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更桃花鼓 >第九十八章 各有謀算
    小桃疼得輕聲“啊”了一聲,全身都像被撕裂了一般,手指不由用力掐上了祁正修的背,祁正修只覺得衝破了一道障礙的歡愉讓他全身都酥麻發輕,小桃手上的力氣刺激得他更加動情。

    祁正修伸手撫上了小桃的臉,輕聲問着:“疼嗎”剛纔的陰寒,在他遇到那障礙後,變成了一絲溫存。

    小桃疼得額上已經一層薄汗,低聲答着:“嗯。”話音未落,已經被來回衝擊得又是一陣疼痛,只是疼痛過後,一絲絲從未有過、奇異的感覺襲了上來。小桃的身子不覺繃得緊緊。

    祁正修停下了動作,又吻上了小桃的脣,臉,耳垂,動作比開始溫柔了許多。小桃的心跳個不停,大着膽子伸手撫上了他的背。祁正修的身子僵了一下,繼而開始了激烈的動作。

    小桃的腦子完全空白了,她第一次沒有了任何思緒,全身都像被點燃了似的,隨着祁正修的動作,好像看到了雲灣村頭的桃花,一片,一片地灑落。她曾經嚮往的于歸之喜,如今,算不算她的于歸

    屋裏炭火微弱的光,和着淺淺的一點月光,散在屋裏。榻上的小桃閉着眼睛,頭髮微亂,咬脣蹙眉的樣子引得祁正修抑制不住的衝動,他不知哪來這麼強烈的慾望,只想把身下的這個女人揉成泥濘,自己再陷進去。他很想喊喊她的名字,但還是忍住了,只是輕輕扯進了她的頭髮。

    小桃輕輕應着,有些呼吸不上,低嚀喘息的聲音催得祁正修的全身都騰地燃起,不顧一切地衝擊起來。是不是藥的作用,是不是情動,小桃已經無暇顧及,只是一心一意地投入到了讓她沉淪的情感裏。在極致的衝抵下,她的腦子一空,達到了極致的釋放。祁正修忘情的衝擊過後,從小桃的身體裏出來後釋放了自己。

    祁正修把小桃攬進了懷裏閉上了眼睛,小桃卻怎麼也睡不着,看着身邊的男人,她說不上的滋味。這一切都來得有些猝不及防,完全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

    她有着刻骨銘心的歡愉,卻也有一絲絲的愧疚和不安。她對不起大小姐,果然如芸娘所說,她先被收了房。還是用了藥。自己和幺娘有什麼分別小桃的臉發燙,看着身邊墨發如瀉的祁正修,歡愉和糾結同時扯得她的心七繞八繞地慌亂。她覺得這夜有點長,又有點短,快樂得很,也糾結得很。

    天有些矇矇亮了,祁正修睜開了眼睛。屋裏的炭火也已經滅了,有些清冷。祁正修起身穿上了衣服,小桃也趕忙扯過衣裙穿了上去。

    祁正修怔了一下,聲音淡淡的:“你可以再睡一會。”

    “不用了。”小桃的聲音很低,“我該回去了。”頓了下又道,“大小姐那裏還沒交代。”想起大小姐她就頭皮發麻,她已經沒臉回去再見大小姐。可是在大小姐出閣前,她又不能先去了祁公子的府上,只能回去熬着,和大小姐一起過門。

    祁正修並沒有注意到小桃的一臉沉悶,打開門吩咐下人進來:“送桃姑娘回何府。”

    祁公子的平靜好像昨晚什麼都發生過一般清淡,小桃微微屈膝向祁公子別過,轉身跟着下人走了出去。

    出了祁公子的別院,天色漸漸更白,遠近的雞叫聲此起彼伏。小桃的心有點木,昨夜的事,她都有些恍惚到底是發生過,還是沒發生過。還是祁公子覺察到了藥力

    小桃滿腹心事地回到何府別院,從角門進去,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大小姐的屋裏,一夜未眠的大小姐對着油燈的殘光輕聲問着芸娘:“她回來了”

    芸娘點點頭:“兩個下人送回來的,有些臉生,不過看衣服是祁公子府上的。”

    大小姐的手攥了攥,額上又是一層汗:“一整夜,會什麼都沒發生嗎”

    芸娘有些焦急道:“小姐別動氣,不過是個丫頭,就算收了房,您也是正室。再說祁公子不也沒把她另眼相看嗎,還不是派了兩個下人送她她得意不起來的。”

    大小姐的聲音在陰沉的光線裏也有些寒涼:“沒關係,既然如此,那就是場長久的較量。”

    芸娘忙把大小姐的藥丸拿出一顆遞給了她:“小姐別動氣,不值得。”

    何之棠把藥丸揉成了一粒一粒的碎粒,聲音定定:“今天我受的

    ,他日我會一樣一樣地還給她。進了祁家,有的是時間。”

    小桃躺在屋裏,昨夜的事情來回在她腦海裏浮現着,她的臉紅得發燙,身下也痠疼得厲害。她已經成了祁公子的人,這個變化讓她心裏有點甜,也有點忐忑。在牀上翻來覆去了許久,天都大亮了,一夜未眠的她反而睏意來了,沉沉睡了過去。

    祁正修在書房裏靜靜地坐着,看着屋外的天色一點一點變亮,他的心有種難言的酸澀。做太子侍讀已經多年,多到連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這是他的事業,還是他的生活。

    也許,他的生活就是事業,也是責任。曾經他們結義七人,除了太子,何之訓,陳述,徐鍇,已經戰死了兩個,是他親眼看着他們斷了氣。如今他不知道下一個再走的,會是誰。

    他不希望是何之訓,雖然何之訓是其餘六個人裏他最不投契的,只是看着何士忠的兵權,何家的勢力,他才竭力把他盤進太子的圈子裏。太子需要身邊的勢力,才能坐得穩天下。

    當年迫於晉王李景遂的勢力,陛下曾一度把李景遂立爲皇儲。太子拼着這些年的戰場廝殺,逐步攥住了幾支兵權,也培養起了自己的勢力,這才迫使李景遂辭去了皇太弟的地位,將太子的名分定下。只有他們幾個知道,太子這個位子,坐上來的多麼艱難。

    如今濠州的戰事已經好幾個月,大唐越來越抵抗不住,他也越來越估算不出下一步的局勢。他很怕自己擔心的事情成真。想了許久,祁正修寫了張拜帖,吩咐下人送給了金陵外城都護崔力,約了三日後晚上一起喝酒。

    把這一切打點好之後,祁正修起身從牀榻邊的木架上取下了外袍,該回後巷去了。無意瞥了眼牀榻上,一片血跡像梅花般點點散了開。祁正修的脣際揚了起來,心裏砰地好像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暖意,披上外袍轉身出了書房。

    濠州城外,趙匡義早已帶了十萬兵馬從東線趕了過去,蟄伏了幾天,配合着西線過去的符彥卿,場場出戰,打得何士忠父子有些招架不住。

    趙匡胤有些心疼弟弟,在大營裏私下聊時說道:“我知道你想立功,也想擴大自己的實力,但是要循序漸進,你這麼個打法,濠州沒攻下來,你就垮了。”

    趙匡義眉頭皺得很緊:“我只想盡快攻下濠州,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趙匡義的語氣讓趙匡胤幾分不解,想了想不禁笑道:“上次孃的家書裏說,你看上了一個李唐的女人,你不是要打下濠州,去金陵把她搶回來吧”

    趙匡義看着營帳外,聲音很沉:“她是何士忠府上的。”

    “哦。”趙匡胤何其聰明,瞬間明白了趙匡義的意圖,隨即問着,“何家小姐大的還是二的”

    “只是一個侍婢。”趙匡義答着,眉間卻有了一絲暖意,“不過,她很好。”

    趙匡胤微微吃了一驚:“一個侍婢能好到哪”他理解不了,看趙匡義眉眼間難得一見的柔色,心裏有些擔憂。難怪娘說他和符雪嬋的日子不甚安寧,看他這個樣子,對那個李唐的侍婢只怕已經情根深種,這怎麼行他如今也有些不一樣的打算,符彥卿的勢力是他必須倚仗的,要是因爲這個鬧掰了,可是天大的損失。不禁皺眉道:“那個侍婢能比得上符家小姐真是越大越不開眼,眼饞肚飽的,一個賤婢都能入了你的眼。你要記住,符家小姐,纔是你要記掛的。”

    趙匡義冷冷看了趙匡胤一眼,說道:“是符家小姐要記掛,還是符彥卿的勢力要記掛既然你有所圖,爲什麼不自己娶了”

    “放肆”趙匡胤沒想到趙匡義敢這麼和自己說話,順手抄起手邊的硯臺衝趙匡義砸了過去,趙匡義身子一偏,躲了過去。只落得一地四濺的墨汁。趙匡義冷着臉大步走了出去。留下趙匡胤氣得把用力錘着桌子,那個深有謀算的弟弟什麼時候成了這個樣子不行,他不能放任事情越行越亂。趙匡胤急忙趕到了皇上柴榮的營帳。

    第二天一早,趙匡義接到了陛下的旨意,不必再出戰,只鎮守大營即可。又是趙匡胤的主意趙匡義坐在桌前,手指重重地敲着桌子,一下,一下此時不讓他出戰,比殺了他都難受。他不辭辛苦從開封趕到濠州,爲了什麼

    過了許久,他吩咐下去,選了一千心腹精兵,等到入夜,偷偷地出了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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