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我擔心他對李夢瑤做出什麼事,率先開口,吸引他的注意力。

    陌生男人措不及防,被嚇得渾身一震,手裏的鐵片都差點掉了。他轉過身,警惕地看着我。

    “王帥?你還沒死?”李夢瑤從木棚中鑽出來,看着那個男人,語氣裏滿是驚喜。

    “我像那麼容易死的人嗎?”王帥咧嘴一笑,又瞥了我一眼,“他是誰?”

    李夢瑤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他叫林飛,多虧了他我才能毫髮無損地站在這裏。”

    王帥仔細打量着我,皮笑肉不笑地說:“感謝你對她的照顧。”

    我無所謂地笑笑,反倒是李夢瑤趕緊給我介紹起來:“他叫王帥,是我的同事,是飛機上的飛行通訊員。”

    我“嗯”了一聲,對他沒有什麼好感。雖然是李夢瑤的同事,但我總感覺他對我有一種莫名的敵視。就像農村裏兩家人要幹架,又要避開書記那種味道。

    我將芭蕉花放下,禮節性地客套了一下,邀請王帥也喫點。

    王帥毫不客氣地拿起一朵,塞進嘴裏如牛嚼牡丹一樣咀嚼起來。嚼了兩口,他“呸”地往地上吐,一張臉擠成了一團:“這什麼玩意兒,這麼難喫。”

    我深呼吸了一口,真的是有種揍他的衝動。

    李夢瑤拿起一朵芭蕉花,正準備放入口中的動作僵硬了。在那裏尷尬得喫也不是,不喫也不是。

    “喫吧,芭蕉花有通經的效果。再說了,這荒島上食物也不好找。”我勸慰着李夢瑤,懷疑王帥的腦子進水了,怎麼能說出這麼沒情商的話?

    “夢瑤,不如你到我們那邊去住吧?我們有大量的物資,還發現了一處山洞。”

    王帥這B,居然當着我的面讓李夢瑤跟他走?

    我心裏冷笑一聲,沒有說話,等待着李夢瑤的反應。

    李夢瑤猶豫地看了我一眼,王帥接着說道:“我們的同事都在那邊,大家都熟悉,彼此也有個照應嘛。”

    說完,他若有若無地瞥了我一眼。言下之意,就是我這個陌生人,指不定要對她做出什麼事情。

    “那林飛怎麼辦?可以讓他一起去嗎?”李夢瑤果然心動了,但還是爲我考慮了一下。

    “這···”王帥遲疑了一下,故作大度地揮手,“好吧,那就讓他一起。”

    “不必了,我覺得自己一個人也挺好的。”我打斷他的自作主張,感受着脣齒間芭蕉花略微寒涼酸澀的口感。

    真特麼和我現在的心情相仿。

    “林飛······”

    李夢瑤下面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被王帥打斷:“算了夢瑤,人各有志,不要強求嘛。”

    說得冠冕堂皇,鬼知道你心裏有多開心。

    就這樣,李夢瑤和我道別,被一個同事三兩句拉入夥了,在我的視線中緩緩消失。

    我將心中悵然若失的感覺狠狠甩開,獨自喫着芭蕉花。

    不想加入他們的原因有兩點:一是他根本不懂得生存,再多的物資也會被他糟蹋;二是我信不過他,就像他信不過我。如果真的到了他的團隊,指不定我要被人呼來喝去,甚至充當探險的炮灰······

    我絕對,不能接受!

    喫過芭蕉花,補充了足夠的營養,我再次思考

    起如何更好地生存下去。

    我想到了王帥手中那柄尖銳的鐵片,應該是用飛機殘骸磨出來的。如果有這麼一把武器,無論是對付叢林裏的野獸還是······居心叵測的人,都能派上極大的用場。

    可惜了,沒有發現礦洞或者露天礦,我也就沒了鐵的來源,只能把這個心思收起。

    我再次拿起石斧,背上木刺,鑽進叢林。

    我的物資已經不多了,如果要想生存下去,就只能向這片叢林繼續索取!

    這次我挑了一個沒有走過的方向,一路警惕前行。前方沒有了路,我用石斧砍斷攔路的枝葉繼續前行,竟然在附近的樹上發現了兩個鳥窩。

    這可是好東西啊。

    我爬上了第一棵樹,鳥窩裏面除了羽毛和鳥糞,空空如也。我失望地準備前往另一窩鳥巢,卻突然想到羽毛也是重要的物資——它可以製作箭矢。

    於是我將羽毛全部收起來,從兩棵樹的樹杈相交處,小心地爬了過去,摸向第二窩鳥巢。這回運氣不錯,除了羽毛外,還有兩個鳥蛋。

    之後我發現了一具啃得白骨森森的動物屍體,從兩個頭角能看出來這是隻鹿。

    我頓時心生警惕,鹿的速度這麼快,能夠追上它的食肉動物,對我來說也是致命的威脅。

    雖然此地不宜久留,但也不能放棄一點可用物資。

    我屏住呼吸,靠近散發着腐臭的屍體,揮手驅趕嗡嗡亂叫的蒼蠅,從關節上折下兩根最爲堅韌的腿骨。

    我回到木棚的時候已是黃昏,我剛準備叫出一聲“李夢瑤”,卻突然呆住,想起她已經不在了。

    我煮了鳥蛋,和剩下的芭蕉花一起喫掉果腹,腦海裏想着李夢瑤的事。

    “不行,荒島上已經沒有現代文明的秩序了。那個叫王帥的人也不可靠,鬼知道會對李夢瑤做出什麼事情。”我承認來到這座荒島之後,我已經不忌憚凡事都往壞處想了。

    可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我不在乎,我只想確認的事,就是李夢瑤的安全和人身自由。

    她可是我二十三年以來,有過最爲親密關係的女人。

    緊迫感驅使着我,我拿出鹿的大腿骨,費力做出了一把骨刀,在石頭上磨得鋒利。

    人的大腿骨與水泥的硬度相當,鹿的大腿骨更是不會遜色。當我做好這把骨刀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我升起了篝火照明,開始製作弓箭。

    以石斧砍下的樹枝做材料,我用骨刀仔細削了半天,在兩頭鑽了孔。將兩根細藤最爲堅韌的一截絞在一起,充當弓弦。

    我拉動弓弦,木弓發出“嘣”的聲響。

    隨後我使用骨刀削木,製作箭矢,並在箭尾刻出凹槽,以插入羽毛,增加箭的平衡性,使它能夠直線飛行,更爲精準。

    在做到第四支箭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一陣急促兇狠的犬吠聲,頓時讓我緊張起來。

    媽的,這荒島上哪來的狗?

    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額頭頓時滲出冷汗。

    時速超過65公里,單隻便可以從花豹口中奪食的兇殘食肉動物——鬣狗!

    “你.媽賣批!”我來不及多想,操起弓箭,飛快地向着一棵樹上爬。

    而此時,一隻鬣狗也兇狠地向我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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