,鳳楚央可是鳳琴的子侄,他還是有些猶豫不決的。

    他開始懊悔自己不該猜測他的身份,若是就這樣裝蒜,日後還可以說不知他身份,如今他真是進退兩難。

    放陌雲熙走,他不甘心;繼續擊殺,鳳楚央摻和其中。

    “慕天,我問你,我孃親呢?”乘此空隙,雲熙朗聲問道。

    慕天聽她直呼其名,更是氣結,沒好氣的說:“你孃親不是早死了嗎?”

    雲熙不怒反笑,笑盈盈地繼續說:“你明明知道我問的是我秋月孃親,哼,你堂堂慕族族長,竟然還敢做不敢當了,那我再問你,我上官一族,可是盡滅你手?”

    慕天喉結鼓動了一下,沒有剛纔那般盛氣凌人,而是略帶暗沉的說:“上官族並非我所滅,我慕天行得正坐得直,沒什麼好抵賴的,當年你父親召集上官族一脈聚集,確實是我提議的,但是那夜的事,我沒有參與。”

    慕天沒有必要抵賴,事到如今,不管是不是他下的手,他都脫不了干係,只是當年,確實不是他下的手,他也沒料到那人竟然會如此心狠手辣,做出滅族的事情來。

    “那到底是何人?”

    “哼,我勸你還是莫要知道那麼多,恐怕你窮極一生,也不是他的對手,如今留着你,不過是他正在閉關,無暇顧及於你。”

    雲熙見慕天都如此忌憚此人,心裏疑慮重重,上官族當年究竟是得罪了誰,對方爲什麼要如此殘忍,“還是那個問題,我秋月孃親呢?”

    慕天搖了搖頭,據實以告:“我不知曉,鳳琴知曉她是秋月以後,也派人找尋過她,陌羽凡只說被人接走了,至於是什麼人,他並沒有說。”

    慕天都不知道的事,在這淨月帝國之內,恐怕也沒有人能夠知曉了吧,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一定要擄走秋月呢?

    雲熙的雙眉緊緊的蹙在一起,小臉糾結在一起,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憂愁和無奈,轉瞬之間,她又雙眸迸射 精光,“慕天,我行蹤是何人透露給你的?你在聖學院中安插了奸細?”

    “這個,恕我不能直言了,陌雲熙,今日,我是絕對不會放你過去的,你若是不想連累你的那兩位朋友,還是勸他們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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