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仲白真是幾乎崩潰:在閨房裏呼呼喝喝的也就算了,畢竟是關起門來的事,誰知道別家夫妻在門後都是如何?可要在這光天化月、四面透風的涼亭裏,於討價還價剛剛結束,纔剛‘想明白’之後,立刻就要他脫褲子……

    “我又不是種豬。”他漲紅了臉,有點激動,“你就是一心要儘快懷孕,這也太過火——”

    “誰說要和你……”焦清蕙臉也紅了,她一揮軟尺,“量一量而已,你自己想到哪裏去了!這裏又沒有人,你怕什麼?”

    一邊說,一邊不由分說,已經將權仲白腰帶握住,權仲白再顧不得,他掙扎起來,可又怕動作太大,焦清蕙跌入湖中那就不大好了……

    但凡一個人有顧慮,一個人毫無顧慮的時候,勝負總是很容易就見分曉的。沒有多久,權仲白又一次在小規模遭遇戰中失敗,腰帶宣告失守,蕙娘一手伸進去,才只一觸,便蹙眉道,“哎呀,怎麼變大啦,先生要平常的尺寸……”

    “什麼先生,哪裏來的先生。”權仲白連珠炮一樣地問,他又扭起來,不惜嚇唬蕙娘,“我還沒洗澡,髒——”

    “你快修一修那個什麼童子功。”蕙娘一邊說,一邊好奇地就開始摸索着整個長度,權仲白啼笑皆非,“你這樣我怎麼修?”

    他也實在是很好奇,焦清蕙是如何能將幾種情緒這樣切換自如的,先還和他對峙得火花四濺分毫不讓,這會又一下胡攪蠻纏得讓人說不出話來。一頭要人家修童子功,一頭那微涼手指,又在柱身上下點來點去——“哎,你幹嘛!還真把尺子就湊上來!”

    掙扎間,也不知誰的手或是腳揮得太高,石桌上連紗籠帶盤子,全都被推落在地,發出脆聲,連着安息香香氣也驟然大盛,兩個人都是一驚,蕙娘難得失去從容,跳起來去看安息香,急得跺腳。“唉,香盤都碎啦——快走快走,一會蚊子來了,那可就受罪了!”

    山野之地,毒蚊從來都是不少的,權仲白得此機會,終於可以保持自己的名節,他忙穿好褲子,拉着蕙娘往船上跳,一路用槳,還不忘埋怨蕙娘,“以後閨房裏的事,就放在閨房裏做,這是家裏現在人少,要不然,被人撞見了,豈不是顏面掃地?”

    “我哪裏知道你今晚會不會回院子裏。”蕙娘還理直氣壯的呢,“這要是你還拿腔拿調的,要住回外頭去呢?你要是不讓我碰上牀就睡呢?先生又着急要——”

    “你怎麼忽然又多了一個先生!”權仲白幾乎是用喊的了,不如此,他無法發泄自己的心情,“她要這個尺寸幹嘛?這種東西,你也好隨便給人!”

    “是祖父給我物色的房事先生。”蕙娘白了權仲白一眼,“王府燕喜嬤嬤出身,也教導我有年頭了……”

    她難免有點臉紅,“至於要尺寸幹嘛……不告訴你!”

    就不告訴權仲白,難道神醫想不出來?即使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了,仍忍不住氣血上涌,幾乎沖鼻而出。只好顧左右而言他,“怎麼搞的,從定親到成親,滿打滿算也就是兩年,哪來的有年頭?”

    “我本來是坐產招夫嘛。”蕙娘說,兩個人一道上岸,她墊着腳尖,按着權仲白的肩膀,要去解船頂綁着的氣死風,偏偏人又矮點,踮着腳尖也夠不到,“哎——你就不會幫我一把?”

    權仲白也是有點被衝昏頭腦了,本來他自己解下來,輕而易舉,可被清蕙那句話給鬧得神思不寧浮想聯翩的,就沒多想,蕙娘一說,他就把她抱起,和抱個小孩兒一樣,令她解下燈籠來——卻是作繭自縛,軟玉溫香在抱,更是心潮涌動起伏,幾乎難以忍耐:就是今天早上,纔剛剛擦過一次槍,卻沒作戰,神醫也是人,也有色迷心竅的時候。等蕙娘解了燈籠,他纔想起來自己做得不對,卻再禁不住了,手一鬆,令蕙娘緊挨着他,慢慢地滑下來……

    兩個人回房和洗澡的速度都很快,權神醫好像根本就不記得他這幾天都住在外院病區,和蕙娘一起進了甲一號,他居然主動去西翼淨房裏洗澡,快快地就清爽出來,掀簾子進了東里間,回身還關門落鎖……好在,丫頭們都是聰明人,見兩夫妻手拉手進了甲一號,東西兩廂,此刻都是門窗緊閉、寂然無聲,似乎連人都不在裏頭了,多多少少,還是給小夫妻留了一點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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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蕙娘給權仲白量尺寸的路,走得特別艱辛,打從一開始,它就不平常,壓根達不到江媽媽的要求‘平常時和意動時的尺寸都要’,她伏在權仲白腰邊上,手持軟尺,很生氣,“我這還什麼都沒幹呢……你不要臉!”

    有個人雖然身子不大爭氣,但言辭還是挺鋒利的。“你真好意思說。”

    “哼,算了……”她也自知理虧,只好轉移話題,多少有幾分好奇地瞪着眼前的物事。“真和畫上的不一樣……”

    “北邊回民有行‘赫特耐’的習俗,”權仲白半坐着,他的眼神在蕙娘腰背間遊離不去,刺的蕙娘背上一陣癢癢,“那是極清潔的,不容易藏污納垢,也不大容易生病,就是女方也受益。我學醫後不久就聽說此事,自小便行了這禮。”

    非但如此,他似乎有定期除毛的習慣,身體也十分清潔。和春宮畫裏黑糊糊亂糟糟的一團毛比,真不知賞、賞心悅目了多少……蕙娘自己也有點臉紅,她不覺摁住雙脣,瞟了權仲白一眼,再看看眼前那物,有點猶疑不定了——如此長大,自己雖不是櫻桃小口,但看着似乎也真容納不了……

    權仲白見她情狀,真是腦際轟然一聲,理智只有最後一層皮,還都繃得死緊,他嚥了咽嗓子,聲音粗啞。“你要量就快,不量,就把尺子放下。”

    見那東西已經從硬而至樹立,現在更是斜指天際,蕙娘也有點喫驚,“我不是連碰都沒碰嗎……還是你不要臉!”

    一邊說,她一邊拿軟尺量起來,側過頭,臉枕在權仲白腹上,眼睛都眯起來,“長是這些……寬是……噯!你、你別搗亂……”

    最後那聲音,一下軟得不成樣子。蕙娘手一顫,尺子差點掉下去。

    往常兩個人做這件事,權仲白雖不特別排斥,可也從沒有特別主動過,未到真個**時,大概一應溫柔,只是爲了令她不那樣難受。畢竟他尺寸

    過人,蕙娘要承受他始終有一點難。可也許是因爲今日他受過一次挑勾,又或者是說得蕙娘半年不能輕舉妄動,他心裏高興。今天他爭勝之心也強,一出手就直奔右邊重點,長指一夾一擰,蕙娘魂都給擰飛了,她一掙,恰逢權仲白坐起來,臉頰正好一路就滑下去,香而且軟的微張雙脣,不巧便擦了那東西一下,兩人都驚得倒抽了一口氣。權仲白手上本能一捻一緊,蕙娘羞得掙扎起來——臉還埋在那左近呢,越發是鬧得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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