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和朕的霞兒公主爭寵的女人?”他上下打量着顏千夏,滿臉驚歎,“果然和顏千夏一模一樣。”

    他知道她不是顏千夏?顏千夏靜靜地看着他,只見他慢步過來,一手輕擡着她的下頜,面上佈滿好奇。

    “當年大國師池映梓夜觀天象,說有異女降生,得異女者得天下,朕還不信。如今到見你,朕倒是有幾分信了。你這女人,果然天生媚骨。再加上你這身難得的碧晴血,服用者得長生,天下不亂都不行。”

    他一面說,那粗壯的手指就一面滑進她的袖口,居然很直接地拉開了她的衣袖,撕開之後,目光落在守宮砂之上。

    “宮砂仍在,朕以爲是謠傳,果然如此。”他又露出驚歎之色。

    顏千夏是不能說話,若能說出來,一定罵他一句白癡,這是她自己紋上去的,當然不掉!

    可是,池映梓當年真做過這樣的預測嗎,所以他才待她一直不同?那個把碧晴毒種進她體內的人,難道就是等着碧晴和她的血融合,讓她成爲藥人?顏千夏心裏一陣惡寒,那個人未免太毒了些。這不是把她推進最險惡的漩渦,讓她的血被人喝乾淨?

    好毒,毒辣 ,陰毒!

    “美人,爲何不說話?”魏王把衣衫給她穿好,滿臉笑容。

    難怪有紫醬瓜那樣的大臣,原來皇帝也這樣。

    “美人如此之媚,寡人倒不忍心飲你之血了,寡人要試試你的味道……是不是像傳說中的那樣讓男人瘋狂。”他說得曖|昧下流,顏千夏推開他的手,繫好衣衫,再擡眼時,已是一臉蔑視。

    “皇上,她的嗓子好像有點問題。”胖醬瓜在一邊點頭哈腰,一臉奴相。

    “哦,真可憐……那朕豈不是聽到美人天籟一般的聲音了,在牀第之間,少了這聲音,可真是少了幾分趣味。”

    他說得愈加露骨,那胖醬瓜又連連點頭,“皇上,臣立刻準備香湯,讓美人沐浴,以承皇恩。”

    “去吧。”魏王點頭,一臉期待。

    色|鬼!顏千夏偏了偏身子,躲開他的大掌,不讓他碰到自己的身體。

    “美人有點冷,不過不要緊,美人看看四周……”他壓低聲音,顏千夏擡頭看,只見院中站了好些侍衛,都是全副武裝,虎視耽耽的樣子。

    她跑是跑不出去的。

    “美人若能讓朕滿意,朕保證美人今後榮華富貴。朕並不是心狠之人,只是你在吳國,未免讓朕的公主霞兒傷心,所以還是到朕的身邊來好了。”

    他繼續說着,一臉不以爲然。可是顏千夏聽着,卻很是糾結,丈人要和女婿同佔一個女子,怎麼聽都怪怪的感覺。

    古代的老男人啊,你到底有沒有貞|操觀啊?

    胖醬瓜是個好奴才,很快就把桶搬上來了,裏面注了熱水,灑了桂花瓣兒,香得能薰死人。顏千夏還敏銳地從桶裏聞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立刻讓她警惕起來,這種藥能迷人心智!她緊掐巴掌,不讓自己露出一絲端倪,慢慢地跟着侍女走了過去。

    胖醬瓜和魏王站在院中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又有人端上了美酒佳餚,擺於院中。夕陽在天上,桂花雨在眼前,分明是美景,卻透着隱隱殺機。

    顏千夏沒碰水,小心地檢查過他們拿來的新衣,把身上的黑衣換了下來。這是襲黛色薄紗長裙,領口開得極大,露出裏面緋色肚兜,還有大片薄粉的肌膚。

    謹慎地弄了會兒水響,顏千夏剛想站起時,突然一陣頭暈,人軟綿綿地坐靠到了椅上。她想不通,自己這麼小心,是哪裏着了道兒。

    有黑衣刺客從暗格裏出來,把她拖了進去,她這才知道,原來鬼麪人一直派人跟着她。

    暗格直通向魏王的房間,她被安頓在一張軟椅上,從這裏可以看清外面的情形。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門開了,她看到魏王抱着一個軟軟的身子走了進來,她瞪大眼睛,那女子和她一模一樣,不消說,是她的替身。

    鬼麪人到底想幹什麼?他是想把水攪得再混一些嗎?顏千夏真覺得這鬼面有多可怕,他簡直比惡魔還惡魔,世間權貴居然都沒意識到,被這樣一個男人引進了局。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魏王把那女子丟上了榻,大手撕開她的衣衫……

    畢竟,看一個頂着和自己一張臉的女人被人這樣,感覺怪怪的。

    眼睛閉着,但是耳朵是塞不住的,亂七八糟的聲音一直往耳朵裏鑽,魏王不太頂用,白長得這樣高大

    ,沒一會兒就繳了械,四肢一擺,仰躺在榻上呼呼大睡去了。

    黑衣刺客這才起身,把顏千夏抱起來,從暗格出去,把牀上的女人抱走,把顏千夏放了上去。

    該感激鬼麪人嗎,讓她免於被這沒用的老男人佔有……顏千夏心裏打起了鼓,可她來不及想太多,一陣香霧飄來,沒有抵抗力的她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像是有千軍萬馬,又似乎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她猛地驚醒,目光對上面前那充滿了厭惡、錯愕的眼神。

    來得如此之快,慕容烈!

    距她逃出京,僅十日而已。

    慕容烈居然這麼快就追來了,還找得這麼準確,把她堵在牀上。他瘦了一圈,下巴鑽出密密的短胡茬,一雙眼睛下有黑濃的眼圈,瞪着她的時候,似是想把她生吞活剝。

    “顏千夏,賤……”他咬牙切齒,一句話梗在喉中,沒能罵完。

    顏千夏一個激棱,猛地坐了起來,一張嘴,喉裏卻是辣辣的痛,還是不能說話。

    “下賤!”他揚手,狠狠一巴掌掃來,脆響之後,顏千夏痛得眼睛直冒金星。

    “慕容烈?”魏王也醒來,剛要坐起,慕容烈卻一伸手,狠狠掐在了他岳丈的喉上。

    “去死。”他雙目血紅,手指狠狠用力,根本不想給魏王喘息的機會,喉骨碎烈的聲音聽上去又恐怖又刺耳。

    “你殺了他,吳魏兩國就崩了,你一個人怎麼應付?”殊月的身影從門外撲進,用力地拉住了他的手掌,急匆匆地勸他。

    慕容烈的胸膛用力起伏着,好半天,才緩緩鬆開了手指,扭頭,血紅的眼睛裏充滿了殺機,直直地盯着顏千夏。

    “現在攔住她還不晚,把她帶回去吧。”殊月彎腰,拿起了衣衫披在顏千夏的身上,滿身的歡痕刺得慕容烈更加暴怒。

    “把他拖下去。”他指着魏王吼了一聲,侍衛們進來,把魏王從牀上拽下,硬拖出門。

    “慕容烈,你這混帳,你敢這樣對寡人,別忘了,寡人可是你的恩人,沒有寡人,你能有今天?”魏王也暴怒起來,掙扎不停,被拖出之後還在怒罵慕容烈。

    “打掉他的牙。”慕容烈扭頭,一聲怒斥,隨即外面就傳來了刀鞘敲打嘴的聲音,魏王的慘叫讓顏千夏怕得直往牀裏面縮。

    鬼麪人,害死她了!

    “你也出去。”慕容烈握了拳,那滿身的殺氣呵,顏千夏寧可被掐死,也不想面對現在的他。

    “夫君。”殊月輕拉住他的手,柔聲說道:“你身子纔好,又連路奔波,不要動怒,好生和妹妹說。”

    “出去。”慕容烈壓低聲音,儘量剋制着自己的語氣,看樣子是不想對殊月動氣。殊月只好鬆開了他的手臂,轉身出去。

    顏千夏不敢動,她知道此時反抗的下場是什麼。

    “顏千夏,朕饒你一次又一次,你可以恨朕,年錦呢?你爲何傷他?”他一拳揮過來,顏千夏靜靜地閉上了眼睛,仰着頭,準備承受這一拳。

    他的鐵拳在她的眼前硬生生停住,又轉成了五指插|進她的秀髮裏,抓着她的長髮,狠狠一扯。她就痛得哆嗦了起來,身子跟着他往前俯來。

    “賤|婢。”他又罵了一句,滿臉的絕望憤怒,幾乎要把她燒死的怒火,一股腦兒往她的身上傾泄而去。他把她拖起來,衣衫從她身上滑下,光|溜|溜的身子上那些可疑的痕跡扎得他眼睛痛,於是扯着她的頭髮又是一用力,顏千夏就從榻上跌到了地上,撲嗵一聲摔得悶響。

    顏千夏委屈地擡頭看他,眼眶兒已經紅了,兩汪淚在眼中打着轉,久久未能落下。她在極力忍着,不想這眼淚也惹到他。

    暴怒中的他,根本不會聽任何解釋,顏千夏都不知道今天要怎麼熬下來,能不能活下去。

    “起來。”他拖起了她,也不管她身未着寸縷,拉着她就往外走。

    顏千夏急了,她又不是那種不知廉恥的女人,鬼麪人未碰過她,魏王也沒有啊,從她來到這裏,從頭至尾只有慕容烈一人佔有過她,他就這樣把她拖到外面去,那裏可有好多好多侍衛在啊!

    “唔……”她蹲到了地上,看着他連連搖頭,一手扳住了牀腿,不肯往前半步。

    “起來。”他擡手就去踢她抓着牀腿的小手,一下又一下,眼淚終於從眼眶裏跌落下來,涌得兇,涌得急。她鬆了手,慢慢站了起來,要伸手抓衣衫,又被他一手奪過,狠狠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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