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懸着的心情遭透了,我甚至寧願回到之前,至少那樣我很確定他討厭我,只要離的遠點就行了。
回到樓上,把手機卡從舊手機裏拿出來,剛裝進去,米娜的電話就進來了。
“怎麼樣?他沒爲難你吧?”她在那頭擔心地問。
我搖頭,意識到她看不到的時候,才小聲說:“沒有,他給我買了新手機。”
“啊?什麼梗,爲什麼突然給你買新手機?”米娜問。
對她,我還是老實地說:“因爲我騙他接不到電話是手機壞了,所以他一早就給我買了新的。”
短暫的沉默以後,米娜說:“如果不是老早知道他是什麼人,我幾乎認爲是蒼天有眼,讓這渣男終於轉性愛上你了。”
我心內莫名一動,腦子裏不由回想起昨晚到今早的一切,最後只能搖搖頭告訴自己,不要幻想了,如果愛上一個人是這種表現,那這個世界上兇殺案都不知道會多多少,他給我手機,不過是讓我隨叫隨到而已。
這種覺悟還是要有的,以免想多傷多。
白天保姆果然沒來了,不過附近超市的送貨員倒是來過一次,從車上拎下大包小包的東西,全是廚房裏用的。
這是我在蕭家另一個悲哀之處。
在這個家我幾乎摸不到錢,所有喫的用的,包括我穿的衣服,化妝品,首飾,甚至衛生巾都是訂好送到家裏,我出門有車,喫飯有人付款,儼然一副闊太太的樣子,可是我不開蕭家車,連一塊錢的公交都坐不起。
估計着中午他下班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四菜一湯,還都是他愛喫的。
可是等了又等,就是不見人回來,眼看飯菜要涼下來,我只能打電話給他。
那邊的聲音裏跟夾了冰雹似的,擊的六神無主:“什麼事?”
“我做了午飯,你回來喫嗎?”我是哆嗦的,真的怕他發飆。
果然,那頭沒一點好氣:“不喫,以後這種無聊的問題不要打電話給我。”
“啪”那頭掛斷了,留給我一室空茫,還有桌子上冷冷清清的飯菜。
記得剛結婚的時候,我也時常給他打電話,晚上回來晚了,或者下雨什麼的都會盡量表示一下妻子的關心,可是無一例外,每次都會遭到一通臭罵。
蕭閔行跟着了魔似的,好像只有罵了我,傷了我他纔會開心,纔會緩解跟我結婚帶給他的挫敗感。
我怕了,謹小慎微,只要他在,就儘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到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還在堅持什麼?
時間予我這樣的人是多餘的,那些飯菜放的久了自己都不想喫,直接回到房間去睡覺。
一夢起來,窗外天是黑色的。
恍然不知身在何處,坐在牀上很久才迷糊過來。
搖搖晃晃下樓時看到飯廳的燈亮着,我慌忙過去,卻看到蕭閔行背對着我正在喫桌子上的剩菜。
他高大的身形在燈光下形成明暗的強烈對比,帶着特有孤獨和落寞,竟讓我看的有點鼻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