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咬着脣,木木的往前走,一點兒都不敢回頭看。
有沙子吹進了她的眼睛裏,一時,迷亂了她的眼。
……
*
事情在按部班的進行,林晚晚和靳言琛的生活裏,也只剩下了壓力。
這天,林晚晚正工作着,接到靳言琛的電話。
她看到來電顯示面,有他的名字,突然有點兒驚喜,她忙接了,用着淡淡的聲音說,“我在。”
“爲什麼找靳子煜幫忙。”他說。
劈頭蓋臉的是這樣一句,雖然語氣裏沒有責備,而是很低沉的一句,但是因爲這句話是出在靳言琛,這句話,重重的捶打在了林晚晚的心。
她愣了,惶惶不知西東。
她不知道,靳子煜插手了這件事情,讓靳言琛這樣的惱怒,還將罪責歸到了她的身。
難道靳擎天沒有拜託靳子煜插手這件事情嗎?
難道靳子煜本來沒有置身於這件事情嗎?
靳言琛這樣唐突的責備,讓她心裏,除了委屈還是委屈。
她的手,緊緊的握着手機,陳述說,“我沒有找他幫忙,他幫的不是我,是那些養老院裏的老人,是整個四方街。”
“難道你還不知道他的心思?”靳言琛含怒反問。
林晚晚越這般護着靳子煜,他越生氣。
他確實急了,在他沒有防備的時候,靳子煜這樣水到渠成的進入到了林晚晚的生活裏,還俘獲了她的心意。
可堪林晚晚還傻傻呆呆的,覺得靳子煜那是很單純的插手到這件事情裏。
她這麼單純,怎麼能讓他放心?!
林晚晚聽着,也氣極了。
她覺得靳言琛特別不可理喻,總是用最險惡的心思來揣度靳子煜,她不禁爲靳子煜感到不值,辯駁道,“我知道他的心意,但是我更知道靳子煜的爲人!他爲了四方街,願意捨身犯險,他很好,我很佩服他!”
她辯駁了他一頓,後來沉靜了些,又安慰靳言琛說,“你別亂想了,我們之間很單純。”
“不是我亂想。”男人焦頭爛額,他吸了口氣,勉強壓抑住心口的怨氣,沉聲道,“晚晚,你可以勸勸子煜,讓他不要再牽扯到政府和房地產商之間,他這是在玩火。”
靳言琛兩難的說出口,若非不得已,他絕對不會願意讓林晚晚繼續接觸靳子煜的。
林晚晚聽着靳言琛的話,撇撇嘴,說,“你纔是在玩火,我和他是救火!”
男人聽着,拿着手機的手都是一抽一抽的了。
他的妻子,現在和他弟弟,成了統一戰線了?
那——他算什麼!
勉強壓制住怒意,“你們不要再管,很快事情會落幕,我有了自己的辦法,晚晚,你信我。”
林晚晚聽着,卻又是一個皺眉,她應該信靳言琛嗎?
以前的她,會二話不說,選擇相信靳言琛,但是現在,她動搖了,像個不倒翁,搖擺不定。
記得在他的辦公室,她當時覺得,他的承諾非常滑稽。
他所說的,讓她十分的惱火,時至今日,她該相信靳言琛,還是靳子煜呢?
說完,她怕自己反悔,迅疾的掛斷了電話。
……
*
只不過幾日,事情有出現了一個破曉。
林晚晚聞聽到一個消息,市政廳已經大換血了。
現在,那幾位市長裏,已經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了。
林晚晚模模糊糊聽到這個消息的大概,想到靳言琛,心裏徹底慌了。
東窗事發了嗎?靳言琛被人端下去了?
她心裏雖然是怨着靳言琛的,可是再怎麼着,她都不忍心靳言琛在官場受挫。
她丟下手頭的工作,慌慌張張的往外跑,偏偏運氣不好,剛跑到樓下的大廳,看到葉茹正好迎面走過來,恰恰好撞到了林晚晚巧肩。
“哎——”林晚晚一個喫痛,忍不住抱住自己被撞痛的肩膀,迎頭看向葉茹。
葉茹一臉的得意之色,典型的小人得志。
林晚晚氣惱,咬牙切齒,“你故意撞我的!”
“還算有點小聰明!我是故意的!”葉茹顯擺道,眼眉兒都得意的挑着,看在林晚晚眼裏,處處都是堵心。
林晚晚從沒有見識過,能這樣囂張的“罪犯”。
她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利眼瞥向葉茹的眼眸,道,“好狗不擋道,你讓開!”
“喲呵,還能了你,當心一不小心,成爲下堂婦喲?”葉茹尖嘴利齒,諷刺着說。
林晚晚一愣,“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嘛,是我的意思,笑話你的意思。”葉茹睨着她,說,“晚晚,人最重要的是看清自己的分量,看清自己的能量,你這下子看清了吧。”
“……”林晚晚蹙眉,總覺得葉茹話裏有話。
她等着。
葉茹繼續說,“你看,這兩天你苦心爲四方街的養老院操心操力,可結果呢,好像不好吧,但是人家洛清舞不一樣了,洛清舞是公衆人物,只要一亮相,搞一個慈善創意,多得是名流和企業家給養老院捐錢,一下子解決了養老院的問題。”
“你……你怎麼知道。”林晚晚最緊張的,已經不是葉茹話裏的重點——養老院。
現在的焦點,都是洛清舞身。
葉茹怎麼會神通廣大到,知曉她和洛清舞的恩恩怨怨,難道連同她的身份,葉茹也一併知道?
那葉茹,又爲什麼,處處敵對於她。
這麼一想,這一切的人事,像是一個大連環套,緊緊的套住了她,讓她逃無可逃,直到窒息。
黑幕,暗情,肯定有陰謀!
她咬牙,看向葉茹,等着葉茹給她答案。
葉茹卻挑着媚眼兒,鄙夷的看她一眼,說,“我怎麼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怕你!”
林晚晚愣神,葉茹這席話,無疑的表明,葉茹也是有後臺的。
林晚晚想着,冷哼一聲,說,“是因爲你有後臺,所以你才這麼折磨我,是吧,不過你不怕嗎?你真的不怕嗎?你被人利用着來對付我,現在你囂張的暴露自己,你以後成了廢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