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來的路上,他想過孩子還在,只是被調包了這種可能。

    但那都只是他的猜測。

    此刻得到證實,他心緒翻涌,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

    各種情緒如浪潮般瘋狂襲來。

    欣喜、激動、震撼、憤怒、懊惱

    英俊凌厲的輪廓,如根根拉到極致的線條般緊繃了起來,犀利的鳳眸中,此刻正在醞釀着滔天的駭浪。

    被他這麼看着,付醫生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氣壓壓迫而來,四周的空氣都被凝結,讓她呼吸不暢喘不過氣來

    當年她前夫染上了賭博,欠下一大筆債務,楚沛文趁機找到了她。

    那時恰好又有一個未婚先孕的女人早產生下了死胎,她和楚沛文一合計,就做了喪良心的事

    後來她將那個早產兒交給楚沛文後,又狠狠勒索了她一筆。

    報應來得太快,她所有的錢,還是被前夫輸得精光。

    她在一次替產婦做手術的過程中又出了醫療事故,被醫院開除後她接受不了現實的落差,前夫見她拿不出錢又總是對她拳打腳踢。

    如今中風癱在牀.上動彈不得,話也說不利索,大概這就是她的報應吧

    容瑾言用力剋制着自己想要一刀割破付醫生脖頸大動脈的衝動,面色陰沉又冰冷的道,“爲什麼那麼做”

    一個醫生,不可能那麼大膽,私自將他的孩子調包了。

    除非

    想到另一種可能,容瑾言深不見底的黑眸,劇烈一縮。

    當初孩子從手術室抱出來送進保溫箱,他沒有看一眼,可是他記得,小.姨有跟着過去看了的。

    而他從付醫生接過那個死嬰時,小.姨也站在旁邊。

    他不知道孩子長什麼模樣,難道小.姨也不清楚

    容瑾言實在不想懷疑到楚沛文身上,但種種跡象表明,她應該是知道孩子被調包這事的。

    又或許,她纔是這件事幕後的主指使。

    想到這種可能,容瑾言全身的血液,都開始凝固成冰了。

    一陣刺骨的寒意,從脊椎骨竄了起來。

    讓他全身上下,都冷得厲害

    容瑾言閉了閉通紅泛起血絲的眼睛,再次睜開時,看着付醫生的眸光又冷鷙了幾分,“孩子現在在哪”

    付醫生臉色慘白的搖頭。

    孩子從保溫箱出來,她又勒索了楚沛文一筆錢後,就將孩子交給了她。

    現在孩子在哪裏,她是真的一無所知。

    容瑾言抵在付醫生脖頸上的匕首又深了幾分。

    付醫生疼得淚水直掉,嚇得身子直哆嗦,她可能馬上就要死在他的匕首之下了,這是她罪有應得。

    但她真不知道他的那個孩子去了哪裏

    容瑾言見付醫生不停搖頭,他眯了眯寒潭般的眼眸,“這件事,跟楚沛文有沒有關係”

    付醫生淚流滿面的眨了眨眼。

    容瑾言心口頓時沉沉一痛,眼眶也跟着紅了幾分,額頭青筋突突直跳,“孩子在她手上”

    付醫生又朝他眨眨眼。

    容瑾言失魂落魄的離開醫院,渾身都在顫抖着,像一隻受到了沉重打擊的猛獸,彷彿下一瞬就要發狂,就要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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