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鳳唳天下:王的鬼面將軍 >第六十六章 新主人
    煉丹爐,悶熱的氣息。紫攸走了進去,倒頭便躺在椅子上熟睡。

    白衣人脫下衣衫,蓋在紫攸的身上。突然紫攸驚醒過來,將搭在身上的衣衫取了下來。

    “副教主?”她試探的一問。

    “我不是讓你去南詔了麼,怎麼回來了?”神醫停下手中的忙碌,突然回過頭。

    “唉,我這不是無聊着麼。”紫攸一憋嘴,又抱怨道,“那些人去了南夏。南詔就只有祁心姑娘和蓉兒了。人生地不熟的,想想副教主還在,就回來咯。”

    神醫搖了搖頭,南詔......有些時候,或許她真的搞不懂。

    “不是還有云兒在南詔麼,怎麼會無聊?”神醫站了起來,輕輕將放在鍋爐旁邊的茶碗拿起,往喉中猛灌下一杯茶。

    “因爲雲兒也走了。”紫攸坐在椅子上淡然的說了一句。

    紫攸話落以後,副教主今日出奇的安靜,一向不想搭理南詔的事情,卻又總是會因爲雲兒和鬼月的事情怒火。

    每一次都會親自去南詔和南詔王爭論,但是現在,她不說一句話。

    “噫。副教主,你不在意這些啦?”紫攸揉了揉手問道。

    “我在意或者不在意有什麼用?”神醫聲音有些冰冷,只道,“我是在意鬼月,可鬼月到底不是我五仙教的人。且......我們真的該收收心了,咱們五仙教的祭祀,還沒有着落呢。”

    “是啊,不知道教主爲什麼要安排把祭祀日推後,如果時間相應對不上的話,只怕這祭祀多半是失敗的。”紫攸將眼睛一閉上,道,“他們南詔有爲難的,其實我們五仙教也有難處。”

    紫攸還剛想問什麼,副教主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我讓你照顧那女孩,因爲......她是教主!”神醫的話,幾乎淡然。

    紫攸一愕然,想到也許教主的魂被附在女孩的身上,可是根本沒想到,她就是教主。

    那麼雲兒沒武功,去了南夏,豈不是很危險麼......

    紫攸想說話,可是最後還是沒敢在神醫面前老實交待。

    去南夏是因爲要剷除內鬼,若南詔的人,沒能保護好雲兒,只怕一屍兩命。

    紫攸正一伸懶腰要走,神醫卻把她給叫了回來,紫攸到底有些事情還是瞞不過神醫。

    “怎麼了,紫攸。你有心事?”神醫追問起來。

    紫攸很快將頭搖了搖頭,低聲念道,“沒有......”

    “真沒有?”神醫果斷言了一語,“紫攸,你覺得你什麼事情能瞞的過我?”

    “南詔王去南夏,是因爲要剷除南詔的內鬼。”紫攸一咬脣,見神醫臉上有些變化,紫攸連忙跪下,道,“所以,我擔心教主。”

    “是啊......我以前,也是這麼想的。”神醫一放手。

    一把大火,在鍋爐旁邊越燒越起勁,將近要燃盡整個鍋爐。

    熊熊燃起的大火,詮釋了神醫的憤怒。她並非不在意,而是在忍。

    “但是我想,教主既然都能現身了。也許這次,她會有辦法應對吧。”神醫話說完,擡腳正要走。

    “那,你這是做什麼?”紫攸一擡頭。

    鍋爐邊上的火,不知怎的,燃的很旺。

    “丹藥需要在鍋爐裏大火燒製十二個時辰。不必管了,走吧。”神醫話落之後,便從紫攸的身邊慢慢離去。

    紫攸留在鍋爐內,剩下的是,一瞬間已經冰涼的心。

    “神醫,紫攸還有事情要說......”這句話落罷,紫攸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神醫轉身便走,也沒留一點情誼。只怕她是再也不會插手去管這些事情了吧。

    神醫就這麼頭也不回的走了,應該意思是奉勸自己早些去南詔。

    紫攸一嘆氣,往封鎖的大門外走了出去。直到深夜,纔回到南詔。

    從一個鍋爐房,轉換到另外一個。

    紫攸將鍋爐上方的丹藥提煉出來,一顆被燒的焦黃的丹藥被紫攸握在手上。

    紫攸將丹藥放在鼻子邊上嗅了嗅。

    看來隨神醫學的技藝不精,這個丹藥,多半是煉廢了。

    ‘哐當’一聲沉沉的撞擊,門被合上。

    紫攸往身後一望,見沒有人,才慢慢喝了一口氣。

    紫攸伸手抹了一把汗,屋門的合上,應該是隨風而起。

    紫攸無心遐想,也無心顧及,重新將藥材丟進鍋爐燒了之後,就走開了。

    ... ...

    黑夜之中,殺戮的氣息, 隨着南夏王的死,才逐漸散去了一些。

    南詔王的劍上,滲着血跡。以及南夏王不可置信的目光,帶着遺憾死去。

    他以爲,今夜的計劃,應該是萬無一失的,但是千執卻走了!

    千執走了,其實要更險一點,南夏既然不是她心目中的地方,只怕還會有下一站。

    留着,始終是個禍害。

    南詔王將手放在背後,擡起頭看着天空上的繁星。

    繁星落得血紅的顏色掛在天空上。南詔王慢慢將劍落下。

    “你這又是何必呢?南夏王。”他低聲的話音責問道。

    這樣鬧騰到最後,他南詔也從未失去過什麼,到最後,失敗的也不過是南夏。

    “王,怎麼了?”鬼月上前問話,想將南詔王叫回來,卻被葉姬死死按住。

    南詔王沒搭理鬼月,卻一邊將劍撇下。謹夏跟在身後走了不遠,南詔王停了下來。

    “但願你沒有讓我失望,謹夏。我不想這一回,我再一次信錯了人。”南詔王冷冷道。

    “是!”謹夏跪地作揖,“不過我還想向南詔王提個要求。”

    “說!”南詔王低言一字。

    “我想讓南夏,迴歸南詔。”謹夏的話很堅決。

    “我從來沒想讓南夏離開南詔。這些,不過都是南夏王自己要固執的將南詔推開罷了。”

    “是......謝王恩典。”謹夏提着重劍站起,“王,南夏一定會好起來的。”

    南夏,還是迴歸了南詔。

    南詔王沒說話,轉身往衆人那邊上靠去,千執既然已經走了,戲到此,就已經止了。

    “回南詔了。”南詔王話落道。

    葉姬一愣,擡頭一看天,這下還是一大晚上,王怎麼就要回南詔了?

    “這就走?”葉姬一皺眉。

    南詔王想也沒想就點下頭,不過夜裏,大概也就他還有些精力了。

    楊熵和鬼月困得不行,且這個時候,又找不到車伕。

    謹夏見留不住衆人休息一夜,只好從城裏牽來一輛馬車讓衆人離去。

    走前,謹夏站到大祭司的面前,大祭司一擡頭,偏頭望了一眼。

    “小子,怎麼了?”大祭司問話。

    “謝謝!”謹夏低頭回道。

    “謝我?”大祭司不解的一言,“呵,怎麼說?”

    其實,他什麼忙也沒有幫。

    “等我將南夏的勢力平穩了過後,就去寧安找你!”

    大祭司一愣,想不到自己只是隨口就那麼說了一句,謹夏就當真要去寧安。

    那時這樣做,只是這樣安慰謹夏能爲了堅持自己的夢想,不要放棄。

    沒想到,這回他倒來了真的,親口說要去寧安的事情。

    “其實,你去不去都無所謂了......”大祭司淺淺笑了笑,“我不過是隨便說說的。再說,你不要你的南夏了?”

    “南夏不是我的,是南詔王的。我不過是以這個名義幫忙罷了,先帶好南夏的勢力,在完好的送回南詔。”

    謹夏嘴角一直在抽動,看似還有什麼話想說,但一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等到那個時候,他將南夏送回南詔王的手裏。也許,使命就到頭了。那時,他在哪裏,都已經無所謂了。

    “好,那我在寧安國等你。”大祭司響指一打。

    大祭司一轉身,見想爬上馬車,卻怎麼也爬不上去的雲兒抱在懷裏,然後放了上去。

    大祭司最後一腳踏上馬車,馬車搖晃了一下,他向謹夏揮了揮手。

    衆人困得醒不來,只好讓紫荀和南詔王將就在外面駕車。

    南詔王一拉繮繩,馬車便緩緩掉頭行駛在城中的大道上。

    這一次,沒有一人攔下他們。

    少年郎謹夏看着馬車緩緩離去在王城,揹着沉沉的重劍往前一站。

    莫名之間,他的淚水打溼了眼眶。南詔的人一走,將不會再來......

    他以爲,只要南夏王一死,他就會解脫。但其實不是,就算南詔的人不在又如何,他還是一樣,永遠困鎖在南夏這座小城。

    “屬下參見南夏王!”南夏僅僅存活的一些守衛,才挨個站了過來。

    對於南夏這座小國來說,有什麼,能莫過於活命?

    “從今日起,我便是南夏的王。你們得聽好了,任何人不準叛我南夏,也不準叛南詔。”謹夏冷冷道,“凡是我南夏的叛者,就是南詔的罪人,一律交給南詔南詔王處置!”

    “是!”

    謹夏拖着重劍走開,浩蕩的黑夜,留着一人孤寂落寞與心傷。

    ... ...

    “執?”孤紅推了推似乎連魂魄都已經散去的千執。

    千執沒搭理,孤紅又大聲一喊。

    “千執姑娘!”

    “恩,怎麼?”千執回答過後,倒頭躺在牀上就睡。

    “南夏也給毀了,執。”孤紅一嘆氣,“那,下一步,我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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