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就說楊熵將軍怎麼總是不肯告訴我。敢情,王就是這麼對待出雲嶺的百姓?”葉姬挑釁道。
“少說幾句,葉姬。”祁心想上前,突然被楊熵拉住。
祁心自己也是戴罪之身,什麼事情要她摻和?
“你給我安靜一點!”楊熵呵斥道,隨後話語又柔了幾分,“葉姑娘,鬼月,讓我說一句不好聽的。你們這麼吵下去,就打算就這樣讓出雲嶺子民看着?”
鬼月和葉姬在楊熵的勸說過後,才安靜下來。
楊熵知道鬼月不會那麼輕易服氣,特意瞪了鬼月一眼,鬼月只好收回了自己的心眼。
“楊將軍,抱歉了,我只是心裏比較亂而已。至於紫荀的事情,確實怪我私自決定,不過紫荀也是南詔的人,楊將軍真覺得,他不會知道?”葉姬轉身走了出去。
葉姬的話意是有指責楊熵,實際在給南詔王提醒。
南詔能走到這一步,誰也不能怪,只能說萬天城逼的太緊。
畢竟祁心這做法,真的沒錯。
“王......”傾世蓉走到他的身邊,輕輕拍了南詔王的肩膀,低聲道,“你不願在子民面前下手,我理解。但珍惜你身邊的人。他們也許,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背叛南詔。”
傾世蓉一伸懶腰,站到客棧的大門口,葉姬的長衫輕輕飄逸,卻沒注意到傾世蓉在身後。
“你放心,紫荀一定會來的。”傾世蓉的話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傳到葉姬的耳裏。
葉姬稍稍一轉頭,輕聲道,“恩,紫荀的事情,我知道怎麼處理。”
... ...
紫攸從到南詔安定了沒幾天以後,又回了後山找神醫。
紫攸坐在神醫的身邊,一擡頭,見神醫還在閉目養神。
紫攸將手放在嘴邊一咬,還是上前輕輕觸了觸神醫的鼻子。
雖然一直閉着眼睛,但神醫似乎早就有紫攸在身邊的預感。
“你幹什麼!”神醫冷冷回了一句,“你自己不在南詔好好呆着,選擇回來了,就給我好好的習武。”
神醫話落,紫攸憋着委屈沒說話。神醫也偏過頭不言。
“對了,神醫!”紫攸立刻轉移一個話題,“想不想知道一件事情!”
神醫瞟了紫攸一眼,一副沒興趣知道的表情,將頭狠狠搖了搖。
“南詔的事情,你也不想知道?”紫攸追問道。
“不想!”神醫很直白的拒絕。
“南詔王的意思,可是讓鬼月幫你找曲瑤,你不在意了?”紫攸的話說完,神醫的臉色更是一青。
握在手上的水,也硬是沒有喝下。直到紫攸說了後一句話。
“不過,這事沒成。”紫攸癡笑道。
......
“好嘛,紫攸......”神醫將清水慢慢喝下,緩緩道,“你這些天在南詔,怎麼學的越來越頑皮了?”
紫攸沒說話,立馬閉上嘴巴退出去。神醫教訓起人來,關在密室裏一天一夜,也絕不會放人出來。
紫攸如果告訴神醫南詔子民有難,指不定神醫會幫忙。但是此事和南詔有關......想想,還是算了吧。
紫攸可不想無緣無故被關在密室裏。於是隨即轉移了話題,“神醫,沒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咯。”
紫攸正要推開殿門走出去,就被神醫怒聲呵斥了回來。
紫攸腳步停在那裏,不得前走一步。一個蛇影將她重重纏住!
“副教主......”紫攸一低頭,道,“我知道錯了。您......放了我吧。”
紫攸身後的副教主一聲冷哼,將木碗放在石桌上,突然站了起來。
紫攸自作孽,想救也救不了。
“教主!”神醫拱手作揖道,“紫攸貪玩,還請教主輕罰。教主,紫攸......可是我身邊最後一個可以信的過之人了。”
“得了,我又沒說要殺她。不過是放了條蛇嚇唬嚇唬。紫攸可是我五仙教的人,什麼毒沒見過?區區這一條蛇?”教主坐到神醫的身邊,一伸懶腰,“真是好久沒來這裏看過了。”
“教主所言確實是!”神醫輕輕踏前了兩步,恭敬一鞠禮,道,“但是教主也不要忘記了,蛇影會傷人的。還是放過她吧......”
教主的手拍了拍額頭,這點倒是還沒有完全想到。
“也是......果然我的記憶,還是不完全的。有些時候,確實有點神志不清了。”教主手一伸,一道藍障橫打過
去。
“多謝教主!”紫攸往前走了一步,前膝一跪。
“無妨。”教主一甩手,“我來,更是要跟你說一件事情。”
神醫正想喝茶,卻剛將木碗送到脣邊,想飲下一口,茶水又發着燙,神醫迅速手一收,收了回去。
教主和紫攸同時將眼神望着神醫。這倆傢伙天天來賄賂她?!
就爲一個還是五仙教仇人的南詔?
“你們想說什麼我大概都知道。”神醫坐了回去,“說來聽聽,我感不感興趣,願不願意幫忙,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
“只怕這件事情,不是你想不幫,就不幫的。”教主擡頭望了紫攸一眼,沒想自己說,卻把話全部牽扯到紫攸的身上。
這事關係南詔,卻又似乎和南詔無關緊要。準確的說法,應該是在出雲嶺。
紫攸一憋委屈,又怕受罵,教主的眼神來回盯着自己,紫攸只好實說。
“神醫,其實是出雲嶺。南詔仇敵追殺進來,但是選擇的地方,要在出雲嶺出手......”紫攸一舔嘴角,擡頭教主望着她的神情似乎又冷峻了幾分,才繼續道,“至於副教主要找的人,鬼月將軍已經讓外人幫忙了。我相信,擇日就會有結果了。放心吧......”
紫攸線索一條條的說出來。教主一轉頭,神醫看着她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恩?神醫,你要找什麼人?”教主轉頭問話。
“教主一定知道,當年從五仙教離開的一個人,叫曲瑤吧?”
教主點了點頭,神醫這麼一說,她反而有點記起。
這個名字確實有一點熟悉......
猛然之間,教主突然眼神直瞪着前方。當初,從南夏離開的南詔叛徒,不就是五仙教的曲瑤麼......?
可她是千執啊!如果揭穿此事。五仙教,怕是註定要和南詔搶人了。
“可惜......我也不知道!”教主最終還是隱瞞了下來。
“對了,你們剛說南詔什麼來着......?”
神醫不大在意曲瑤之後的事情,反而自己把話題轉移開來,紫攸又好心好意解釋的更清楚了一遍。
“又是這招!他南詔王不管自己南詔的事情,呵呵......“神醫冷笑了一聲,又道,“反倒讓我們五仙教替他揮霍這個人情了?我五仙教可不是說幫就幫!相信這點事情,南詔王應該是可以處理過去的吧。”
神醫說完,再也不語。紫攸和教主都不知應怎麼辦。
好像神醫說的也對,南詔的事情,挨着她什麼事情了,爲什麼偏偏每次都找到她。
她是個大夫,但不是專門去爲南詔王撐面子的。
“如果......我說,南詔王不管呢?”紫攸湊到神醫的耳邊說道。
她愕然,冷問道:“怎麼可能不管?”
“這都快三日了,城下一點消息也沒有。”教主坐在石凳上發着呆,隨後又道,“我沒辦法,就叫紫攸來找你了。”
“神醫......你行事,比誰都可靠。所以......我希望你能出......手。”教主的話說的越來越顫,跪下去俯身壓了壓將要流散而去的功力以及記憶。
最後擡頭望了一眼,神醫將手一收背後,什麼也沒答應。
教主眼睛一閉,神一化,便消失在五仙殿之中。
“教......”紫攸話沒說完,走上前一步的時候,教主已經不在了。
“放心,教主的形,只是化了而已,雲兒還在,所以不會有什麼事情的。”神醫走上前,輕輕摸了摸紫攸的鬢髮,“你也走吧。”
看來神醫當真狠心不幫忙,紫攸只好作揖以後,就退了出去。
大殿的殿門很快又被推開,合上。神醫也從正院走到鍋爐房。
鍋爐房已經冷清了好幾日,恰是最近也沒什麼需要煉製的丹藥。
當她在從鍋爐拿出丹藥的時候,已經無暇再想着這些。
“我從未這麼死心塌地的想過要幫你和你的南詔,可到底,都是你南詔王逼我的......”神醫的聲音,很冷漠。
神醫拿起在桌上放置已久的扇子,輕輕一扇,連正殿的門都沒有破開,就從後山離開。
神醫爲了避免經過南詔那個閒置的地方,特意一番喬裝,換了一個模樣離開。
與前些日子來的不同,這會的集市上,已經只剩下荒和寂。
不知道出雲嶺這個市集,什麼時候也只有這麼少的人了。
走到一個客棧邊上,她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