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時,眼睛紅了,所有人都發現了,只有他一無所覺。
“走吧,”溫茶對盛光年說:“我有點累,想回家睡覺。”
“好。”盛光年嘴角一勾,收緊了手上力道,抱着她就往外走,蕭然還想追上去,一旁的鄧若雪了抓住了他,“你剛纔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她的指甲陷入了他的皮肉裏,臉上一片憤恨,“你是想和那個女人,舊情復燃嗎”
她的表情猙獰而刻毒,宛如陰暗角落裏的蟲子,隨時等着咬人一口,讓人毛骨悚然。
就連一向對她溫柔有加的蕭然,也被嚇得一愣:“若雪,你怎麼了我和她已經分手了,見面說幾句話,很正常,你不要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你敢說我無理取鬧”鄧若雪瞬間就炸了,腦海裏浮現過盛光年對溫茶的模樣,一把將桌上的酒杯砸了個粉碎,“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無理取鬧”
蕭然沒想過她會發這麼大的火,等到阻止時,已經來不及,玻璃碎片四濺,餐廳裏的客人被嚇得尖叫不已,而鄧若雪,還在摔。
“我讓你還和她做朋友今天我就把話撂這兒了,你如果敢生出別的心思,這個杯子,就是你的下場”
餐廳的顧客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看着鄧若雪,都沒想到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做起事來,怎麼會這麼粗鄙,餐廳經理不得不出來調和,場面一時間,竟有些收不住。
盛光年開車從餐廳門口經過時,溫茶往裏看了一眼,見一羣人拉拉扯扯的場景,嘴角露出一絲莫名的微笑來。
“夏茶姐姐,”盛小意在一邊偷偷的拉了一下她的手,猶豫着問:“你以前認識蕭然哥哥嗎你們什麼關係啊”
“他是我前男友。”既然都問出來了,溫茶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前男友”這個身份有點嚇到小朋友了,“夏茶姐姐和蕭然哥哥,談過戀愛”
“我大學的時候,”溫茶笑着摸了一下她的腦袋,“嚇着了”
“沒,”盛小意搖頭,“就是有點驚訝,我一直以爲蕭然哥哥”
“不會找除了鄧若雪以外的女朋友是吧”
盛小意似乎覺得自己說錯話了,趕緊否決:“不是,我就是沒想到”
溫茶卻沒放在心上,“你可以認爲我們都是乘人之危。”
“乘人之危”盛小意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失去了鄧若雪,正好需要一個帶他走出來的人,而我需要一個,不讓我寂寞的人。”
話音未落,前排的盛光年暗了眼眸,“你就這麼輕易的和他在一起了”
“不然呢”溫茶笑了一聲:“我又不是善男信女。”
“”
感受到自家哥哥的低氣壓,盛小意拉了一把溫茶的手:“夏茶姐姐,你們爲什麼分手啊”
“他結婚了啊。”溫茶麪不改色的說:“他有更喜歡的人,我們不合適,所以分手了。”
她說的輕描淡寫,似乎在說很遠的事,但過去的往事,再怎麼遮掩,也會留下些時間的痕跡。就算說故事的人,一點也不走
盛小意已經沒眼去看她哥臉上的表情了,氣氛這麼壓抑,估計是想殺人了。
畢竟,他們都很喜歡溫茶,現在蹦出來一個蕭然,還牽着了一些陳年往事,按照她哥那霸道總裁的性格,夏茶姐姐喫棗藥丸。
“分手了好啊,”盛小意決定拯救拯救被自己攪和的氣氛,“分手了,夏茶姐姐就能發現,世界上,誰纔是對你最好的人。”
說到這裏,她有些憤怒溫茶受過的傷害,“蕭然哥哥現在既然已經結婚了,以後我絕不會再讓他打擾夏茶姐姐。”
她沒說蕭然一個不字,不過眼睛裏的嫌棄,還是取悅了溫茶,她順勢捏了一把小臉:“真可愛~”
盛小意看她絲毫沒受影響,覺得她已經走出了曾經的戀情,不由得又高興起來,“以後,我就站在夏茶姐姐身邊,再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好啊,”溫茶彎起眼睛,一點也沒受之前的影響,“到時候,靠你了。”
“嗯呢~”
和盛小意說了幾句話,溫茶有些倦懶的窩在後座上合上了眼睛,她本來就累到了一定地步,再經過這麼一整,被吵醒後反而更累了。
聽着她平緩的呼吸,盛小意偷偷往她哥那兒看了看,她哥現在面無表情,兩隻眼睛深的嚇人,不知道是憤恨溫茶有前男友,還是憤恨蕭然竟然爲了鄧若雪讓溫茶受傷了。
盛小意覺得兩者都有,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然而不管是哪個原因,都表示她哥現在心情不好。
超不好那種。
最好別惹他。
車開到樓下,盛小意起身過去扶溫茶,盛光年叫住她:“你就在這兒等我,我送她上去。”
盛小意咂咂嘴,有點擔心她哥是不是氣瘋了。
盛光年:“我有話要和她說。”
盛小意:“那好吧,你可不能欺負她。”
盛光年冷笑一聲,拉開車門,彎下腰就要去抱溫茶,溫茶靜靜地睜開眼睛,看到他手那刻搖搖頭,“我自己走。”
之前在餐廳裏,被公主抱已經很羞恥了,其中雖然有在蕭然面前作秀的成分,不過現在,她還是老實一點吧。
“你們一起回去吧,不用管我,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她拿着包走了下去,笑眯眯的建議道。
盛小意縮着腦袋,不敢說話,盛光年居高臨下的盯着她的臉,表情很臭,“我等不到明天。”
溫茶:“”
“走吧。”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就往電梯那兒走,一路抵達她放門口。
溫茶看他來勢洶洶的,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連門都不敢開。
“那個,有什麼事,就在這兒說吧。”
盛光年一把從她手裏將鑰匙搶了過去,乾脆利落的打開了屋門,把她往裏一拉,屋門關上的同時,把她壓到了門上。
被壓住的瞬間,男性氣息撲面而來,溫茶嚇得手指都蜷縮了。
她手掌抵在盛光年心口:“你,你幹什麼”
“你說我幹什麼”盛光年低着頭,眼睛在黑暗裏,灼灼鎖住了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