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暴君寵妃無度 >第86章 你想殺我?
    他的呼吸漸漸變沉,粗重地在面具下回響。他的手指慢慢撫過她平坦柔軟的腰,在肚臍上慢慢揉着圈。

    她的身子這樣美,光潔絲滑,尤物中的尤物。

    “顏千夏,想用這種方法誘殺我。”他突然手下用了力,狠狠地擰在她的腿上,痛得顏千夏尖叫起來,手指中暗藏的針也落到了他的手裏。

    “沒有下一次。”他眸子裏寒光一閃,那針就沒進了牆中,連光影兒也見不着了。

    她疼完了,抓起被子包住自己,兇狠地瞪他,就像頭小豹子。既然殺不着,他也休想再佔她便宜。

    可她現在說不出話來,不知道穴道什麼時候才能解開。

    “自重一點。”他拂袖而去。

    可是他在她身上又摸又掐,他自重了?顏千夏對這瘋子的話嗤之以鼻,只許他摸,不許她脫,什麼世道。

    只是,五天之內她得逃,否則真落進慕容烈手裏,她會被活活扒下十層皮。她又想到了慕容烈的眼神,猛地打了個冷戰。

    還未這樣怕過慕容烈,他嘔血那日甩她的一掌已是很重,年錦若還好,還能爲她求情,說她救過他,可是年錦只怕也恨她至極,她這回死定了。

    她再難睡着,穿好了衣裳,跳下牀,在屋子裏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轉來轉去,想不出脫身的法子。

    色誘對鬼麪人沒用,要麼他有愛人,要麼他性冷淡,要麼他是太監……

    不知不覺,她就在屋裏繞到了天明。一抹朝陽從窗口鑽進來,映在她過於白的小臉上。

    “喫飯。”有人進來,手裏捧着一大碗熱汽騰騰的麪條,雞湯麪,面上擱着兩個大雞腿。

    這男人好喜歡喫雞……顏千夏的肚子咕嚕叫了一聲,好吧,她其實也挺喜歡喫的。

    熱騰騰的麪湯進了肚,顏千夏好歹多了幾分力氣。

    洗了把臉,出去院中走走。

    黑衣有些大了,被她用繩腰帶束着,越加顯得腰線玲瓏纖細,一頭烏髮披在身後。院中有一株桃樹,此時葉子枯了落了,餘下的正軟趴趴地在枝頭上掛着。

    金色的馬臥於桃樹下,溫柔黑亮的大眼睛慢慢擡起,長長的睫毛下是烏黑的瞳孔。

    顏千夏喜歡一切漂亮的東西,她走過去,彎下腰,想輕輕撫它。可指尖才碰到,卻像被針刺到,痛得她連忙縮回了手,這纔看清,馬兒身上有細不可見的絲線覆着,線上豎着細微的刺。

    她吮着被扎破的指尖,有些惱火地盯着這大馬。

    鬼麪人的屁股一定是鐵做的,否則怎麼騎在這樣的馬上還沒被扎破?

    “主子,密信。”黑衣人的聲音傳來,她扭頭看,這才發現鬼麪人就站在院中的角落裏,槐樹太大,遮住了他的身影。他展開信看了幾眼,便伸手用火化掉,扭頭看向了顏千夏。

    “你很值錢。”他淡淡說了句,一掀袍擺,坐到了一邊的石凳上。顏千夏這才發覺一件事,勾欄院中此時應該是姑娘們送客之後各去歇下的時候,怎麼會鴉雀無聲?連一絲脂粉味都沒聞到。

    不對,似乎昨晚就特別安靜,莫非人被他殺光了?

    顏千夏說不得話,過去用手指戳他的肩,然後在石桌上寫字給他看,“作個交易如何?”

    “你有什麼值得我去交易的?”他冷冷淡淡地反問。

    “血晴的配方和解藥,我已經改良,天下獨一無二。”顏千夏又寫,喜歡弄毒藥的人,大都願意得到更多的天下至奇的古怪毒物。

    “你既然知道,又何談獨一無二,除非你死。”他又說了一句。

    顏千夏皺了皺眉,繼續,“不要把我交給慕容烈,你可以把我給夏王,魏王,任何一個,你可以換金銀萬兩,好處無數,何必非得讓我落進慕容烈的手裏?”

    任何一個都會比慕容烈好伺侯,她只要想到落進慕容烈的手裏,她就怕得想鑽地洞。

    “因爲你給他解了毒。”鬼麪人的聲音愈加冷漠了,扭頭看着她,雙瞳裏盡是寒意,“你回去之後,設法打探到紅衣聖姑關在哪裏,把消息傳給我,我會再救你出來。”

    呵,再……似乎這次是他救了她一樣!

    顏千夏瞪他一眼,氣呼呼坐到了他身邊。

    “殺不殺慕容烈,他都是一死,我不會讓他活太久。”他說得很篤定,顏千夏在心裏罵他千百遍,憑什麼要控制她?

    “你把我弄回他手上,我一定死,還打聽個屁的消息。”她悶了一會兒,在石桌上快速划着,也不管他有沒有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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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兩片落葉從枝頭掙脫,搖搖晃晃落在了桌面上,他伸出手指,摁着葉片輕輕地揉着,看枯葉成了碎片,才慢悠悠地說道:“他不會殺你。”

    “你怎知?”

    “報復人的最好的方法,是讓人活着,生不如死。”他說得殘忍極了,顏千夏覺得有股寒風沁進骨頭裏,身子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她可以想像的,一旦落進慕容烈手裏,她的慘狀……

    “顏千夏,若要活着,就要好自爲之。若順我,我會保你今後自由,若不順,你有多悽慘自己去想像。”鬼麪人補了一句,突然伸手,手中銀亮刺出,天上掉下了只白色的小雀兒,撲嗵一聲,跌在顏千夏的懷裏。

    “小白白。”她認出這小白雀兒,心裏大悲,擡頭就怒瞪向鬼麪人,這是池映梓給她的小寶貝,她視若珍寶!

    “死不了,暈了。”他起身,大步往房間裏走去。

    顏千夏把小白白捧在掌心裏,小心地撫摸着它的小身子,它怎麼找到這裏來了呢?

    “魏王又使者了,把東西帶來了。”黑衣刺客快步進來,手裏捧着一隻細窄的黑漆木匣子。

    “拿進來。”鬼麪人低聲說了句,黑衣刺客立刻捧着盒子進去了,不多會兒,他人出來,卻是面無人色,只走了幾步就撲倒在了地上,居然七竅流血死了。

    這鬼麪人果然薄情寡義,連身邊的人都毫無憐意,說殺就殺。

    “把顏千夏給魏王使者。”他的聲音傳出來,冷漠如同地獄飄來。

    顏千夏捧着小白雀緩緩站起,看着窗口裏的瘦高身影,以爲世間只有慕容烈最可惡,原來還有一個比他更狠更毒更可惡的!

    外面的那個魏王呢?會不會是個壞到流膿水兒的老混蛋,老色|鬼?

    黑衣刺客連聲催促她,她只有捧着小白雀兒出去。魏王使者穿着醬色的雲紋長衫,活像個大醬瓜,胖墩墩地站在那裏,滿臉是笑。

    笑裏藏刀,無非是他這副尊榮了。

    “公主,請。”他作了揖,倒是態度恭敬。

    顏千夏順着他的意思,上了他身後的馬車。扭頭看時,只見那鬼麪人站於樓上,正凝神看着她,一陣狂風颳起,他的發在風中亂舞,白色長袍被風灌滿,像是要隨風飛走一般。

    他的視線靜靜地落在顏千夏的身上,不言不語,無笑無怒。

    可,她一定是在哪裏見過這個人的,或者是潛藏於真正的顏千夏記憶深處的人物,又或者是哪個她見過,又忘了的人物。

    馬車走出好遠,鬼麪人一直在原處站着,身影漸變成了一抹白色,看不清臉的模樣,可他一動不動,就像一尊雕像。

    很久以後,顏千夏想,如果她當時認出了他,會不會結果都不同?她費了那麼多、那麼多精神去思念、去愛……他的心裏到底有沒有過她呢?

    她永遠都不知道答案。

    ——

    顏千夏不知道他爲什麼改變主意,不在原地誘殺慕容烈,而是把她送給了魏王派來的第二個使者,不知道他早些接到的密信是什麼內容,魏王又給了他什麼東西,他爲什麼又想讓她去打探到紅衣聖女的下落……

    這麼多爲什麼,在顏千夏心裏打了個滾,很快就被她從腦袋裏擰出去了。

    關她何事?她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趕緊逃。

    大醬瓜就坐在馬車前面,打扮和普通商人無異。魏王要她,不知何意?她說不了話,只用手推了推大醬瓜,示意他伸手過來,讓她寫字。

    不料大醬瓜只擺了擺手,連腦袋都沒擰過來,只笑呵呵地說道:“公主莫要想了,碧落門主有令,誰敢碰到公主的一根頭髮,多看公主一眼,必死。”

    這也行?

    顏千夏不能與人交流,嘴巴都要痛了。馬車速度很快,她不知道跳下去之後能不能跑上五六步。大醬瓜還帶着六個侍衛,都扮成了家丁,騎着馬跟在後面。

    馬車急行了一天,到晚上到了一個小縣,這已是吳、魏交界之處。魚蛇混雜,形勢十分混亂。

    大醬瓜恭敬地引着顏千夏到了城中繁華街道旁邊的院落裏,院中一樹桂花正開好,滿院的濃香。從桂花樹下過時,那桂花雨紛紛落下,沾了滿頭香。

    “王。”大醬瓜突然彎腰尊稱,顏千夏驚訝扭頭,只見一華衣男子嘴角含笑,從一角走出。四十多歲的年紀,方臉大眼,氣宇軒昂,倒是王氣滿身。

    魏王不是個老頭兒嗎?顏千夏猛地想到,所謂老頭兒是她自己想像,古代男人結婚早的,十七八歲就娶妻生子,司徒端霞如今也就十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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