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紅這麼說,南詔王倒是記起了一些。那傢伙數年前,害得他南詔險些亡了。
君紅這仇報的夠好。
說起用途,大概和寧安國的大祭司一樣。只不過大祭司說的都是真話,而無雙殿的國師,卻說的都是假話。
當年他的確有想過要找來巫靈權杖,只可惜不小心讓這東西給大祭司拿了去。
衆人沒說話,紫荀從葉姬身邊穿了過去。這裏只有他見過無雙殿的國師幾面。
說起樣子,雖然記憶不深,可無雙國師的蒼老面貌,還是不假的。
且作爲密探,君紅從來不會濫殺無辜。
“的確不假。”紫荀突然言語。
紫荀的這話讓人意外,不過南詔王細想過後,還是同意讓君紅留下。
隨後,南詔王又甩下一句,此事也得等其他人回來了再說,光是君紅一個,不好下定論。
再者,也只有十來天了。期限時間,那些人若還是不回來,再做處置。
之後南詔王便藉口離開,君紅站在殿堂說不上話。
葉姬一轉身,將書信交到紫荀的手裏。
“此事很古怪,我得去調查一下。”葉姬身姿一轉,又被紫荀給按了回來。
“這點事情,還是我來吧。”紫荀將書信接下,又嘆道,“你麼,還是去照顧一下你的君紅姐妹吧。”
葉姬和紫荀一言一語,卻根本的忽視了身後的鬼月和君紅。
等她一轉身的時候,才淡淡笑了一聲,示意歉意。
君紅疏散了長髮,沒說話。鬼月想了想,正尋思要不要將無惜留下的書信交給葉姬,哪知君紅已經先叫住葉姬。
“走吧,很多年沒回來過了吧,我帶你去南詔隨處看看。順便今夜,給你找個地方將就住下。”葉姬將君紅帶走。
鬼月心想還是算了,倒不如等有時間了,在將書信給葉姬送去。
鬼月想了想,還是從二人身邊離開了。
殿上的人散的越來越多,轉瞬之間,卻只剩下鬼月一個。
鬼月尋着衆人離去的步伐,也跟着離開。
鬼月在一處轉角的地方突然停了下來,往後退了一步,才見到轉角的小巷子口,有個人影。
那個人影正在生着火,鬼月輕輕走上前,他突然擡了頭。
“鬼月將軍!”黑影突然站起來,“怎麼了?”
鬼月當時很想退後一步,只可惜已經被黑影攔下。
黑影應該算是南詔最奇怪的人,鬼月已然不乞求自己能是他的對手。
不過,要是搬出南詔王這個靠山,應該很有用。
“喲,這不是黑影麼?”鬼月突然又靠近了黑影一步,“我來,是要找南詔王的。你和王最近,可否幫忙通知一聲?”
黑影懶散的一伸懶腰,只道:“抱歉,王這個時候不在。”
鬼月本身也就好奇,既然已得知燒火之人的身份,別的事情也沒有興趣,轉身要往外走,那個高大的身影就從小道上走了過來。
“什麼事情?”南詔王一擡手,“鬼月,你的膽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我告訴過你上殿可以不用跪拜。從沒說過,可以目中無人,現在你倒是連本王的宮殿你也能闖。”
鬼月驀然之間一擡頭。是......南詔王。
南詔王比自己早走了很多,卻比鬼月還晚來一步。
可以肯定,南詔王之前還去過別的地方。
“我......我......”鬼月哽咽了半天,才道,“好奇。”
......
南詔王一伸手,鬼月跟了過去。不過誰看到大半天的有人在這裏燒火,都會過去看看。
黑影沒說話,南詔王直接從黑影的身邊走過去。
南詔王往榻上一坐,鬼月站在殿下沒說話。南詔王面着鬼月一皺眉。
“怎麼?”南詔王冷冷問道,“你跟黑影說找我有事,現在啞了?”
鬼月內心一喊,荒謬!
鬼月同黑影說起的那些,是在南詔王來之前,南詔王隔了那麼遠,他怎麼會知道。
不過既然都被南詔王請來了,找個理由糊弄他應該不成。
鬼月想了想,好像也就只有無惜留下的遺信了。
鬼月想了想,最後還是拿出無惜的遺信遞了上去。南詔王只草草閱覽過後,又將遺信遞還給鬼月。
“現在要這個有什麼用,當初紫荀和葉姬就有將萬天城的事情告訴我。現在要這一紙書也無用。”南詔王緊隨又道,“那又如何,她總是個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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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南詔王的眼裏沒有充斥一點悔意,甚至也沒有提起要將無惜從荒原帶回來的意思。
鬼月話也不多,想走卻又把話撂下。
“不過......我想把這書信交給葉姬,讓她來決定。”鬼月擡頭注視,見南詔王表情終沒個變化,又道,“所以,王能不能把這個東西給我,帶回給葉姬。”
南詔王看了一眼,反正也是個廢棄的東西,於是回丟給了鬼月。
鬼月拿起東西準備走人,又被南詔王給叫了回去。
“王,請說。”鬼月話到此,卻還在一邊發着顫。
“有件事情,我想你一個人去辦。”南詔王走下來,在鬼月耳邊低言,“神醫跟我說要找一個人,你跟她走的最近。所以,我想讓你去找。那個女的,名叫曲瑤。”
鬼月目光一冷,找人應該是由密探去找,爲什麼南詔王會突然讓鬼月插手此事。
葉姬和紫荀,甚至是君紅。在此方面,也不一定差過鬼月。
僅僅說是和神醫走的近,也不是個理由。她算看明白了,神醫來來去去,不過就是看南詔王不大爽而已。
“王爲什麼想到了我?”鬼月到最後要走的時候,纔開口問話。
“葉姬和紫荀處理密探組織的事情。楊熵行事太粗糙。”南詔王說完,又望着鬼月,“你算武功不錯,心細一些。這事不攤給你,攤給誰?放心,找不到,我也不勉強。”
南詔王的語氣像在逼迫鬼月,縱然鬼月不接,也要接下。
鬼月低頭不語,到最後只有應了。
真是好奇心害死人,早知她一個人胡亂闖,闖來這裏幹什麼。
鬼月從南詔王手中拿下書信以後就走了。又在南詔又繞了大半圈,最後纔在一間已經破爛的屋子裏找到葉姬和君紅的身影。
君紅見有陌生人進來,便沒說一句話,低頭走了出去。
“鬼月,怎麼了?”葉姬突然問話。
葉姬往外望了一眼,君紅還站着,不過確實沒意識到鬼月會在這個時候來找自己。
“想問葉姬一些事情。”
鬼月話剛說完,葉姬輕輕替她斟了滿滿一壺茶。
“無妨,有什麼事情,坐下來問吧。”葉姬輕輕吹了吹,將茶水灌下。
鬼月醞釀一下,本來想將無惜的書信直接給葉姬過目,但又怕葉姬一時半會傷心過度,想了想,以免耽誤南詔王交待的事情,便還是算了。
一會離開的時候,偷偷給她也好。
“葉姬,可有聽說過曲瑤這麼一個人?”
鬼月也許習慣了男兒之間的奔放,沒注意茶水尚熱,一口飲下去,瞬間燙喉。
鬼月乾咳了幾聲,葉姬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等鬼月平緩過來,葉姬才坐下。
想起方纔鬼月說的話,她頓了頓,才慢慢道,“曲瑤?這個人,我倒未曾聽說,有什麼線索麼?”
鬼月提起,這是神醫所示,南詔王要找這個人,也當是爲了挽留神醫給的一絲情面。
“這......”葉姬猶豫幾分,“我雖然是密探,但似乎還是紫荀所識的人要多一些,看來,還得等他回來的時候,再問問他有沒有見過曲瑤這個人了。”
不過葉姬還是勸了鬼月別抱太大希望,畢竟這是神醫的事情,南詔的密探是調查叛黨。
其他的許多事情,還是未知的。
鬼月雖沒問出什麼,但還是謝過葉姬以後就走了。
鬼月走出去,卻沒完全離開,掏了掏腰包,只是書信還在身上。
君紅瞟眼望了鬼月,又往破屋子裏走回去。君紅坐在葉姬的身邊,見她最後半天也沒反應,只好用手推了推葉姬的肩膀。
“還在想剛剛那人說的話呢?”君紅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
“恩......畢竟這是南詔的事情。”葉姬一轉身,想着君紅也應該聽到了不少,於是沒對她瞞着,直接轉身問話,“對了,你知不知道?”
“沒聽說。”君紅乾脆的言了三字。
君紅沒在搭理,葉姬隨後不再問話。
君紅和葉姬沉靜了不知道多久,一把短刀驀地打進來。
葉姬轉身悠然一躲,君紅直接一甩鉤子,將短刀勾了回來。
“這是鬼月拿來的吧。”葉姬看也沒看就問。
君紅小心翼翼的將鉤子取下,反面沒有寫上一個字。
君紅將那封信一翻過來。果然,信的上方只寥寥草草的寫了兩個字‘鬼月’。
君紅一聲冷冷的笑意,道:“剛纔我就看他怪怪的。就說他沒有走。果然現在就找我的葉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