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孝全拖着下巴思考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隨即自己拍了自己的腦袋一下,喃喃道:“我怎麼忘了,我怎麼忘了啊,哎呵呵”
李清寒好奇:“怎麼了馬孝全,你又想起什麼了嗎?”
馬孝全點頭道:“嗯,的確想起了一些事情,清寒啊,咱們野山水的價格,看來要提一提了,嗯,一兩銀子賣一罐,說實話我們在虧.”
“這個時候提價?”李清寒不解道,“營業額已經在下降了,如果再提高售價,恐怕我們的營業額下降的更快,虧得更多。 .”
馬孝全呼了口氣:“那可不一定,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有些東西便宜了,他偏偏不要,而一旦變的貴了,反而都變成了搶手貨,嗯,打個比方,比如說清寒你看上了一件衣服,這件衣服賣一貫錢,你很喜歡,但是因爲一貫錢的原因你就沒有買,兩天後你又去了一趟,發現那件衣服變成了半貫錢,清寒,這個時候你是什麼心態?”
李清寒想了一下,如實道:“我會覺得那件衣服過幾天還會降價。”
“嗯,好~”馬孝全點頭,“還是那件衣服,假如你之前看的還是一貫錢,但是最近你去了,變成了兩貫錢,你會怎麼想?”
李清寒又想了一下,道:“我會覺得那件衣服會不會還要漲價,或許,我會用兩貫錢將那件衣服買下。”
“好,哈哈”馬孝全哈哈一笑,“清寒啊,你有沒有發現,其實還是同樣的衣服,但是由於價格做了調整,使得你原本還有些猶豫的心思變得堅定了,本來你可以用一貫錢買下的衣服,到最後你卻多用了一貫,是兩貫錢纔買下”
李清寒反應過來,點頭道:“是啊,馬孝全,你這麼一說,我還真得想起來了,我的確這麼做過”
“嗯,所以”馬孝全總結道,“那些競爭對手既然已經開始和我們競爭了,那麼他們的價格肯定會越來越便宜,這就是所謂的搶佔市場,打低價戰,而我們,如果也貿然的跟進打低價的話,那就等同於我們承認了野山水的成本很低,利潤很好,如此一來我們就會被冠以‘奸商’的名號”
“馬孝全,那你的意思是”
馬孝全呵呵一笑:“擡價。”
“擡價?擡多少?”
馬孝全胸有沉竹道:“前三天每天擡半貫錢(五百文銅錢),三天以後,每隔三天擡一百文,這樣的擡價持續一個月,不僅如此,也開始限量供應,每一個買賣點,每天只供應二十罐,賣完立刻關門。”
李清寒點點頭:“好,那我下去吩咐。”
“嗯~~”
翌日,北京城以及北京城周邊的“野山水”買賣點統一提高銷售價格,現在的銷售價格比昨天的要貴上半貫錢。
擡價的消息一傳出,立即就有很多的人來退錢,對,是退錢。
按照大明目前的兌換率,一兩銀子兌換着一貫錢(一千文),而一兩銀子可以買一罐野山水,按照原本的價格,一百兩銀子可以買一百罐野山水,由於第一天的漲價,現在一百兩銀子只能買五十罐野山水,數量足足少了有一半。
而對於前來退錢的達官貴人,馬孝全一一允許退款。
這一天下來,不僅沒有賺到多少錢,反而虧了一大筆。
當天夜裏,張天豪來到馬家找馬孝全商討白天漲價的事,並且奉勸馬孝全不要盲目漲價,畢竟野山水的成本很低,馬孝全聽了張天豪的話後,只是笑而不語。
第二天,野山水再次漲價半貫錢(五百文)。
比起漲價的第一天,第二天的生意更加的慘淡,依然不斷的有達官貴人們來退款。
夜裏,張天豪再次來找馬孝全,奉勸馬孝全不要再漲價,馬孝全還是笑而不語,張天豪無奈,只得回去。
第三天,野山水又漲價半貫錢,現在的價格成了一罐水二兩五,比之前兩天足足翻了一番半。
馬孝全在這三天裏始終沒有露面,幫助他打理生意的只是李清寒等人。
而那些競爭對手看馬孝全這樣做生意,幸災樂禍之餘,快速調整了同類產品的價格,紛紛大打降價牌,並且還推出了買一送二活動。
面對如此激烈的市場競爭,張天豪第三次來到馬家,這一次,他沒有再勸馬孝全,而是警告他,如果再這麼執迷不悟的漲價,張家將停止對馬孝全這個“一道販子”的貨源供應。
馬孝全見張天豪急了,也就不再笑而不語,他起身,衝張天豪拱了拱手,緩緩道:“張叔稍安勿躁,張叔是不是覺得我這三天的漲價太快,是不是覺得我馬孝全在害你們沒的生意?”
張天豪老臉一紅,嘴巴上雖然啥也沒說,但心裏的確是這麼想的。
馬孝全笑道:“張叔,我且問您,我這幾天雖然在漲價,但是不是還在向您張家進貨?”
張天豪點了點頭。
“野山水的來源我也都調查清楚了,嗯,張叔啊,您張家壟斷着北京城的海眼,能做出這麼好的水,當然是不錯的,而且你們在做水的同時也一直沒有降低標準,我很滿意,也很欣慰。”
張天豪不明白馬孝全話的意思,詫異的看着他。
馬孝全解釋道:“張叔,咱這北京城裏雖然有不少的海眼,但是能夠做出野山水的,恐怕也就那麼幾個,我說的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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