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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一章

    虧得他爹還千叮嚀萬囑咐,讓他速戰速決千萬別拖拉,就這種山野村婦能有什麼本事翻身?

    來人正是週記的少東家,本就是個不務正業的紈絝,仗着姐夫跟姐姐的勢想來不做好事兒。現在被他爹趕到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對着身板跟個豆芽一樣的女人說事兒,簡直要把他憋屈死了。

    被人點名了,見對方神色毫無尊重,眼神也滿是不屑,饒是林寶珠現在不想惹是生非都有些忍不下去了。就更別說石大勇跟張秀娘了,不過就算這樣,她也知道現在不是鬧事兒的時候,拉了拉身邊護着自個的張秀娘讓她阻止石大勇發怒。

    見石大勇握了握拳頭,沒有吭聲,林寶珠才上前一步,也不行禮,直截了當的開口說道:“若是買茶,張記是歡迎的。若是買喫食,鎮上鋪子裏您可以盡選......可如果是來找茬的,呵呵......”聲音一落,林寶珠就衝着院裏喊道,“大狼......”

    聽到女主人的聲音,本來在院子裏悠哉悠哉的大狼噌的一下子就竄了出來。它畢竟是極有靈性的野狼,端瞧架勢,就直接衝着來人齜牙咧嘴的嗷嗚恐嚇起來。

    先不說大狼的模樣有沒有嚇着周家少爺跟管家,光是他們來時候趕着的馬匹,就被驚嚇的嘶鳴起來連連後退。到底是山間的猛獸,哪怕被馴服了,卻也夠讓一般的家畜聞風喪膽了。

    野狼對上家養的馬匹,簡直是單方面虐殺。根本不用林寶珠再開口,那馬就扯着車篷亂竄起來,不管那管家怎麼拉拽都沒用,反倒是讓周家少爺跟管家躲閃時候盡顯狼狽。

    其實看到大狼時候,周家少爺就有些被嚇破膽了。他本來就是酒囊飯袋,最怕這種兇狠的畜生了,加上瞧着林寶珠神色之間不像是開玩笑,倒像是真會一個不順意就放了那畜生咬人,當即就不敢再廢話了。

    “我們週記想要買你們張記的茶園跟山頭,你們趕緊準備準備,咱寫了文書就給錢。”說着,周家少爺直接拽着那管家,讓把文書拿出來。

    也是周家大老爺想的太簡單了,覺得張記沒了主事兒的人,如今定然輪成一鍋粥。別說他想三百兩買下那山頭了,就是百十來兩,只怕一個婦道人家也會動心的。所以,來之前他就着人擬好了契約文書,就像讓自家兒子先給個下馬威,然後直接再提銀子,哄騙了婦人家把山頭賣了。

    可他想的好,卻沒想到下馬威是有了。可被嚇到的,卻是他那不成興的兒子。

    聽了這話,林寶珠忍不住笑出聲來,趁火打劫也沒這樣的。且不說就憑跟週記的過節,她就是把茶園送給村裏,也絕不會跟週記做買賣。

    更何況,三百兩銀子,週記真真是好盤算啊。

    “不賣。”林寶珠不想跟腦殘糾纏太久,畢竟她還有正事兒呢。所以當即就冷着臉,乾脆利落的拒絕了。當然,最後也不忘讓大狼再招呼一下來人,把人一路攆出村子。

    狼狽的跑出村子,衣衫都凌亂的周家少爺跟管家,現在臉色都難看的很。尤其是周家少爺,多少年沒受過這種氣了,咬着牙嚷嚷道:“好沒教養的婦人,等爺回去了,有你好看。”

    還沒說完呢,不知哪冒出來的大狼突然發難,直接張着血盆大口衝着周家少爺咬了過去,要不是那管家動作快拉了一把,只怕這會兒人都要缺胳膊少腿了。就這樣,倆人哪裏還敢放狠話,直接頂着青紫乍白的面色連滾帶爬的跑走了。

    且不說他們回去是怎麼添油加醋的說的,更不提周家少爺又是怎麼算計着,頂着一副狼狽模樣到當縣丞夫人的大姐跟前哭訴的。只說從書院出來的秦晉睿,這會兒正面無表情的坐在驛站房間內聽人稟報桃溪縣之事呢。

    待到說起週記跟張記的恩怨,還有縣丞大人跟週記的關係時候,秦晉睿忍不住挑眉。

    “屬下查過了,週記這次的事兒,桃溪縣縣丞並沒有插手,只是他的夫人讓人放了不少風出去。因着其中得了信的不少都是此地的富足戶,所以張記邪門的茶園纔會被傳的漫天流言。”那侍衛模樣的人見自家主子沉着面容並未開口,又想到主人來之前的打算,不由問道,“可要屬下幫忙處理?”

    秦晉睿略略思索,雖然這事兒週記做的不地道,可許能歪打正着的幫自個一把。

    如今匈奴已然成事,甚至有

    聯合周邊小族南下的趨勢。更別提,隨着近幾年草原天災連連,他們更是迫不及待的想打開大周朝的疆土。

    朝堂之上那些個文官只當匈奴多次騷擾邊境只是爲了試探跟搶奪,卻不知那般打打跑跑不過是爲了遮掩他們私底下的算計。與北羌一族聯手,繞到而下,自均州跟北齊一帶攻入大周。

    可以說,若不是之前有探子無意中發現匈奴在雁門關一帶燒殺擄掠騷擾邊境的人未曾變化過,甚至像是逗弄,並不似是挑釁或者偷襲,所以一路暗查。想必就連他也不會想到,那北羌一族早已跟匈奴達成協議,只等遮掩着匈奴大軍路過就跟在後頭分一杯羹。

    呵呵,當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就不怕匈奴人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

    想到這裏,秦晉睿不由扯了扯嘴角,既然他們敢來,大周自然就敢將計就計收割個乾淨。

    這也是爲何朝廷突然會讓頗有威名的武將遷到桃溪縣的緣故,說來說去不過是爲了迷惑敵人罷了。

    只是來了之後,隨着針對匈奴跟北羌的佈局開始,活躍起來的可不光是大周朝的探子。如今更多的,卻是那邊的探子,甚至有消息傳來說是京城已經混入了探子,而且朝堂之上也有他們的眼線。

    能立於朝堂之上的,定然是大周人士無疑,而若調兵遣將,自然也瞞不過去。索性,他跟聖上就演一齣戲。爲防匈奴偷襲,派白家軍跟顏家軍去雁門關防守。並且,講朝中老將除戍守京師的之外,全都派去雁門關,無比要壓制住匈奴活動。

    而又藉口殿前失宜,擼了他麾下的新晉小將吳天成的將軍一職,貶爲桃溪縣縣令。另,責成睿王北上代天巡視。

    如今巡視的隊伍應該還在前來的路上,不過早就暗中受命整肅早就過來的白家軍大軍的睿王,卻已經落身桃溪縣書院成爲了一介名不見經傳的秀才。

    也是因着白家軍將軍一干人等都只帶着親兵在雁門關當幌子,所以秦晉睿現在最發愁的就是軍中前鋒與衆多小將之事。

    爲了麻痹匈奴,也爲了一戰之後震懾北羌,讓北羌轉投大周對匈奴形成包圍之勢。他們不能啓用任何一位名動天下的將領,更不敢輕易暴露如今大周已經在均州北齊一帶有所部署。

    思來想去的,秦晉睿可不就念起了之前有過交道的張滿囤?能一一人之力,得衆人相助,偏生又是天生的猛將,端是帶人往前一衝,就能駭人三分。

    這等猛將若不用,太過可惜了。

    本來他也曾想着如何算計了張記,讓張滿囤老實從軍。卻不想,還沒等他出手,週記就動了歪心思。不過這樣也好,懷璧其罪,此番之後,想必張滿囤對並不在意的功名就有所顧忌了。

    要知道,在這個年頭,士農工商,商人本就卑賤。不說徭役之事,只說社會地位就相差甚遠。就好比周記這次,如今是沒有縣丞插手,若是平日裏縣丞一旦徇私,張記妥妥的無力招架。

    “不必,派人再去推一把,務必要讓張滿囤嚐到權勢的重要性。還要讓他知曉,手中有茶園有手藝,卻無足夠的實力保護,遲早將會落得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地步。”說罷,他揮揮手,示意下屬離開。轉而仔細翻看起前邊送來的諜報,以便更好的部署。

    接下來不過剛到第二日,林寶珠剛剛敲響登聞鼓入了衙門,還沒等喊冤呢。就見週記大老爺也出現了,甚至一看見她,先發制人的說林寶珠是週記逃奴,甚至偷了週記製茶的方子......

    本是含血噴人,偏生說的有理有據。畢竟,林寶珠的的確確是打外面逃難而來,這一點不光桃樹灣村的人知道,那兩個入了週記做工的婦人更是交代了個清楚。

    甚至週記大老爺還拿出了一份有衙門前任縣太爺在任時候,由師爺出的一份文書。說是那張記茶山,原本就已經賣給了週記,只是週記未曾啓用,卻沒想到被張記竊取。

    待勘驗過真假之後,縣丞大人不由頭疼起來。那文書是真的,所蓋的大印也是真的,若這般算,張記茶山屬於一山賣了二主。偏生又是他在任時候出的差錯,當真是惱人的很。

    等看到跟前呈現的兩份縣衙開具的地契文書,縣丞大人簡直恨不能把出了岔子的差役給拖出去咔嚓了。再看堂下的岳丈時候,也沒有什麼好臉色,甚至於還用懷疑的眼神掃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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