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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山,平日裏看着你也是個好的,怎得能容着你媳婦辦這種糊塗事兒啊。這不是憑白讓人笑話麼。”

    “就是,寶珠是什麼性子哪個不知道,往日裏誰家有誰想要預支工錢,人可是沒說過二話。”

    “我在張記乾的時候久,喫的喝的不摳唆,而且還沒剋扣過工錢。再說了,寶珠跟滿囤兩口子多恩愛,感情多好,哪個沒長眼看着啊。要說別人或許我信,要說寶珠有壞心眼,生了外心,打死我都不信。”

    “可不是麼,人好端端的請了先生來,被人那麼污衊,任誰都受不了啊。”

    ......

    張里正也覺得鬧心啊,王大山家媳婦十幾年了,就是個禍禍頭子,平時沒幹過一件正兒八經的事兒,偏偏哪家出點啥事兒,她比誰蹦跳的都厲害。如果說是好心好意也就算了,偏偏沒事兒都能給人編排出些事端來。

    想到這裏,他面色就不好起來,看向王大山跟他媳婦的目光也帶了些審視。他做里正幾十年了,如今正是風生水起時候,別說是他,就是整個桃樹灣村都因着張記而水漲船高。過去因爲窮而不少說媳婦的小子們,現在都不發愁了,閨女們許人家更是容易尋到好戶去。

    要是因爲王大山媳婦胡亂鬧騰,讓張記搬走,那他就是死也不甘心。

    張里正面色不變,想了想開口道:“大山,事兒既然到了這一步,那我也不能因着你再偏私了。你要是看不好你媳婦,那咱們村估計也留不下你們一家了......大老爺們,該挺直腰板子就該挺直了,沒得讓個婆娘壞了同村子上的情分。”

    桃樹灣原本是張家的地盤,後來因着朝廷有遷過來的逃難戶,所以纔多了許多外姓人。平常時候不顯什麼,可真觸及了里正的底線,外姓人到底還是沒那麼足的底氣的。

    張里正的話說的倒是沒多難聽,也沒非逼着王大山休妻或者出村,可光是那一聲嘆息跟不贊同的神色,就讓王大山臉上火辣辣的難受。

    他不是不想求情,可話到了嘴邊,繞了半晌也沒敢說出來。打聽到林寶珠說搬到鎮上後,就算憨厚沒啥出息的他,也知道自家婆娘這回是惹上大事兒了。

    “是,回去我就把她送回孃家,也讓我岳父岳母好生教教她。”

    邊上王大山媳婦傻了眼,尤其是聽到自家男人要送她回孃家時候,更是不依不饒的哭嚎起來。她嗓門本來就高,這麼鬼哭狼嚎的一嗓子,直接嚇了里正一下子,當下再看向她的目光就不善起來。

    不過這會兒哪還有人敢給她說話啊,尤其是看不過她的人,更是站在那就跟瞅笑話似的。

    “行了吧,大山媳婦,你就知足吧,不過是回孃家罷了。要是我兒媳婦這樣,我直接讓我兒子休了她,也省得給家裏招麻煩事兒。”

    “這話說的是,整天撒潑使壞的,左鄰右舍跟着你都敗興。”

    不是大傢伙刻薄冷淡,實在是王大山媳婦忒不會做人,平時惹下的人不少。尤其是幾個更她有矛盾的婦人,更是狠狠的往地上啐了好幾口,說起話來專往她心口子上戳。

    王大山媳婦吐了口吐沫,還想張牙舞爪的鬧騰,卻直接被黑了臉的王大山一脖子拐扇到邊上,然後撕扯着她就回了家。饒是她能鬧騰,又怎能比得上正在氣頭上的大老爺們手重?

    之後王大山是怎麼教訓她的,她又是怎麼着連夜被送回孃家的,林寶珠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反正這會兒,她是把私塾的事兒徹底委託給了村裏,然後嘆着氣貌似神情落寞的回了自家院子去。

    張里正也知道這是村裏人不厚道,當下又冷言冷語的呵斥了幾個剛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然後囑咐了兩句跟林寶珠走的親近的人,讓她們多照料着點,就叼着菸袋鍋子擺手回了家。

    接下來幾天,私塾正是開始上課了。村裏孩子們回到家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皮實了,反倒是得意的跟爹養顯擺新學了什麼字,或者是因爲什麼被先生誇獎了。

    雖然家裏的爹孃多是大字不識一個的,但看到孩子們能一筆一劃的描出字兒來,一個個都樂的恨不能多念幾個祖宗保佑。再加上王大山媳婦那回事兒,不管是單純的感激還是有所過意不去,反正大傢伙都左一捧花生右一斗紅豆的往張家送去。

    林寶珠心知做人也不能太硬氣,所以得了人千恩萬謝的物件,也會送贈一些家裏自個做的小菜或者菜乾。東西不算貴重,不過也算是有來有往,不會讓人覺得看輕了她們。

    桃樹灣的一切都有序的運作着,鎮上的鋪子生意也越發紅火起來。而此時,林寶珠並不知道,許久不見的張滿囤正瞞着他帶人一路跟一些窮兇極惡的匪徒周旋。

    無人崖之下,張滿囤所帶的一隊人馬安營紮寨,說是安營紮寨實際上不過是因着對方守着天險,他們暫時無法上攻罷了。

    要知道無人崖之所以叫無人崖,就是因着其老鷹都無法過崖的險阻地勢而被人所知。實際上也並非沒人能上去生存,不過是因着不知哪來的一夥兒佔據山頭,但凡來往客商或是百姓,見人就殺,除去那夥人之外,無人生還,所以被叫做無人崖。

    原本這事兒是跟與匈奴之戰無太大幹系的,偏生在將令即將下來之時,六子回家時候發現一個五官比之大周百姓更加深邃的人,當下心中有所察覺,一路跟隨發現人竟然上了無人崖。

    這件事張滿囤自然也知道了,他稍稍琢磨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當年就算他拉起的山頭,甭管是說劫富濟貧還是行俠義之事,反正不可能不打劫道,也不可能不搶銀錢。偏生無人崖那夥人,似乎並非爲了金銀財物,反倒是像守住無人崖一般,只求沒人能靠近。

    若不是無人崖之中有稀世珍寶,就是其中有古怪。加上六子說的那人,很像是有匈奴血統的,這般下來,別說張滿囤就是睿王殿下都不敢輕視。

    不管其中有何玄機,總歸不能留下隱患,所以當天睿王殿下就下令由張滿囤帶人剿匪。

    無人崖也不知是提早得到了消息,還是因爲何故,早早就埋伏在崖上。未等張滿囤等人查探地形呢,就一路滾石而下,把人阻在山下谷外。

    看似兩方似乎未有廝殺,甚至並未出現傷亡,但營寨之中,衆人神色嚴肅鄭重,看向由當地百姓提供的地形圖時,都感到了形勢嚴峻。

    若是沒有個好法子,無論他們如何不怕死的上攻,最後得到的都只會是一場但方便的屠殺。那處天險,當真不愧是鬼難過之地。

    因着涉及到對匈奴之戰,別說帶隊的張滿囤不敢掉以輕心,就是坐鎮桃溪縣睿王麾下第一猛將如今的縣太爺安將軍都不敢輕易放鬆。雖說他深知張滿囤對敵有幾分手段,也相信睿王殿下識人用人的眼光,可這件事畢竟不同於一般的剿匪。

    之前還未出發之時,幾人已經廢寢忘食的研究過這一番戰役了,可每每到現實用兵對陣之時,之前的戰術都不一定好用。所以不到最後一刻,哪怕是覺得勝算在握了,他們都不敢徹底放心。

    眼看日子一天天拖下去了,張滿囤幾人所帶的糧草已然有用盡的趨勢,而且崖上之人三番五次的侵擾,讓衆人疲憊不堪。最後張滿囤看着地形圖拍板,由六子幾人正面佯攻,而他帶一隊擅長攀爬山崖的人於後山攀爬上去。

    這個計劃的關鍵在於,六子幾人能否牽制住山上的惡徒。如果在張滿囤幾人上崖或者攀爬之時被人發現,後果少不得是全軍覆沒。

    隨着六子帶人廝殺到山前,張滿囤幾人果斷繞道後崖。只是未等衆人裝備齊全準備攀崖,就被張滿囤阻了去路,然後又悄沒聲的摸回了前山與六子等人回合。

    “張副將,不是說好要從後崖偷襲嗎?前山多埋伏,又易守難攻,你這是要帶兄弟們去送死啊。”沒等張滿囤等人解釋,就有一名白臉模樣的將士面容一瞬扭曲,然後連連斥責,絲毫不顧及張滿囤這個帶隊的新任副將是否還有後續打算。

    這人是打京城調來的,據說也曾是顏家軍中的一位小將,只可惜入了睿王帳下,爲着大計着想,所有稍有名望的軍士皆安插在各隊之中充當小兵。原本睿王打算好,只等戰事響起,各處有才將士就地官復原職帶人廝殺。

    卻不想有人自視甚高,哪怕面上服從了殿下的將令,但於內心之中還是多有不服。尤其是覺得張滿囤不過是個莽夫,最多就是拳腳厲害些,壓根沒資格壓他一頭,就像剛剛開口的將士。

    張滿囤斜了他一眼,並未答話,而是衝着六子一揚手。接着,幾個極其信服敬佩張滿囤的大漢二話不說直接上前擒住剛剛叫囂着要張滿囤解釋的將士,最後擔心他掙脫,還特地用繩索將人捆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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