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葉雨只是雙手捂在胸前,用冰冷如刀子的目光看着我。
我連忙將窗戶拉上,一顆心跳個不停。
我知道葉雨是不想把事情鬧大,試想她一個寶貝生物學博士說我對她圖謀不軌,這一行特種兵還不得羣情激奮,把我弄死在這裏啊
可能她有好面子的原因,但無論如何,她的做法還是讓我挺感動的。
龍俊學拿出一個軍用揹包,開始往裏面放東西。
壓縮餅乾、罐頭、手雷、地雷、閃光彈、軍用81式刺刀等等,武器的數量不少,但沒有槍支。
壓縮餅乾一類的食物管飽,體積小便於攜帶,在野外作戰的時候很管用。
和罐頭一樣,都有一個方便的優點。
如果在打追逐戰,是補充體力的不二法寶。不僅如此,罐頭喫過後的金屬盒子,可以攜帶熟食,也可以在野外燒水等等。
此外像手雷一類的武器就更厲害了,不用多言。
還有這個軍用揹包啊,要攜帶些什麼東西太方便了,還不怎麼影響行動力。
我看得心花怒放,簡直有種血賺的感覺。
“我跟你老婆談好的,一支槍支都不給,這是我們的底線。我們的槍支也就是標配,人手只有一把a1,一把手槍。”
“手槍你們不缺,a1我們不敢給。”龍俊學拉上揹包拉鍊,遞給了我。
“明白。”我將銀器放在一旁,接過揹包,背在身後。
那沉甸甸的重量,讓我心頭一陣踏實。
“合作愉快”我伸出一隻手,和他擊了個掌。
我正準備離去,突然發現少了人,隨口問道:“對了,葉老和其他兩個兄弟呢”
“他們去覓食了,順便幫葉老採集變異動物的標本。”龍俊學回答得不假思索。
我也沒有多想,揮手向他道別。
我剛走出兩步,葉雨便從小屋走了出來。
她的頭髮溼漉漉地披在身後,換上了一身白色的休閒服裝。我走到她身邊,還能隱約聞到沐浴後的清香。
葉雨瞪了我一眼,低聲道:“快滾,不歡迎你。”
她用毛巾搓着溼潤的長髮,頭也不回地離去。
我無奈一笑,看來是被當成變態流氓了。
我來到升降機,在龍俊學操作控制桿的幫助下,下到了地面。
想到營地的還需要一些玻璃,用作窗戶,而且已經沒鹽了,我需要去收集一些鹽和沙子。
於是我改變了立即回營地的想法,向着沙灘的方向趕去。
我一邊走,一邊從揹包拿出兩個罐頭。
因爲中午還沒來得及喫飯,先解決一頓再說,而且空出來的罐頭盒子,等會就可以直接用來蒸餾取水。
很久沒有喫這種罐頭食品了,一個金槍魚罐頭、一個午餐肉罐頭,喫得我滿嘴油膩,直打嗝。
我將罐頭盒子放好,摸出鍍銀鐵斧,砍斷一截水藤。
我拿起水藤吮吸了幾口,甘甜清冽的水分緩解了口渴,繼續前行。
走不多時,我竟然來到了以前住過的地方。
那巖壁上的一掛瀑布,其下的水潭,還有旁邊的簡單搭建的木棚,都讓我感到熟悉和感概。
那些住在這裏發生的事情,恍然就在昨天。
嗯等等。
我發現這裏有生火的痕跡,而且木刺陷阱顯然被重新啓用了。曾經被破壞掉的僞裝,也已經重新覆蓋上了泥土。
我躲在樹後,暗自猜測,是什麼人住在這裏,霸佔了我們曾經用過的營地
“媽誒,該不會是趙山河和宋玲玲吧”這個念頭一爬上來,就再也無法驅除。
一想還真的很有可能。
我鬼使神差地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向曾經在木刺陷阱留下的唯一通路扔去。
石頭並沒有掉下去,看來通路還沒有改。
我再次躲到樹後面,沒有妄動。
弄出了這樣的動靜,裏面的人該有所反應了吧
出乎我的意料,並沒有卵的反應,這讓我有點驚訝。
我迅速從通道躥過去,檢查三個木棚。
其中有個木棚,顯然有人居住過的痕跡,但卻沒有看到人影。
出去覓食了,這是我的第一想法。
畢竟這兩個人只帶了武器就溜了,肯定需要拼命獵取食物,不然一準餓死。
我對他們留在營地的破爛沒有半點興趣,直接開溜。
“真沒想到,居然跑我以前的營地來住了。趙山河這生活品質是在倒退啊。”我嘆息了一聲,準備向沙灘趕去。
然而與此同時,一陣倉皇的腳步聲向着這邊傳來。
我警覺地爬上了樹,一眼便看到宋玲玲在沒命地奔逃,還在大呼小叫地喊着救命。
sp;她的身後是一個日本人,那標誌性的武士裝太容易區分了。
趙山河呢
我有點納悶。
聽着宋玲玲的叫喊聲,我真的想罵一句煞筆。
她這樣的呼喊,就能找來援兵了嗎
要驚動來更恐怖的野獸,這個武士還能逃,她就等死好了。
我猶豫了一下,不是很想救這個綠茶婊。
但一想以前在王虎那羣人手下救李夢瑤的時候,趙山河可是扛着鬣狗屍體吸引走了許多人,冒着被殺死的風險,說是救了我一命也不爲過。
“草,就當是爲了趙山河這個瓜皮。”我這樣想着,直接摸出手槍,向那個武士的頭上點去。
“砰”
一槍爆頭,武士連個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當場倒在地上。
宋玲玲驚魂未定,四處張望着,不住地喊着“謝謝救命之恩,三克斯,阿里嘎多。”
我盤腿坐在樹上,冷笑地看着她拙劣的表演。
不知道救人的是何方神聖,所以說了三國語言
煞筆呀,你可長點心吧,哪個日本人會幫你啊。
“我在這。”我將手槍收起,好整以暇地開口。
宋玲玲的身體僵硬了,艱難地轉過身來,擡頭看着我。
她的臉上滿是震驚,隨後又變成了驚恐,先前的狂喜一絲不見。
顯然沒想到,會是我這個“心狠手辣”的人救了她。
“林飛,竟然是你”她咬牙切齒地看着我,眼圈通紅。
我不是很明白,難道我看起來比剛纔那個日本武士好對付,所以她敢這麼和我說話
轉念一想,我就明白了。
這是社會上常有的奇葩心裏,比如家長給她一千塊錢,她會覺得理所當然,甚至還會嫌少。
但如果是一個陌生人,或者不是很熟的普通朋友請她喫一頓飯,她都會覺得“哇好驚喜,這個人好好”。
簡而言之,她覺得我曾經是他的老大,就應該照顧她對她好。我把她趕出來,就是心狠手辣。
而先前她以爲一個陌生人救了她,反而就會覺得很驚喜,震驚“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熱心的人。”
“媽的,你智障吧。”想到這裏,我直接開口罵人了。
這玩意兒不是智障是什麼,老子開始後悔救了她了。
“林飛,我不就犯了點錯嗎你直接把我趕出來,不知道我會死的嗎”宋玲玲理直氣壯地看着我,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我被她的邏輯打動了,巨踏馬感人。
我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她。
“你會遭報應的”她咬牙切齒的,轉身拔腿便跑。
“你再跑一步試試,”我冰冷開口,“看看是你跑得快,還是我的槍快。”
宋玲玲不動了,渾身瑟瑟發抖。
“我一直以爲你是綠茶婊。原來我錯了,你還是弱者婊。”
“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矇騙他人更矇騙自己,好像自己受了多麼大的委屈。”
“然後道德綁架別人,不幫你就是沒有人性”我冷笑出聲,真是爲她的邏輯醉了。
我利落地從樹上爬下,將手槍子彈下了個乾淨。走到她身後,用手槍頂住了她的後腦勺。
宋玲玲噗通一聲跪下了,帶着哭腔開口:“飛哥對不起,我錯了。”
“起來吧。”我嘆息了一聲,要殺她早就動手了。
這種人就是特麼犯賤,不恐嚇一下不懂得收斂
“趙山河在哪”我將手槍收起來,故意放在一個顯眼的位置,俯下身子摸索這個日本武士的物資。
“他被日本人抓去了,在”宋玲玲果然經不住誘惑,一把奪過我腰間的手槍,反過來對着我。
表子,永遠都是表子。
我心裏冷笑一聲,卻裝出一臉驚恐,舉起了雙手。
“哈哈哈哈哈”宋玲玲一張臉都笑得變形了,言語中滿是快意:“林飛,你沒想到吧現在你的命握在老孃手裏”
果然啊,不能考驗人性,這東西是真的經不起考驗的。
“你想怎麼樣”我故作慌亂。
她脫下鞋子,露出雪白的腳丫,一臉瘋狂地看着我:“跪下給我舔腳。”
“你以前對我的羞辱,我要你百倍償還”
我目瞪口呆。
日哦,我什麼時候羞辱過你
我特麼感到一陣頭疼,好好的,又瘋了一個。
我覺得有趣,不知道當她發現槍裏沒有子彈,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你開槍吧,我寧死不屈。”我一臉堅定,都快被自己的演技感動了。
她將冰冷的槍口頂在我的額頭,一臉勝利者的微笑:“那再見了。”
我跟着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