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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9章:變色龍

    我想撞牆

    我趕快打斷付聖冰的話:拜託,不要異想天開了好不好。三天後聽我回復。

    付聖冰憤憤地道:這麼不樂意聽我說話?

    我向付聖冰推辭道:好了,我還有事,先這樣。

    掛斷電話後,又是一陣天昏地暗的感覺襲心頭。

    這件事情,何時纔是盡頭。

    既可氣又無辜的付聖冰,我該拿什麼補償她?

    我叼一支菸,使勁兒吸了兩口。

    我第一次被香菸嗆的直咳嗽,我覺得自己簡直要瘋了。

    幾分鐘之後,那輛載着三位教官和陳遠澤的三菱超野車瘋狂地駛進了基地大門。

    我在辦公樓門口候着,直到三個教官帶着滿身瘡痍的陳遠澤漸漸走近。

    陳遠澤還在喋喋不休地罵着什麼,聽的出來,他一直對我們的這個計劃耿耿於懷,對自己捱打而憤憤不平。

    陳遠澤抓撓着李樹田的肩膀罵道:我日,沒被那些起鬨的人打,反而被你們打了,你們也太狠了吧?

    喬靈邊走邊向陳遠澤做起了解釋工作:遠澤啊,剛纔我都給你解釋了,我們這也是迫不得已。要是不這樣,我們根本都無法靠近你的車。

    陳遠澤罵道:你們的能力有待考驗!都是豬腦袋,做起事來不讓人愉快。

    待他們到了辦公樓門口,陳遠澤突然止住了步子,一隻手撫了撫受傷的臉頰,凝視片刻。

    陳遠澤望了我兩眼,主動走了過來,用一種特殊的目光盯着我,道:“趙龍,想不到你會過來幫我老爸做事。哼哼,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我神情淡然地道:“陳公子這句話實在是言重了吧?我們什麼時候成了冤家?”

    陳遠澤冷哼道:“自己心裏清楚行了。”

    我笑道:“我倒是很想和陳公子成爲朋友。你忘了,我還幫過你。”

    陳遠澤道:“屁!別讓我抓到你的把柄,否則,你會很難受!”

    他是將自己今天所受之氣,發泄到了我的身。

    陳遠澤突然對我的刁難,令三位教官驚詫不已。

    但是這種僵持的氣氛,馬得到了緩和。一個黑衣男子突然從大廳裏小跑出來,對我們道:“幾位教官,還有遠澤,陳先生叫你們趕快過去!”

    陳遠澤昂首闊步,用手拽了一下衣角,踩着嗒嗒嗒的皮鞋聲進了樓。

    喬靈湊到我身邊,待聖鳳和李樹田走出幾米後,不解地問道:“你和陳遠澤是怎麼回事兒?”

    我笑道:“沒什麼。一點兒誤會。”

    話雖這樣說,但是望着陳遠澤的背影,衆多的往事卻猛地再次浮現在了腦海。

    陳遠澤是金鈴以前的男朋友,他們之間的戀情剛剛萌芽便迅速結束,因爲金鈴覺得他並不適合自己。

    我與陳遠澤的初識,是在金鈴家的宴會。那時候我傻乎乎地答應了金鈴的請求,冒充金鈴的男朋友參加了宴會。自從那次初面,陳遠澤便在心裏埋下了對我仇恨的種子。也正是那次宴會,爲我帶來了數不清的災難和惡夢。

    後來,陳遠澤甚至找人暗殺我。儘管我僥倖逃過,但是卻屢次遭受到陳遠澤的威脅……

    衆多的前事舊恨,使得我現在的境況,又埋下了一枚定時炸彈。

    陳遠澤便是這枚炸彈。

    實際,在加入天龍公司之前,我考慮過這些。我加入了天龍公司,不僅僅是註定要與狼同舞,還註定要與陳富生的兒子陳遠澤打交道。這個對金鈴一往情深的富家公子,肯定會不遺餘力地對我實施報復,甚至是致命性的報復。然而肩負着黨和國家交給的重任,我沒有其它選擇。即使明明知道前方是一條死路,也要堅定地走下去。走了,還有可能絕處逢生;不走,我將是國家的罪人,跟賣國賊的性質差不多。

    懷着衆多思慮,我與喬靈並肩而行,徑直走向陳先生的辦公室。

    聖鳳李樹田以及陳遠澤率先進門,我和喬靈跟進。

    陳富生正斜躺在輪椅搖晃着身體,見我們進來,緩緩地停止了動作,瞧了一眼傷痕累累的陳遠澤,神情發生了微微的變化。

    陳遠澤率先衝陳富生訴苦道:“爸,今天倒黴透了!還被人打!”

    陳富生的表情有些凝重,衝陳遠澤罵道:“小兔崽子,打死你都活該!出去給我惹事!你數一數,你讓我給你擦了多少回屁股了?”

    陳遠澤見父親發火,馬使出了苦肉計,捂着肚子叫苦道:“爸,我都成這樣兒了,你還罵我。我不明白,以前我跟副市長翻臉,你都能輕鬆擺平,但是今天,只不過是罵了個婦女,罵了個鄉巴佬,你竟然”

    陳富生打斷他的話,再罵道:“你給我閉嘴!你只是罵了一個婦女嗎,你是在向全國人民發起挑釁!”

    陳遠澤支吾道:“爸我沒有。今天的事情也不怪我,那個婦女不遵守交通規則,撞了她活該。”

    陳富生猛地從椅子站了起來,湊到陳富生面前,一巴掌摑在了陳遠澤臉,反問道:“不遵守交通規則?你遵守過幾次?她不懂法,你懂不懂?不要以爲你爹是陳富生可以爲所欲爲,你這樣下去,會把我也給拉下水。我不怕政府,不怕有錢人,我怕人民羣衆。人民羣衆是惹不起的!我以前教育過你,不要欺負弱者,因爲弱者很容易團結起來,很容易博得同情。你以前罵副市長的時候,我責怪過你嗎?你以前把海淀首富的兒子當大馬騎,我怪過你嗎?欺負這些人,人們會叫好,因爲他們爲富不仁。但是欺負人民羣衆,你會註定是國幾億人痛恨的對象。”

    陳富生的這番話令人深思,也讓一直委屈至極的陳遠澤低下了高貴的頭。

    我和其他三位教官目睹着陳富生訓子,心裏也是有些忐忑。表面看,陳富生是在教育自己的兒子。但實際,他的話裏處處藏滿玄機,蘊含着殺氣。

    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陳富生見陳遠澤不說話了,突然改變了態度,雙手扶了扶陳遠澤的肩膀,關切地問了一句:“還疼不疼,用不用去醫院檢查檢查?”

    陳遠澤搖頭道:“疼。但估計都是外傷。”

    陳富生道:“一會兒我會安排人帶你檢查檢查,記住我的話,出門在外,要低調。”

    陳遠澤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陳富生這先硬後軟的教子方式,的確是有些科技含量。罵過了以後再安撫,像個變色龍。

    但是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高深的令人摸不清套路的人。

    安撫好了陳遠澤,陳富生纔開始將注意力放在我們幾人身,他挨個打量了片刻,然後目不斜視地衝陳遠澤問了一句:“誰打的你?”

    此言一出,我們幾個人都愣了一下。我心裏暗暗思量:難道陳富生還要跟我們算賬?

    不會吧?

    陳遠澤望了望我們四人,顫續地將手指頭在大腿按壓了一下,然後輕輕地擡起手來,指向我道:他。

    我的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子。

    我早該料到,這個陳遠澤會不失時機地整我。他當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因此將矛頭直接對準了我。

    陳富生朝我移了兩步,凝眉望着我。我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微微地低下頭。

    這時候聖鳳突然說了一句:“陳先生,我們都打了。那種情況下,如果我們不採取這種方式,遠澤他很難脫險。您是知道的,羣衆暴動,警察都沒辦法。所以我們只能站在羣衆立場,藉着替羣衆出頭的工夫,去營救遠澤。遠澤他被我們打,總被千百羣衆困住的好。而且我們幾個人,都沒真打,都是點到爲止。”

    陳富生突然發出一聲冷笑,頭也不回地伸出一根手指頭,指着一側的陳遠澤,質問道:“點到爲止?點到爲止的話,會把他打成這樣?你們是不是把對我陳富生的不滿,都發泄到了我兒子身?”

    此言一出,更是令我們心驚膽戰。

    聖鳳率先搖頭否認,我們幾個也跟着搖頭。

    陳富生凝視了我們片刻,語氣也突然又變得緩和了起來。他在我們面前徘徊了三小步,再次追問了一句:“都打了?”

    我們不約而同地點頭。

    陳富生摸出一支菸叼在嘴裏,李樹田頗有眼色,前爲其點燃,然後很標準地退後一步,與我們站成一排。

    我怎麼感覺這陣勢,像是部隊裏的班長在進行全班點名。我們筆挺地站着,甚至連喘息聲都在剋制。

    氣氛有些沉悶,又有些緊張。

    陳富生深吸了兩口煙,輕咳了一聲,再道:“我讓你們去搭救遠澤,不是讓你們去打他。你們把他打成了這個樣子,讓我怎麼向他媽交待?”

    頗有幽默色彩的一句話,聽起來卻是那樣恐怖。

    陳富生接着再問:“誰想的這餿主意?”

    我們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李樹田站出來道:“是趙龍出的主意!”

    我頓時一愣,心想這李樹田怎麼總是把屎盆子往我頭扣?這個混蛋,太卑鄙了吧?

    但是我沒有爭辯,我覺得還不是時候。

    確切地說,我很想靜下來看看陳富生的反應。

    陳富生再次將目光停在我身,菸草的味道在屋子裏飄散着,直衝進我的鼻孔。我突然覺得吸二手菸,吸一手煙要難受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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