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荷挽起衣衫,也往前走了幾步,白月沒有追上去,依然停在原地。

    “孩子,叫聲娘吧......”南荷輕輕的話語。也不知她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

    “娘!”白月甜甜的笑意,白月將手搭上她的肩膀。

    南荷突然笑了,這是從小到大,唯一一次,她能這麼稱呼自己。

    但希望這不是最後一次,她相信,只要有機會,又何愁見不到呢?

    晚膳就這麼尷尬的結束了,誰都無法承受起這離別前的痛苦,那麼多見一面,也只是增添幾許傷感罷了。

    一夜就在悄然之中過去,誰也沒在對去南詔的事情提起過。白月倒在牀邊安然的睡着,直等着後日一早,睜眼醒來。

    他說過,會親自爲她去南詔之路,做上最後的送別。

    身旁南荷守着她半宿,白月從夢中驚醒過來,正要轉身下牀,就看到南荷正在身邊替她整理着衣物。

    “夫人且去休息就是,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來便好。”她笑了笑,迴轉過頭,一直不見那個 說過定會爲自己送行的爹,她有些失落,可依然能表現的堅強。

    見白月急着走,南荷還是上前攔路,承認自己真的捨不得她離開。

    “這麼急着走?去南詔可不是什麼輕鬆之事!”南荷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忘記你大哥怎麼死的嗎?孩子,望你真能躲過蒼山一劫。”

    “夫人放心,爹不是說過,女兒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嗎?”

    “真虧你還記得這句。呵......也罷,多久之前的事兒了。”她身傾上前,吻了吻白月的額角,“但願吧,命裏無時莫強求。”

    二人聊得起勁,屋外一男人推門而入,沉沉的聲響伴着片刻無聲。原本不想掃了倆人的興,只是自己在殿堂等候許久,也不見一人來,然而既下定決心,要爲國家,又何必在同一個女子的軟弱,這樣,成何大事?

    “你的事,我可以不攔。不過,你要明白,就憑你現在這個樣子,即便去了南詔,南詔王也 不一定會對你相看,你是女兒之身,你哥哥不同,或許我可以說他的武功已經不在我之下,而你還遠遠不行。”

    說完話,白月便低下頭,持久,她沒說話。

    而後,只聽又一個數落的聲音傳來,“不明白了?承認自己什麼都不懂了是麼?”

    “是......多謝鎮長教誨!”白月擡頭,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這般模樣之下,她才能徹底感覺到他並非往日慈祥的父親。

    “我問你,是不是真的決定去了,現在反悔,還來的急。”他面無表情的反問了一句。

    “我不會後悔。”白月輕輕一嘆息,她似乎又有意避開男人冷冷的眼神。

    “好!”他一伸手,囑咐道,“東西拿來!”

    他接過下屬手上的長鞭,正當所有人都不知他要做什麼的時候,他突然握起鞭子往白月身上狠狠抽去。

    “你......”她用手捂着被抽打的地方,眼神瞥向那人,他冷視着自己。

    一想想,又沒有理由反駁。既然此事因自己而起,就因自己結束!

    “你可明白當初先祖規家法的時候,叛出家族是什麼後果!”那人問話道。

    “知道,唯叛變者,受十鞭子懲,從家族除名,永不得踏入家族半步!”

    “好。這是剛纔的一鞭子,還剩下九個!”男人話音落罷,提起手又狠狠給了一鞭。

    她捂着肩膀,疼的跪倒在地,而男人沒有留情之意,隨即又是一鞭上去。

    “你這樣做對嗎?她可是你親生女兒,只是想去南詔而已,你忍心打她?忍心將她從家族除名?”南荷攔下在女子前,可是被他一手推開。

    “像她這樣,永遠也成不了大事,婦人之仁,只會害了她!”男人怒罵道。

    然而,他又怎麼會忍心?只要一句話,如果她留下來,他就立即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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