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什麼時候醒的?丟人了……
正要起身離開,不想下一秒殷朗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顧微然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這個男人猶如猛獸一般狠狠的將她撲倒!
不等她反應過來,那帶着濃郁酒味的脣已經牢牢的封住了她,他突然爆發的情緒異常的恐怖,猶如要將顧微然扒皮拆骨一般,粗暴而狠厲。
顧微然的手臂被他握得生疼,身上忽然一涼,那熟悉的前奏已經排山倒海洶涌而來。
本能的想要掙扎去推開他,可是顧微然好像想到了什麼,她漸漸放棄了抵抗,任由這個男人一路攻城掠地。
他好像想要將隱忍着的情緒在這一刻發泄出來,他輕皺着眉頭,恨不得將顧微然揉進他的身體裏!
頃刻的功夫,她已經被那雙炙熱的雙手點燃,今晚的殷朗與平日裏截然不同。
他居然夾雜了許多複雜的感情,盡數通過他的手掌傳遞給了顧微然。
然而片刻之後,殷朗竟是停下了動作。
他撐起身子,就這樣看着身下毫無反抗的女人,殷朗輕喘着氣,此刻顧微然正用一種愧疚的目光看着他。
“……你在同情我嗎?”
他終於開了口,低沉的聲音帶着難以掩飾的沙啞。
那深邃的眼中隱藏着濃濃的哀傷,卻逞強不願意承認,不願意讓顧微然看出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她認真的道歉,猶如一個罪人般請求着他的原諒。
殷朗深吸了口氣,久久的看着她的臉,想起了徐伯的那一番話。
“少爺,不要難過,原諒我沒有告訴你,這病是治不好了,不過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能在最後的這一段日子,看見少爺遇見了喜歡的人。”
“少爺的眼光真好,顧小姐是難得的好姑娘,不要再騙自己,嘗試着去相信一次,就像當年,少爺也相信了我一樣,跨出了第一步,第二步就不難了。”
“我真的很想參加少爺和顧小姐的婚禮,就怪我這把老骨頭不爭氣。少爺,不要走老爺和夫人的路,好好待顧小姐,她會原諒你的。”
寬敞的臥室裏安靜得可以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殷朗忽然撤走了身子躺在了顧微然的身邊。
“和你沒關係。”
他的酒意已經醒了大半,顧微然驚訝的轉過頭去,他居然……不怪自己?
殷朗又陷入了一陣沉默,他就那樣安靜的看着頭頂。
那張俊朗的側臉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完美的線條有種說不出的魅力。
顧微然的心忽然漏跳了幾拍,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可疑的紅暈,就在剛剛,她突然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很英俊,特別是不發瘋的事情。
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可是此刻,顧微然已經無法平靜的躺在他的身邊,“我,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她正要去撿被殷朗丟在地上的衣服,不想,那雙大手又把她拽了過來。
堅實的手臂環住了她的腰,讓她的後背緊緊的貼在他灼熱的懷中。
“我有說你可以回去嗎?”
顧微然分明感覺到他身體的反應還未褪去,此刻腰間一陣尷尬。
脖頸傳來了他疲憊的呼吸,他將臉埋在顧微然的發間,已經閉上了眼,可是卻沒有鬆手的意思。
他的身材修長,顧微然猶如小貓一般被他包圍,溫暖籠罩着四周。
時間過得無比緩慢,顧微然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僵硬無比,根本不敢動彈!
這比殷朗平日裏折磨她的時候更叫人難以忍受,好像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並不是害怕,而是擔心讓身後的男人發現了她的尷尬和異樣。
身後傳來了殷朗均勻的呼吸聲,他終於睡着了嗎?
顧微然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她之所以留下來就是因爲愧疚,擔心殷朗會出什麼意外,那麼現在……
她也應該好好的休息一下了,疲憊的不是身子,而是心。
“你會喜歡上我嗎?”
不想,身後的男人突然冷不丁的問了一句,顧微然昏昏而來的睡意瞬間被驚得一乾二淨!
殷朗分明感覺到懷中的女人突然僵硬的身子,她沒有轉過頭來,安靜得好像要假裝沒有聽見一樣。
他爲什麼會這麼問?是徐伯和他說了什麼嗎?
顧微然緊緊皺着眉頭,她的心跳得飛快。
喜歡?不,她很肯定自己現在還是討厭着他,他除了一副容貌和卓越的家世以外,有什麼值得人喜歡的地方嗎?
或許有,可是顧微然覺得自己沒有耐心去發現。
況且,不但他不相信女人,自己也不相信男人啊。
他們兩個同樣黑暗陰沉的人,就不要再互相折磨了吧?
殷朗的眼中劃過一抹幽光,看着顧微然一頭柔軟的秀髮,他沒有再追問就閉上了眼睛。
“這三天,你不用過來了。你們學校不是要考試嗎?追悼會那一天出現就行。他……應該希望你送他一程。”
“……嗯。”
顧微然沒有想到殷朗居然對X校的信息都有所瞭解,這幾日學校確實展開期末考了,只是隔幾天考一科,安排得並不緊湊。
其實顧微然也想留下來替徐伯守三日,剛纔因爲緊張順口就回應了。
可是顧微然發現,自己已經不敢再開口,生怕殷朗又會問出什麼讓她難以回答的話來。
這一夜,她保持着防備的姿勢,本以爲要睜着眼睛直到天亮,可是不知何時,顧微然醒過來的時候陽光已經落在了她的被褥之上。
空蕩蕩的大牀只剩下她一個人,顧微然緩緩坐起身來,看着自己身邊已經冰涼的傳單。
他醒了?
顧微然不由得想起昨晚,殷朗的聲音好像在耳邊響起,“你會喜歡上我嗎?”
她眼神一閃,瞬間覺得自己的後背火辣辣的燒着。
這樣的殷朗更加的可怕!顧微然深吸了口氣,決定以後還是要和那個男人保持距離。
她昨晚穿來的衣服不見了蹤影,而牀頭櫃上,擺放着一個精美的禮盒。
她只覺得這禮盒有些熟悉,很快想起了那一晚,徐伯開車送她回家的時候,就是拿着這件東西,說是殷朗讓他買的。
顧微然猶豫了片刻,還是伸手打開了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