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呆了一秒，聽蕭淑提到我，這才反應過來，“是啊。”
楚揚在另一個席位上坐下，開始喫飯，據說蛇精病的孩子大概下個月就要生了，我也不好意思這就過去問，“哎，聽說你有個朋友是獸醫”這樣子的問題吧，這頓飯我就喫得挺尷尬的。
席間，楊總來找我，開始談後續的合作。
“如畫，你們看，這第一次合作我們就取得這麼大的成功，我們公司旗下的藝人，只要在你名下的影視基地裏拍攝電視、電影，我這利潤也保管夠，而且李由是製片，製片總有辦法給你找來各個導演要求場景的，到時候她就是二道宣傳，到時候啊，我們幾個人的利潤額還要重新分配……”
“這個是自然的咯。”我促狹地看了李由和楊總一眼，怎麼就沒發現這兩個人這麼般配呢？
李由被我看的渾身不自在，“臭丫頭，別看了，用不着像看八卦一樣看着我們吧？”
“對呀對呀，我就是那傳說中的狗仔隊，李製片，求採訪！”
“採訪五分鐘，一百塊！”
我眼角一抽，果然是製片，分分鐘都講錢的。
我搖了搖頭準備再跟李由說什麼的時候，不經意間看到了藍小雪和江亮，他們還真是一點明星架子都沒有，誰去找他們簽名，他們都籤。
“哎，這些小藝人啊，就是需要個好的經紀人去帶纔行，可惜，我公司裏面的經紀人人手不夠，這兩個人可是個好苗子，大有前途，我還真不想把他們毀了。”
楊總吐出一嘴煙，緩緩地說道，我看了一眼他們，心裏有了主意。
“楊總，不知道你認不認識陸之潤？”
楊總險些用菸頭把自己給燙傷了，他懷疑自己的耳朵沒聽清楚，“什麼什麼，你說什麼？你說的是那個王牌經紀人，天王級別，人稱經紀一把刀的陸之潤？”
“對呀對呀，就是她！”據傳言說，從沒有她捧不紅的藝人，就好比唐人有蔡藝儂一樣，陸之潤在國外帶過很多大牌明星，後來一直就沒有再帶過什麼人了。
不過她現在一直在我的公司裏從事珠寶裝飾設計，比如，給室內設計珠簾。
我覺得她一直不應該委身於此，在我的公司裏做一個珠寶設計員，還沒以前那樣風光，不過就是因爲她遭受了一個大挫折，而且這個挫折還是她前男友給她的，自此以後她再也不想帶任何藝人，於是就慢慢退隱了……
“原來楊總你對陸之潤也有所耳聞，那你這家公司，願不願意容納她這尊大佛呢？”
“天哪，我怎麼會不願意呢？這麼好的人才我自然要，就是天價我都願意給！”
李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後問了個關鍵問題，“季小姐既然有這麼好的人脈，怎麼不把她舉薦給李太太的老公，李總呢？”
“啊，其實吧，李錫銘那又不是主打娛樂行業的，這事自然還是要楊總來比較好，再說，有關藍小雪和江亮這兩個人在我的影視基地裏面的通告，還有要代言的廣告啊一類的，都需要有個經紀人來把關，而且楊總都看出來藍、江兩人一定有個似錦的前程，既然楊總這麼慧眼識珠，那我還是把之潤給你，挺好的。”
李由不說話了，她覺得，我想的也沒錯兒。
“那這樣，如畫，改天你和我引見一下陸之潤吧，我就想知道你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認識陸之潤，楚揚還是你老同學，你的好友蕭淑的老公又是李錫銘……”
“該知道的你會知道，不該知道的，你就閉上嘴別問吧！”李由看出了我嚴重的那一抹難言之隱，出口替我圓場說道。
楊總呵呵了幾聲，我藉故離開，實際上是找藍小雪和江亮去了。
可我不知道爲什麼，總有種楚揚一直在看着我的感覺。
“小雪，江亮，謝謝你們能來。”
“不客氣，季老闆，我們這不也是因爲看在李姐的面子上嗎？在片場裏她對我們多有照顧，我們來幫個忙也是應該的。”
“嗯吶，那接下來，你們要負責一組廣告，當然，也是要用戲劇裏的角色來拍，不過我們的景可能更多的是給了這個影視基地了，你們會不會覺得有些不妥？”
江亮撓撓頭，“季總，坦言說，我們這也是正式接到一個比普通廣告更有意思的廣告呢，就算不出鏡，或者全裸出鏡，
藍小雪喝了一口果汁，認同地點了點頭。
我含笑也微微地點了點頭，表示對這兩人說的話很理解，現在娛樂圈已經很少有人能做到像他們這樣波瀾不驚了，而且還很自謙，這點很好。
所以我誇獎了他們一下。
“季總，您可別誇我們，這啊，都是我們跟姚姐學的，姚姐就在隔壁劇組呢，經常會沒事過來照顧我們，還指點我們拍戲……”
“姚姐，你們是說姚心心？”
我暗自驚奇，姚心心得到了女反派一號這個角色，把蘇怡給擠開了，這個在我的意料之中，但蘇怡的名聲也不是蓋的，不知道她動用了什麼手段，竟然拿到了女主這個全劇戲份最重的角色，不過，有人偷偷跟我爆料過，姚心心做過個採訪，說跟蘇怡演對手戲很累，不是那種花費力氣的累，而是那種，心累，就是一遍不行要NG幾遍的那種。
哎，沒想到我居然想到這麼遠了……但是話說回來，姚心心先前那個經紀人風暖不是曾經也做過蘇怡的經紀人嗎？看起來要是陸之潤來了，不僅要收了江亮和藍小雪，還得收了她，然後，風暖就要變成經紀人助理了……
我很開心地提到了姚心心，於是大概是這樣又勾起了兩個年輕人的共同話題，然後我們就又聊了一會兒。
然後我就感覺我的脖子要被燒壞了。
不知道是誰的眼神跟個X射線似的，總往我身上掃描，我回頭一看，就見到楚揚正看着我，楚揚見我回頭，又很不自然地別過來喫飯了，然後發現碗是空的……
話說回來，給我掃描X射線也沒用，我又不會變成X戰警……
搖了搖頭，我又回到了座位上，不一會兒已經有人拉着楚揚給這次慶功宴說個總結陳詞。
這些好事者還真是沒完沒了，還要楚揚做總結，我想他們也是臉皮夠厚的。
總結陳詞是什麼我倒是沒聽清楚啦，反正就是一些很激勵人心的話，這個楚揚還說他最近讀過的書是《了不起的蓋茨比》，好吧，成功雞湯人人都想喝，但也不怕這雞湯是個餿的？
我一臉麻木地看着楚揚發表演說，大概有三分鐘吧，喝完了這雞湯以後，這宴會也就散了。今天喝酒太多，吹着風，我的醉意總算清醒了三分，跟蕭淑道過別以後，我一個人慢慢地沿着街往家裏走。
雖然這條路很長，我要走很久。
只是沒想到，楚揚居然開着車，像烏龜一樣勻速前行，就想一路跟着我，但是實在不忍心看我已經要迷迷糊糊暈過去的樣子，終於在我快睡倒的時候扶住了我。
“真是個傻女人，怎麼就知道自己一個人傻傻地走着呢，不知道叫車？”
我迷迷糊糊地看見楚揚這張大臉，然後就嘿嘿一笑，“我認得你，你就是那個獸醫的朋友，對不對？”
啊，哦漏，完了，我把我心底想說的話給說出來了，天哪……
獸醫是個什麼玩意兒？楚揚這麼想着，有點兒弄不明白，但還是先把我給抱上了車子，一路疾馳，遠去……
第二天，天剛亮，我就看見楚揚已經睡倒在我旁邊了，咦，我們中間還有個這麼大的布偶，這貨用得着這樣跟我保持距離嗎？難道我就有那麼禽獸嗎？
想起來好像是我昨天醉了，被他看見給帶回來的，然後我就想起我昨天說的那個獸醫……捂臉，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我這麼想着，看楚揚還沒醒，正想下牀，楚揚一個翻身過來，醒了。
“如畫，你怎麼醒了？天還沒亮，你多睡會行不行啊？”
“行行行，可我現在睡不着啊。”
“那你躺着，我們聊聊唄。”
我呆了呆，看了一眼牀頭的鐘，這個時間纔不過凌晨四點多，也就點點頭，抱着布偶跟他說話。
“你昨天說的獸醫是個什麼玩意兒？”
我頓時尷尬症發作，臉色微紅，媽的，沒想到幾瓶酒下肚就把我潛意識裏要問的話給重新組合了句子問出來了……
“哦，是蕭淑說，你認識的一個朋友是做獸醫的，不知道我能不能見見？我想給蛇精病做絕育手術。”
“原來是這麼回事，還好還好，我還以爲我多了一個情敵……”當然，後面這幾句楚揚的聲音說得很低，我幾乎聽不見。
“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