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沒有從中幫忙,那紀念然就走不了,如果她走不了還躺在醫院中,那麼她就不會廢了一條腿……

    報紙被她攥得緊緊的,宋姨察覺到了不對勁兒,立刻開口道,“蘇小姐,出什麼事了?”

    蘇安顏忽然想笑。

    又看了一眼報紙放置的位置。

    江易衡,真是好算計。

    難怪,難怪……

    是她把自己想的太聰慧了……

    自作聰明的以爲他們不會那麼神通廣大。

    她轉身,沒有回答宋姨的話,就直接往門的那邊走去。

    宋姨攔在了她前面,“蘇小姐,今天週末。”

    “我知道,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氣……”

    她再次邁出了步,卻再次被宋姨攔住。

    “蘇小姐,先生說今日您不能出去。”

    蘇安顏聽後,看着宋姨,淡淡的笑了一聲,“宋姨,如果我死了你說是不是就能離開這了?”

    一句話落下,宋姨整個身子不穩,連忙道,“蘇小姐,先生對你……”

    “宋姨,你看到了,我活得和精神病人有什麼區別?”

    她直接打斷了宋姨的話,冷漠的眼神像是沒有情感的紙人。

    “蘇小姐……”

    “好了,宋姨,我累了,只想出去走走。”

    她並不想聽宋姨說下去,因爲宋姨說的話永遠都是向着江易衡。

    而宋姨還想攔着,卻看女孩目光如冰,大有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感覺。

    蘇安顏離開後,宋姨立刻打了江易衡的私人電話。

    離開了江宅後,她到馬路上攔了一輛出租車。

    車外是不斷穿梭的景色,她卻心事重重。

    “小姑娘聽廣播嗎?”

    司機也許見她心情不好,不免好心問道。

    她靠在椅背,神色不明,耳邊很快傳來播音主持人乾淨而又清晰的話。

    “席氏千金遇刺,席氏集團總裁席幕遠不顧危險親入犯罪團伙救出席小姐……”

    廣播裏還說了很多,後面還有什麼她早已聽得不清楚……

    無疑傳達的消息不過是席家小姐命好,幸遇席先生。

    這些話一如那些說江易衡寵她如命那般好笑。

    風光無限的表面,滄桑又殘忍的背後誰又知曉?

    席瑤也罷,紀念然也罷,還是她蘇安顏又如何?

    這命,始終不是自己的。

    幸遇?

    如果可以,她寧願,那一年,他沒有帶走她,她亦沒有將自己的小手放於他的掌心。

    沒有開始,便不會有疼痛。

    ……

    出租車突然停了下來,司機猛地一剎車讓她回了神。

    她透過車窗看向了外面,四面都是車,水泄不通。

    出租車被包圍了。

    江易衡來“抓”她了。

    她才離開江宅十分鐘不到的時間,他就輕而易舉的找到了她。

    原來,在紀念然這件事上,她真的是自詡聰明過了頭。

    她和紀念然都想得太簡單。

    而他們,簡直就是……魔。

    沒有……心……

    “這可怎麼辦?”司機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看了一眼身後的蘇安顏,再次說道,“小姑娘你彆着急啊,我下去看看,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司機師傅的話讓她心內一暖。

    江易衡總說,這世界複雜,人心更是複雜,不讓她接觸是爲了不受傷害,沒有真正善良的人,都是披着羊皮僞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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