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影后:金主他貌美如花 >第97章 蘆葦少年(十九)
    劉老頭和劉嫂子被家丁面帶哀慼的擡走了,剩下劉大嬸的屍體讓人面面相覷。

    畢竟一個聲名狼藉,平日裏不幹好事的女人,誰還會爲她死後搭錢啊,衆人議論着,要不就將她裹草蓆埋了得了,省錢省事省力。

    溫茶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劉大嬸身着完好的衣服,手指動了動,擡腳上前道:“劉嬸子雖說身前做了不少讓大夥不舒坦之事,不過好歹也做了我的嬸子這些年,這安葬費便用我的賣菜錢出了吧,大夥只管幫我下葬就成。”

    話音剛落,幾個大老爺們頓覺臉上沒面子,這說來說去,弄到最後,竟是個父母雙亡,還未及笄的小姑娘來出錢,這要傳出去了,可不鬧多大笑話。

    “這事你別管。”

    隔壁周大爺搖搖頭,沉聲道:“這錢怎麼也輪不到你來出,要出也是我們幾家鬥錢,跟你沒關係。”

    “是啊是啊。”

    平日裏相熟都幾人也紛紛道:“這就交給我們了,你呀,好好照顧真兒就成。”

    “一會兒我們就去買棺木,你且回家等着吧,明日就下葬,你今夜守守孝就成。”

    幾人說着就要去買棺木紙錢,剩下一人用麻袋將劉大嬸的屍首裝了就要扛着回去。

    溫茶沒有推辭,叫住他,“去集市的事兒就麻煩大家了,至於嬸子的身體,便擡回我屋裏吧,我替嬸子整理整理儀容。”

    那人本就覺得將屍體扛回家晦氣,再聽溫茶說話,樂意之至,馬上就跟着溫茶回屋了。

    將屍體放在院子裏之後,那人就去找墓地去了。

    溫茶揭開麻袋,露出劉大嬸帶着驚懼的臉,她的表情非常可怖,猙獰又慘敗,即便是在腫脹至此的情況下,她的手指也呈現出難以言喻的掙脫狀,想要抓住什麼,又想推開什麼,她的雙腿蜷縮在一起,似乎要做出踢人的動作,行動未果,便已經溺水身亡。

    溫茶解開她的衣衫,她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胸腔完好,心口沒有抓痕,她的雙腿也很乾淨,沒有一點掙扎後的傷痕,一切看起來,好像真的只是簡單的溺水。

    溫茶麪色淡淡的爲她蓋好衣服,手指掃過她的雙腳,這具屍體唯一有傷口的便是腳了,在落入水中的時候,劉大嬸似乎踩到了各種碎石,腳底全是割破的傷口,血肉被泡的發白,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溫茶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屍體,不太接受這樣簡單的結論。

    她轉身就要去屋裏給她拿換的衣服,目光略過屍體的瞬間,她若有所感,停下腳步,彎腰一把扯開已經穿上的粗布鞋,她手指一擡,屍體腳腕後,腳踝處,一個淡的快被腳底傷口掩蓋的指印赫然出現在眼底。

    溫茶瞳孔猛然一縮,手指在冰冷的肌膚上描繪出那個指印的輪廓,腦海裏不停的翻涌各種信息。

    指印十分小,手指細長,從下而上,一擊抓住了屍體的腳腕,不,是抓住了腳筋,將劉大嬸輕描淡寫的往下拉,劉大嬸起初以爲只是河中水草,沒有介意,到後來劉大嬸被越拖越往下,她開始意識到不對勁,用腳踢,用手抓,皆無濟於事,她被那隻手毫不留情的拖到了河裏,無法呼吸讓她在河底掙扎,腳底的傷口,口鼻的沙粒由此而來,最終她看到了那隻手的主人,被生生淹死在水裏。

    劉老頭和劉嫂子應該也是這樣死的。

    死前經過了無數的掙扎,絕望,恐懼,以及無能爲力籠罩了他們,最終只能睜着眼睛,死不瞑目

    。

    溫茶站起來,有些搞不明白,這三人是怎麼在昨夜沒有動靜的聚在一起,還一起被淹死的。

    村民那套三人不對付,在河邊大吵大鬧的說辭,也就一般人能聽聽。

    如果三人真的在村子裏大打出手,憑劉大嬸的膽小怕事,劉嫂子的潑辣囂張,會一點聲音都沒有嗎?

    不過有一件事是明確的,這三人的死和原主爹孃遇害,不是同一人之手。

    原主爹孃的死是有利可圖。

    而這三人的死,倒像是蓄謀已久。

    溫茶給劉大嬸換了身衣物,伸手合上了劉大嬸的眼睛。

    這人大概到死也想不到,會沒人給她收屍,如果她知道了,應當再也哭鬧不出來。

    天理循環,惡人惡報,這就是輪迴。

    等棺木買回來,第二天早上劉大嬸就下葬了,來弔唁的,寥寥無幾,燒了些香蠟紙錢,此後再無人來看過她。

    劉大嬸的事情揭過後,劉老頭的事卻半分沒有。

    劉老頭在鄰村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裏有錢有勢也就罷了,認識的人都有那麼點權勢,再加上劉嫂子孃家在縣城裏有些關係,屋裏怎麼也接受不了好好的兩個人就這麼去了。

    爲此劉嫂子的哥哥劉華偉專門從衙門裏跑回來,要查清真相,給妹妹報仇,他帶了十幾個侍衛,合着劉老頭這邊兒的人三十多衆鬧到了槐樹村,非說是歹人作祟害死了妹妹和小舅子。

    一時間村裏各處被劉華偉的人堵滿了,不止挨個搜屋,還得接受盤查。

    村民們登時就不樂意了。

    三人齊齊從河溝裏撈上來,分明就是爭執下同歸於盡的,赤·裸·裸的真相還有假?

    再說,要找也是找登天的劉大嬸,都是她惹出來的禍事跟他們什麼干係?

    劉華偉可不管這些,直說在這裏死的,就要一個也不能放過。

    村長都要被他搞毛了,他雖然也是怕劉華偉的,不過當着一村人面子裏子不能丟,硬氣的差點同他在屋門前打起來,這一村的老實人,安分守己的,誰會沒事幹去做那傷天害理之事?再加上那夜分明是月半團圓時,誰那麼無聊?

    劉華偉不買賬,和村長對着幹,道,你們這些陰溝裏沒享受過好日子的貨色,可不就見財起意,一不做二不休嗎?

    這把村長氣的呀,啥話沒說,拖着他就往河邊兒走,只說:“人是死在河裏的,當時家丁也在,有種你把這河掀了,瞧瞧哪個不安好心的夜黑風高出來殺人?”

    劉華偉被他說的一虛,心中百轉千回,那日事發,三五家丁後來找到河邊上,當時還真沒誰上來找死,見三人浮在水上,家丁馬上下去撈,河水太過湍急,家丁也差點陷裏面,清晨撈上來後,三人氣絕,爲時過晚。

    說到底,村裏是沒古怪,有古怪的是這河。

    就算是這樣,這河也是槐樹村邊的河,人也死在槐樹村,讓他如何嚥下這口氣。

    他唯一的妹子,自小嬌生慣養,百般寵愛,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掀了這河,瞧瞧這河裏究竟埋了多少冤魂屍骨!”

    丟下這話,劉華偉抽身去叫人,勢必要將這河給攪個天翻地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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