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他養了她八年,費盡心思,用了一切手段不讓人碰觸她,如今,她終於長大,這獨一份的美好,自然也只能有他去享受。

    很快,他就能擁有她的全部。

    而她,也只會做他最乖巧聽話的女孩。

    蘇安顏在垂眸的瞬間,眼底一片黯然。

    他們,到底算什麼?

    路上,車子在一處江邊停下。

    她耳邊是陣陣輪船起航的咿啞哧哧聲,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她腳底的步倏然一空,重心往前傾,預想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她便被男人攔腰接住,擡眸,對上男人諱莫如深的眸。

    她心底咯噔一下,側眸,掩下了眼內的慌。

    “夜晚的江邊夜色真不錯,你說呢?安安。”

    “是很好看。”

    她佯裝鎮定自若,不過瞬間便可以迎上他高不可測的眼神。

    “這裏是輪船停泊的港口,喜歡的話下次我白天帶你坐,晚上行船不安全指數太大。”

    似是無意的一句話,還是讓她臉色變了。

    再擡頭看向男人的時候,男人面色平靜如常。

    她想,是她想多了。

    這應該只是巧合。

    她和他站在江邊看了好一會兒夜色,江易衡才摟着她上了車。

    回到江家後,她還是沒有徹底回過神。

    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倏而,房間內燈亮了、又滅了。

    而她身邊也多了一個熟悉氣息的人。

    “席瑤跟你說什麼了?”

    江易衡緊緊摟着她,淡淡的一句,稀疏平常,卻讓她心下一緊,耳邊是針秒走過的聲音。

    突然,“當”的一聲,整點的聲音敲響,她眼神輕側,桌邊帶熒光的小鬧鐘指向的時間恰好十一點整。

    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男人只是低聲一笑。

    那笑,恍若惡魔……

    她再想動彈時,卻發現四肢全都動不了。

    可她再度看去時,男人雙目輕柔,讓她恍若產生了錯覺。

    ……

    次日,清晨。

    蘇安顏下了樓,宋姨笑着,“蘇小姐,您下來了?”

    她點了下頭,神色平靜,心內卻早已是波濤海浪。

    “他走了?”

    桌上,還有另外一副碗筷,除了他,她想也應該沒別人了。

    “是啊,江先生臨時有急事便先走了,不然肯定是要和您一起喫早餐的。”宋姨溫和的說。

    聞言,她轉身就要離開,可眼睛卻瞥到了桌上的報紙。

    醒目無比的報紙。

    報紙上,那張照片……

    是——紀念然!

    她顫着手拿過了報紙。

    照片中,紀念然渾身是血,滿眼的生無死戀,與此同時,岸上水裏都飄滿了船隻的殘骸……

    席家小姐被歹人綁架,殘廢了一條腿。

    索性席總裁不顧危險救其爲危難間,真正的寵愛獨佔心尖。

    透過報紙,那雙眼睛似乎在看着她,向她傳達一種不知名的訴說……

    看完後,她渾身顫抖,口腔內一片酸澀。

    怎麼會這樣?

    不該是這樣……

    她以爲頂多紀念然是被席幕遠發現,然後帶走,可這都是她以爲,卻忽略了那個男人的冷漠無情。

    連親生孩子都能夠淡漠的拿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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