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梵音曲一隻手打開車門,“她倆任何一個受傷,你給我陪葬。”
胡猛欲回話,驀地噎住。
只因,電話被霍梵音強勢掐斷。
他氣的鼻翼微擴,雙目鼓凸,“兩個女人都在老子手上,你霍梵音多大能耐跟老子鬥?”
又連連唾罵。
他媽的!
媽的!
週週壓着恐懼,強擠笑靨,“胡總,誰被逼急了不會狗跳牆啊?霍梵音那麼擔心軟芝小姐,肯定會出言不遜嘛。”
話末,一句低喘襲來。
週週瞄過去,高加索正垂着舌頭,拱着足部亂吠,喉口一堵,她連連喘氣。
胡猛扯着脣角唏噓,“小夫人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這樣吧,空城計也不唱了,咱仍舊二選一,您和我相識已久,您先選,想進哪個籠子?”
週週身體一怵,而後別過臉。
這景象,宋阮芝惴惴不安,她知週週怕狗,更知她身體素質不如自己,可,真要發生什麼,一輩子就毀了。
救週週?還是不救?
最終,她選擇沉默。
晌久之後,週週轉回頭,“我選……”幾近失聲,“選……喂……喂春……春藥的……”
說完,她仰頸長吁一口氣。
胡猛二拇指伸向她,捏了捏她臉頰,“別搞的像生離死別嘛,我又不害你,目的達成,自然放你走。”
週週淺薄一笑,倏而回眸。
那一回。
眸中盡是悲,盡是痛。
挖人!刺心!
“放我走?胡總,我只希望您的狗爪下留情……”
幾秒後,週週被胡猛手下塞進鋪滿稻草的狗籠。
高加索也被牽進去,相隔十步之遙。
胡猛又把栓繩從狗籠鋼管縫拉出來,固在柱子上。
宋阮芝則被送進隔壁狗籠。
逡巡一圈,胡猛嘬了口煙,“阮芝小姐,我想了下,你背後勢力太龐大,你這籠子還是什麼都不放爲好。”
宋阮芝怒了,“混蛋。”雙手握住鋼管,狠狠搖晃,“你簡直喪心病狂!”
胡猛齜牙咧笑,“喪心病狂?承蒙宋小姐謬讚。”
那嘴臉,險惡。
那眼神,算計。
宋軟芝搓了把臉,轉身凝着週週,焦慮道,“週週,梵音一會兒就來了,別在草垛上趴着,站起來……”
草垛上的人,軟嗒嗒。
她咬着脣。
她顫着睫毛。
無聲暗示,“都是你,是你害得。”
宋阮芝愧疚的無法自拔,“對不起,要是能重選,我一定不會這樣,週週,求你了,站起來,行嘛?你站起來啊……”
鐵籠被她晃的嘎嘎作響,也驚的高加索蓄勢待發。
見狀,宋阮芝喘着氣,不敢再晃。
胡猛揚揚手,黎青立即拿膠帶封住宋軟芝脣口,另一人又拿了黑色遮光布蓋住兩個狗籠。
約莫二十分鐘,一輛黑白相間的道奇蝰蛇GT3嘶吼着停在外面。
胡猛淡淡一笑,“去看看,是不是霍梵音來了。”
手下才走兩三步,霍梵音摧枯拉朽般從外闖入。
胡猛瀟灑起身,“霍軍長,您來了,嘶……您想救哪位?左邊籠子,還是右邊?”
他語氣肅沉,和脣角的弧度撞在一起,頗具威懾。
胡猛恍了恍,“霍軍長,咱倆得先談條件,是吧?您想先放人,不可能!”
霍梵音眸鋒犀利,一邊的木椅被他提手一撈,狠狠砸開,烈成一方方木塊。
他撿起一塊,擲向胡猛。
即便閃避及時,木塊仍舊砸中胡猛額角。
血絲滲出,胡猛眉頭輕擰,“霍梵音,跟老子來硬的?”
霍梵音挑起眉峯,“別自尋死路……”
“自尋死路?”胡猛揪住字眼,惡狠狠道,“我倒要看看自尋死路是怎麼個尋法!”
下一瞬,他鬆開高加索的拴繩,十步之遙變成九步之遙。
“霍軍長,我勸您先選一個籠子,再跟我談判,否則,繩子全松,我可不敢保證什麼。”
眼風掃了下,霍梵音撂了兩字,“左邊。”
胡猛重重拍一下掌,“放人。”
隧,手下掀起左邊遮光布,膠布封住嘴的宋阮芝被揪出。
她倉促跑向霍梵音,圈緊他胳膊,“梵音……”
十足委屈!
胡猛擺擺手,手下又掀開週週那廂遮光布。
霍梵音懵了,驚了。
草垛上那縷魂,赤着足一前一後弓向小腹,唯見亂髮中一抹紅脣。
 
; 瞄一眼霍梵音,胡猛瞭然於心,“這也沒辦法,不是嘛?霍軍長,您選的是軟芝小姐,現在,咱談談條件,如何?”
霍梵音看了眼手錶,沉聲道,“想要什麼?”
又瞥向草垛上那縷魂。
揪心啊。
窒息啊。
頓時,手背青筋暴突。
胡猛思緒尚未理清,霍梵音輕笑了聲,“怎麼?事到臨頭,提不出要求?”
宋阮芝攥緊他衣袖,小聲道,“梵音,週週非常怕狗。”
剎那,霍梵音迅雷般跑向胡猛。
與此同時,胡猛眼疾手快鬆開栓繩,高加索如離弦之箭衝向週週。
它快撲上週周時,霍梵音身體一躍,沉着股氣扒住栓繩尾部,於掌心快速纏幾圈。
可,一條畜生,一百多斤,又發了瘋,哪能輕易制住?
頃刻,霍梵音雙手摩出血泡。
胡猛看好戲般調侃,“軍長,這狗異常兇猛,撐幾分鐘就不錯了,還是談條件吧!”
話音落地,入耳一陣狂嘯。
外面守着的幾人跑進來,“胡總,來了好多警察……”
說話間,胡猛幾個箭步衝向宋阮芝,幸得宋阮芝身手不錯,又撞上迎頭進來的警察,僥倖逃脫。
首當其衝的警察見霍梵音拉着栓繩,對準狗籠‘砰’‘砰’兩槍。
可惜,狗籠縫隙太小,材質特殊,打不穿,反而激怒了高加索。
霍梵音憤懣道,“韓警官,來幾個人拽住栓繩。”
宋阮芝趕緊合着幾個警察抓栓繩。
霍梵音順手拿起旁邊警察的槍,瞄準門栓,藉助子彈的衝力擊開,狂風暴雨般衝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