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站着的是陳然,手中拎着一袋水果,還是那身軍裝,臉上掛着自信的微笑,蘇陌開門時,她只是淡淡的掃了蘇陌一眼,然後自來熟的問:“不介意我進來吧?”

    她說介意的話,陳然就不進來了?蘇陌簡直想噴她了,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既然陳然想來給她裝,她也不見得裝不下去。

    “當然,請進。”蘇陌讓開路,讓陳然進去,然後關上門,轉身看到陳然已經自來熟的坐到了沙發上。

    “這裏買不到水果,這是我特意去附近的鎮裏買來的,阿詡經常執行任務,需要經常喫點兒水果,補充下維生素。”陳然將水果放到茶几上,對蘇陌說。

    蘇陌挑眉:“陳小姐真是不用太費心了,我和我家親愛的,辦完事就回家,這水果吃不了,恐怕要爛掉了,到時候還得勞煩我家親愛的去扔,怪麻煩的,還是你自己留着補充維生素吧。”

    陳然就笑了:“蘇陌,你可能對我有誤解,我和阿詡是朋友,很好的朋友,從一進部隊的時候就在一起,關係自然和別人的不一樣。”

    “我沒有誤會,我家親愛的說了,他和你只是戰友,因爲你是張政委的夫人,有些事情多少要給些面子。”蘇陌盯着陳然的眼睛,笑得陰測測的。

    陳然沒想到,蕭詡居然是這樣給蘇陌介紹自己的,說實在的,讓她有些傷心,不過轉念一想,他肯定不會介紹的更親密些,畢竟,此時蘇陌纔是他的女朋友。

    “蘇陌,你是A市的人嗎?怎麼沒聽說過A市有個姓蘇的大戶?”陳然把手放在桌面上,輕輕的扣了扣,一看就是有心思。

    蘇陌笑得燦爛如花:“那就是你孤陋顧問了,我爺爺當初可是部隊裏裏的參謀,不過不是你們這個部隊,連阿詡的父親都對我爺爺尊敬有加呢。”

    這麼一說,陳然終於變了臉色,她記起已經退役很久的一位參謀,似乎是姓蘇,當初是和蕭遠程在一個部隊共事過。

    如此說來,蘇陌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家了,不過,那位蘇參謀,似乎子嗣不旺,膝下有一個兒子,但是年紀輕輕就去世了,這麼說,蘇陌就是他的孫女兒了?

    “哦,這樣啊。”陳然眼珠轉了轉,在琢磨着如何才能讓蘇陌知難而退,離開蕭詡。

    蘇陌眼珠轉了轉,琢磨如何才能讓陳然趕緊滾蛋,別在她眼前礙眼。

    兩個女人各懷心事,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正僵持着,就聽到蘇陌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下屏幕,脣角微勾,她家親愛的還真是上道,她正煩着怎麼將陳然趕走呢,蕭詡就來了電話。

    “親愛的,你把人家孤零零的扔在家裏,好想你哦。”蘇陌聲音甜甜糯糯的,好聽極了,以前蕭詡很討厭女人嗲着音說話,就像捏着嗓子似的,讓人聽了不舒服,蘇陌卻不一樣了,嗲着音的時候,帶着天然的磁性,柔柔的撩撥着他的心,癢癢的,很受用。

    “哦,我馬上就辦完事,你再等我幾分鐘,我們一起回家,今晚想喫什麼?”蕭詡問。

    “想喫你......嘻嘻......我親愛的做什麼我都喜歡喫嘍。”蘇陌雖然性格張揚,卻從來都不對蕭詡說什麼膩歪的話,反而是蕭詡,總是說些葷段子逗這丫頭,看她臉紅害羞的表情,覺得也是一道風景。

    蕭詡怔了怔,耳根悄悄的紅了,聲音更加柔和的說:“好,我今晚準備回去浴血奮戰,你做好準備了。”

    “啊?”蘇陌眨巴眨巴眼睛,臉迅速紅了,這次不是裝的,而是被蕭詡羞到了,這傢伙,還真是什麼都亂說,也不知道身邊有什麼人沒有。

    蕭詡敏感的察覺到蘇陌有些異常,便又試探的問了一句:“家裏只有你一個人嗎?”

    蘇陌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陳然說:“當然不是,一個人帶着多寂寞,有個人陪着我呢。”

    蕭詡立刻沉下聲音:“誰?”心裏琢磨的是,是不是部隊裏哪些不懂事的毛頭小子趁着他不在去看蘇陌了?又想想,覺得他們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那麼,和蘇陌在一起的是誰呢?

    “一個妙不可言的人,就不告訴你。”蘇陌美滋滋的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又淡淡的掃了眼陳然。

    “等着。”蕭詡立刻掛了電話。

    蘇陌聽到裏面“嘟嘟嘟”的聲音,本來還打算繼續聊些膩歪的話題,把陳然膩歪走呢,結果蕭詡那傢伙掛了電話。

    不過,誰說掛了電話就不能聊了呢?

    蘇陌又接着自言自語:“啊呀,親愛的,你可真討厭,總是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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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

    “這話我最愛聽了,再說一遍愛我來聽聽......”

    “......”

    “親愛的,我也愛你,麼麼。”蘇陌對着手機屏幕“吧唧”一聲,完全將陳然當作了空氣。

    陳然氣的牙根癢癢,走也不是,在也不是,陷入了窘境。

    好不容易表演完了,蘇陌笑眯眯的掛了電話,擡眸一看,彷彿纔想起陳然似的,滿臉歉意的說:“啊呀,陳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家親愛的一打電話就沒完沒了,冷落你了。”

    陳然臉色變了變,卻終是擠出一抹笑容說:“既然你們待會還有事,那我就不打擾了,改天再來串門。”

    蘇陌心裏巴不得她趕緊走,嘴上卻說:“要不再坐會兒?我家親愛的快回來了,你是有事找他嗎?”

    “不是的,我就是來送點兒水果,我和阿詡是鄰居,經常擡頭不見低頭見,以前我有事,都是阿詡幫忙的。”陳然把鬢邊的碎髮別到耳後。

    來部隊裏當兵的女孩子們,都留着齊耳的短髮,陳然也是領導級別的了,所以與衆不同的披着發,稍稍低下頭,垂順的頭髮就落下來,用手輕輕一波弄,那動作倒是有種天然的魅惑。

    蘇陌冷笑,陳然還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這是想讓她喫醋,和蕭詡大鬧,從而破壞他們夫妻的感情?

    呵呵,可惜她的算盤打錯了,蕭詡那傢伙,她和他大鬧時,解決問題的方式通常在牀上,鬧得越狠,在牀上弄得她就越狠。

    弄完了後,感情就越好了,所以,她並不生氣的笑道:“是嗎?我家親愛的他就是這麼個熱心腸的人,路邊老奶奶走不動,他也會過去攙扶一下,畢竟,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的美德嘛。”

    陳然勉強的笑了下,心裏卻快要氣炸了,這是什麼意思,將她當老弱病殘?

    送走了陳然後,蘇陌坐在沙發上喫水果,咬了一口蘋果,丟在一邊:“呸......酸的。”

    又咬了一口梨子,吐出來:“呸......澀的”。

    蕭詡回來後,一進門,就看到自家小媳婦兒不知從哪兒弄了一堆水果,每個上面咬一口,也不喫,都丟在茶几上。

    看她的臉色,就知道他在離開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了?寶貝兒?”蕭詡走過去,將她輕輕一抱,像抱自己家孩子一樣抱到腿上,攬着她的小纖腰問。

    “喏,你相好送的水果,都是壞的,也不知道安得什麼心。”蘇陌撇撇嘴,雖然剛纔已經對自己說過很多遍,陳然來就是爲了氣她,挑撥他們夫妻關係的,可看到蕭詡後,心裏的酸水兒還是控制不住的往外冒。

    蕭詡看了看滿桌的狼藉,不用想,就知道是陳然來過了,他和陳然,過去張政委夫婦也沒少給牽線,如果能成,早就成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上次他都和陳然說的好好的,以後大家就是戰友,她也向他保證,絕對不會再有這方面的心思,可是這次,又是爲了什麼?難道說,還不死心?

    蘇陌見他半天不吭聲,就回頭看了一眼,詫異的問:“怎麼不說話?”

    “我沒有相好的,你這麼說,叫我怎麼說什麼好?”蕭詡一攤手,大掌縮回去放在她腰間的軟肉上,細細的揉捏着說:“我的相好就你一個,既是我媳婦兒,也是我親愛的,還是我姑娘,以後更是我孩子的媽,等老了以後,就是我的老伴,相依爲命的人。”

    蘇陌的脣角不受控制的向上揚,再上揚,這傢伙,說甜言蜜語的時候,可真是中聽啊。

    蕭詡的事情辦完了,蘇陌的生日也快到了,按照開始打算,兩人準備先回家,等蘇陌的生日結束後,再帶着她來部隊參加訓練。

    所以,就沒有必要繼續呆在這裏了。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臨出門時,蕭詡將陳然送來的水果收拾到一個塑料袋中,出了公寓樓,看到公寓樓旁邊的垃圾桶,隨手就丟了進去。

    正好,陳然從張政委家裏出來,看到了他的這個動作,老遠的沒有看清楚他手裏拎着的東西,等她也走到垃圾桶旁,掀開垃圾桶的蓋子,往裏面一看,看到了她送過去的那袋子水果,原封不動的被丟盡了垃圾桶。

    頓時,她感覺到心臟緊縮,不能呼吸的樣子,她死死盯着蕭詡的車,直到那車開得再也看不到蹤影,才捂着臉,低聲的哭出來,政委夫人從後面過來,當然看到了這一幕,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說:“阿然,感情這種事情,是不能強求的,放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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