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停火之後,慕天再次回到正題,他企圖讓陌雲熙勸解鳳楚央和天狼不要參與進來。

    “我陌雲熙腦子可沒問題,也不喜歡強迫任何人,他們是我的朋友,我勸與不勸,他們都會站在我身旁,我又何必說那些沒用的話,故作姿態。”雲熙寥寥數語,不僅粉碎了慕天的陰謀,還暗地裏罵慕天腦子有問題。

    “那就把命都留下吧!”慕天連續攻擊,狂風暴雨一般,大地都顫抖着化爲了焦炭,他沒打算再留手了,只要擊殺了陌雲熙,鳳楚央自然就會罷手的。

    他所有的攻擊都衝着陌雲熙而去,其他人都出手牽絆住鳳楚央,天狼抵擋着武師的攻擊,雲熙與慕天對擊着,她雙系之下,也只能相當於八階三級的攻擊力,與慕天相差了兩級,在晶核的補充之下,也漸漸的有些支撐不住了。

    “天狼,帶雲熙退,我斷後!”鳳楚央也是體力不支,硬拼下去他們絕對討不了好。

    天狼默契的朝他比了個手勢,低聲朝雲熙說:“走。”

    “哪裏逃,休要走!”他們的後方,慕清溪站在那裏,斷了他們的後路。

    沒想到他們一直都留有後手,慕清溪竟然一直都在他們身後等着他們,讓他們退無可退,鳳楚央移形換影,與雲熙二人匯合,三人背靠背形成鐵三角的站姿。

    “怎麼辦,慕院長竟然也來了,我們想要從他手裏退出去,很難。”

    雲熙看天狼愁眉苦臉的樣子,勾脣一笑,“你急什麼?你可別忘了,你少主可是還有一樣法寶,百試不爽,打不過,我們就躲起來唄。”

    天狼和鳳楚央都是相視一笑,他們都忘記了這茬,還是雲熙古靈精怪的記得這事,如此一來,緊張的氣氛悄然散去,再不濟就祭出珠璣塔,反正性命無憂了。

    “清溪,你拖住那個武師,其餘人對付鳳少主,切莫傷了他,陌雲熙,就交給我吧!”慕清溪八階三級的修爲,拖住天狼毫無問題,慕天自信滿滿可以一舉拿下陌雲熙。

    雙方再次暴動,各項神通盡數祭出,匯聚在一起,都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狂暴之力,稍微一震,天地狂潮乍現。

    雲熙三人節節敗退,根本無法招架住如此密集的攻勢,鳳楚央略一點頭,準備祭出珠璣塔暫時躲避起來,這千鈞一髮之時,慕天的身後,鳳琴神色瞭然,手緊緊握住一把匕首抵住自己的脖頸,決然的衝慕天說:“慕天,你若是傷她分毫,我便自盡於此。”

    慕天訝異的回頭,他已經派人護送鳳琴回鳳族了,她怎麼會出現在此,還以死相逼威脅他。

    “鳳琴,你我這麼多年的感情,何苦如此逼迫於我,你也知曉,我是斷然不能放她離去的,否則,我慕族堪憂啊。”

    鳳琴雙眼含淚,全身顫抖着說:“你也知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爲何就非要對她趕盡殺絕,我與冰月姐妹二十餘年,這是她唯一的骨血,我如何能眼睜睜看你將她扼殺,慕天,算我求求你了,放下吧!”

    雲熙複雜的望着鳳琴,她與她母親是姐妹?難怪自己剛剛出生,水冰月便將自己許配給了慕空,兩家竟然是如此淵源。

    曾經親密無間的姐妹,現如今斯人已逝,自己的丈夫卻不肯放過她最後的骨血,也難怪她如此激烈的行爲,以死捍衛雲熙。

    鳳琴性情溫和,能將她逼到此步,慕天知道,沒有絲毫的轉圜餘地了,他雙拳緊握,臉上的青筋爆裂,恨恨的看了雲熙一眼,十分不甘心的吼道:“滾!”

    雲熙眸光銳利,刀刻一般將慕天的臉狠狠的剮了個遍,牙關緊咬,他竟然說滾,她雙眼眯了眯,下一次,下一次相見,她一定將今日之辱,雙倍還給他。

    “我們走!”

    三人極速的離去,離去之時,雲熙面無表情的看着鳳琴,兩人擦肩而過之時,鳳琴氣若游絲的說了一句:“別再回來了。”

    雲熙的手心攥的發紅,別再回來了?她如何能不再回來,她不僅還要回來,還要絕對強勢的迴歸,讓那些深深忌憚她的人,親眼看着她,是如何摧毀他們最後一絲僥倖的。

    鳳琴直到很久以後,才放下匕首,匕首落地清脆的哐當聲,敲打在慕天和她的心上,久久的迴盪着,慕天沒有再如以前一般第一時間衝到她的身畔,關切的詢問她,兩人相視無言,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在這一刻,崩裂開一條永遠都無法癒合的裂縫。

    橫穿過雲都城,三人直奔紅崖山脈而去,中途他們查探過一次隨風的狀況,較上一次見它,它的情況更加危機了,於是他們日夜趕路,絲毫不敢停歇。

    月,明淨純潔,帶着一股羞澀,掛在深藍色的天空,翹首仰望,月色是那麼的皎潔、那樣的明亮,散發出的光是那樣的柔和、那樣的清幽,使人感到格外的舒暢。

    鳳楚央的臉色越來越白,渾身上下的血液極速的崩騰着,大顆大顆的汗珠順着他的臉頰往下流淌着,他擡頭望了一眼天空的那輪明月,圓圓的好似畫好的圓弧,今晚就是月圓之夜了,他的情花之毒發作了,他快速的瞟了一眼雲熙,見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異樣。

    “天狼,你和雲熙先走一步,我突然想起,先祖留給我傳承裏,這附近還有一處寶藏,我想過去探尋一下,明日肯定能追上你們。”

    “什麼寶藏,從紅崖回來再去好了。”天狼疑惑道,鳳楚央不是這樣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啊,這時候他怎麼會提什麼寶藏的事情。

    “在哪呢,若是不遠,我們一起前去吧,今夜是滿月,夜色不錯,速度快的話也不會耽擱多久的。”雲熙也提議道。

    鳳楚央本就是找了個藉口,想避開二人,他身上的血液逆流,慕月說的噬心之痛,他已經深有體會,那種骨骼盡碎全身痙攣的疼痛,即便隱忍如他也難以承受,他此刻不過是強忍着痛楚。

    “不用了,那裏除了先祖的傳人,其他人不得入內,我速去速回,你們先走吧!”鳳楚央調轉馬身,狠狠的揚鞭在馬屁股上,馬兒喫痛狂奔起來。

    兩人慾言又止的望着鳳楚央御馬而去,他都那麼明顯的拒絕了,二人也不好意思追上去,只是策馬慢悠悠的繼續前行,放慢速度等鳳楚央追上來。

    鳳楚央其實並未遠離他們,馬兒狂奔了一陣,他就從馬背上摔落了下來,翻滾了幾下便躺在樹林裏動彈不得,他緊緊咬着下脣,不讓自己發出一聲呻吟。

    他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着,血液倒流到他的頭部,俊逸的臉龐像煮熟的蝦子,漲的通紅通紅,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是他從未承受過的,慕月說的一點都沒有誇大,真的是痛徹心扉。

    起初還能忍住不喊出聲,後來是痛的麻木了,連喊出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的衣裳早已像是水淋過一般,溼漉漉的,他的指尖,因爲疼痛而胡亂抓取刮蹭得鮮血淋漓,他後背的傷口本已結痂,此刻也是再次崩裂開來,腳踝的腫脹倒是消了不少。

    鳳楚央醒來的時候,足足躺了大半個時辰才能活動一下手指,那種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知覺的感覺,猶如癱瘓了的廢人。

    他強撐着一股力氣,讓自己坐起來,取出傷藥自己敷上,又換了身衣裳,昨夜疼的沒了知覺,馬兒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沒有馬,他怎麼追上雲熙他們。

    抿了抿乾涸的嘴脣,補充了點水分,又吃了些喫食,渾身終於感覺到了些力氣,他扶着樹木站起身來,四處張望了一番,喜出望外的發現,他的馬,竟然沒有跑走,而在不遠處的草地上悠閒的喫着草。

    快步走過去,牽過繮繩翻身一躍,重新騎上馬背,拍拍馬的腦袋柔聲的說:“幸好你沒有跑遠,不然我可真不知道怎麼圓謊,她那麼聰慧,若是被她看出端疑來,就麻煩了。”

    經歷過那樣噬心的痛楚之後,他竟然絲毫沒有想過,要讓雲熙知道這件事,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雲熙他們趕了半夜的路,天快亮了還不見鳳楚央追上來,兩人停歇下來,一邊準備食物一邊等候他,沿途他們都留下了標記,想要找到他們應該不難。

    待他們滅掉篝火準備啓程之時,鳳楚央笑呵呵的趕來了,還調侃道:“我是錯過了什麼美食了嗎?”

    雲熙看他衣衫換了,臉色也不甚好看,走過他的身旁翻過他的手心,本來是準備替他把脈的,恰好看到他手指的傷痕,指着那些傷痕問:“怎麼,寶藏還要你徒手扒不成。”

    “你還有千里眼不成,你怎知我挖了坑,哎告訴你們,我挖了半天,結果什麼都沒有,還把衣服給弄髒了,沒辦法,只能換了過來找你們了!”

    雲熙放下他的手,覺得他今天說話沒個正經,白了他一眼,只當他是每月的那幾天,抽風了,她不知道的是,以後的每個月,他還真有那麼一天,得抽風。

    “走吧,離紅崖不遠了,今日便可以抵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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