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亮二話不說便動手,朝着鳳井川風勁襲來,竟然是一頭風系比目魚,他這點實力在鳳井川的眼裏,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奈何此刻他們喬裝登島,萬不能隨意出手暴露了身份,應戰間便有了諸多顧忌,實力大打折扣,竟與虯亮打了個平手。

    虯秋兩眼直冒桃花,看他行雲流水間絲毫不落下乘,一顆芳心紅鸞大動,被勾魂似的緊盯着鳳井川,覺得他舉手擡足之間都是風度,原本只是想抓了回去當男寵的心思,此刻竟然真心的想嫁給他了。

    “大哥,莫要傷了他!”

    虯亮交了手才知道對手如此厲害,再看其他人氣定神閒的模樣,怕都不是好惹的,北海之中比他厲害的他都認識,這些人眼生的很,隧未細細打量,難怪虯牙不出手。

    “虯牙,你此刻不出手,可是心裏沒有半分疼愛阿妹?”

    如何也要拉他下水,耍猴不能只有他一個人表演呀。

    一頂帽子扣下來,虯牙若是再不出手,怕是要被父母責罵,外人詬病,思量之下,那黑瘦的小子沒有半點修爲,只要不傷害他,魔帝亦不會責怪下來吧。

    諸葛東雲一副看熱鬧的樣子,沒注意到發生了什麼,便已被虯牙挾持在手上了,玄武神龜此刻不知在哪處打盹呢,主人被擄都不知道。

    “住手,打便打了,怎麼還偷襲起來了?”陌雲熙道,是她大意了。

    虯秋看二哥擄了先前的那小子來,頗不情願,腆着臉推搡了一把諸葛東雲,手上的力道倒是不大,不過她推的方向,恰巧是虯亮那裏,鳳井川襲來的餘波還未散盡,便被諸葛東雲撞了個正着。

    諸葛東雲的身子只那麼一晃,慘叫都發出一聲來,便跌倒了下去,衣襟山一片血紅,內外皆傷,她的身子輕飄飄的落到了地上,也不知死活。

    “諸葛東雲!”

    此刻哪裏還顧得上僞裝,雲熙竄了出去,眨眼之間便抱着諸葛東雲的身體急掠回來,“你們防禦,我先爲她治療。”

    她是光系,治療上她一人足夠,其餘人則要與那比目魚兄妹,討個公道來。

    “阿妹,你惹大禍了!”虯牙牙齒髮顫,頭皮發麻,總覺得要出事,那人若是死了,他便是有十個人頭也不夠北海妖王砍啊。

    “他們……他們是人類……”虯秋驚呼,單手捂着脣瓣,全身的血液都冰涼了,那位讓北海妖王都頗爲忌憚的人類要找的人,該不會就是眼前的這羣人吧。

    “是你們,自己打傷他的,與我們,無關!”虯亮也慌了,說話都結巴了起來,求救般的望向虯牙,期望他能救自己。

    虯牙自身難保,或許還要殃及比目魚全族,心裏對其一通咒罵,都是這個莽夫。

    “都是本人魯莽了,害得那位小兄弟受傷,本應立刻自盡謝罪,奈何家中父母年事已高,膝下只有我們這三個不肖子孫,還請幾位大人有大量,且先不要和我計較,還是帶上小兄弟到我虯府上療傷吧!”

    一番話說的合情合理,讓人挑不出錯啦,況且虯牙出現後,除了擄走諸葛東雲這一邪惡行徑以外,一直都是彬彬有禮的。

    況且他說的有道理,諸葛東雲身受重傷,急需要一個清靜的地方療傷,安海島上他們初來乍到,沒有落腳的地方。

    虯府離的並不遠,虯牙將自己的院落讓出來給他們使用,回頭便不動聲色的派心腹去北海府稟告幽樓,人可能找到了,此刻正在虯府。

    幽樓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消息,他害怕魔帝找到了想要尋找的人便會立刻離去,之前應允他幫助他大比的事情便泡湯了,便命令下去,令虯牙好生招呼他們,不得將已經尋到人的事情報告給魔帝,並且讓其他人繼續佯裝尋找。

    幽樓的小九九誤打誤撞的爲陌雲熙他們化解了一場危機,至少拖延了一些時間。

    諸葛東雲躺在牀榻上,光系法術治療了外傷,內傷卻還是需要湯藥慢慢的休養,且她滿身的鮮血還需要擦拭換衣,雲熙開口轟他們出去。

    “爲什麼我們要出去?”

    陌雲熙睥了鳳井川一眼,“你沒看見嗎?我要給她換衣衫,還有清理血跡。”

    鳳井川萬分彆扭的挑眉,“你……你……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能夠爲他換衣衫,還是你出去我來吧!”

    他這麼一說,鳳楚央還真的不樂意了,他介意啊,他未過門的娘子去看其他男子的身

    子,怎麼可能不介意。

    “雲熙,還是讓井川來吧,他們之前還同寢過,無礙!”

    無礙,怎麼滴無礙,諸葛東雲可是女的,若是讓鳳井川去照料,這麻煩大了去了。

    “不行,我和陌落兩人一起總行了吧,我不看!”陌落嘴嚴實,知道了也不會亂說,左右先誆了他們出去再說。

    偏巧鳳井川這個死心眼,將這筆賬算在了自己的頭上,非要自己親身照料才能安心,橫豎不肯出去,爭搶着自己來照料。

    “沒有這個道理,少主,你快管管吧,你家夫人對別的男人這般上心,大約是你身材不夠健壯嗎?”

    天狼輕笑,斜眼看見鳳楚央一本正經的低頭打量了自己的身材,末了還問雲熙:“不然你還是看我的吧!”

    陌雲熙笑噴了,哭笑不得的說:“鳳井川,我最後再說一遍,你不能照料她,這個後果很嚴重,我怕你承擔不起。”

    鳳井川直了脖子吼:“如何承擔不起,大不了等他醒了被他狠狠臭罵一頓,再暴打一頓就是。”

    陌雲熙心裏計較了一番,看這個樣子,怕是非要說出真相來,鳳井川纔會放棄爭執了,不過就這樣說了出來,也不知道諸葛東雲願意不願意。

    再看鳳井川如此緊張諸葛東雲,也不知其對她究竟是何心意,活該鳳井川這傢伙非要撞上去,不如便成全了諸葛東雲,幫她一把吧。

    “井川,你若非要去照料東雲,也不是不行,不過我有幾句話還是要告誡你,你千萬要想好了。”

    “不就是小心些,莫要出手重了嘛,我都知曉了!”鳳井川滿臉的不在乎。

    陌雲熙憋着笑,想着鳳井川等會知道真相後悔不當初的表情,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做的確是做了一樁大好事。

    清了清喉嚨,陌雲熙文縐縐的道:“我是左右不讓你去的,是你自己非要去的,你要知道並非我作怪,實在是有着難以言明的理由,我再最後告誡你一次,今日你若執意留下了,稍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要爲你的行爲而負責,這是你自己選擇的。”

    雲熙的一番話說的頗爲嚴重,大家都摸不着頭腦,又想不通到底會發生什麼嚴重的事情,鳳井川被唬住了幾秒,大致上理解爲是他照料的不好,導致諸葛東雲傷情加重的這回事,於是滿口答應道:“行行行,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頭點的像小雞啄米似的,陌雲熙忍俊不禁,便等着看他知道真相後,還會不會如此不在乎。

    “那你留下吧,我們都出去!”

    陌雲熙嘴角夾着笑,輕輕的掩上房門,蓮步微擡,駐足在房門外不遠處的長廊處,靜靜等待着裏面驚天動地的慌亂。

    鳳楚央極爲了解她,見她這幅模樣,大約猜到稍後會有一出好戲,他什麼都不問,只矗立在她身旁,陪着她。

    且說鳳井川端着一盆熱水,擠幹了毛巾小心翼翼的爲諸葛東雲擦拭了臉,嘴角邊的血跡已經乾涸了,用力了擦了幾下都泛了紅。

    “從認識你起,也就此時的你,最爲安靜了,每次與你置氣,都是我主動認錯,這一次你氣的莫名其妙,到底何時,你纔會和和氣氣的衝我讓一次錯?”

    絮絮叨叨着,他嘆了口氣,便伸手開始解她身上的盤扣,脖頸處的那顆釦子極緊,兩隻手上前才解了開來,指尖碰觸到她的下顎處,柔嫩的肌膚一點都不像男子般粗糙。

    “你這黑炭竟然皮膚還這般好,真不知你怎麼長的,平日裏就屬你喫的最多,個子也不見長,渾身上下也沒幾兩肉,估摸着就是你成日裏與我置氣,給氣沒了。”

    鳳井川還在嘀嘀咕咕,手上的動作一點都不含糊,沒幾下便褪去了外衫,略一停頓又開始脫裏面的衣衫,鳳井川也是遲鈍,待其慢條斯理的脫光了諸葛東雲的衣服,還奇怪諸葛東雲胸前怎麼還裹了厚厚的一層白布。

    “嘿你這傢伙,沒事裹這個做甚,還有你這臉這般黑,怎麼身上的皮膚這般白皙,難怪平日裏從不見你與我們一起沐浴,是怕我恥笑你太過娘娘腔吧!”

    鳳井川咯咯地笑着,倒也麼立刻去扯那裹胸布,而是怕他着涼,悉心的爲其擦拭了一下身上的傷口,便爲其套上一件乾淨的衣衫。

    本來想着就這麼穿上衣衫便算了,眼角瞅到裹胸布的右下角也沾染了絲絲血跡,他皺着眉頭嘀咕道:“這佈下面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傷,還是解開來看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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