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將臉埋在掌心的裴翊徐徐的擡起頭來,臉有些驚恐未定的殘留表情,視線對陸聿驍後有一瞬間的定格,隨即澀然的搖頭,“有我的錯,我派在這裏的手下一時疏忽,讓顧禎禎溜了進來。”

    陸聿驍輕嘆一聲,有顧禎禎出現,準沒有好事。

    他走過去,拍了拍裴翊的肩膀,“顧禎禎本事不小,這怪不得你們。顧禎禎跟嫣然說了什麼,搞出來了這種事情?”

    裴翊站起來,一五一十的說起來,“是說你的婚禮,說你定了哪家酒店,準備給顧梓沫一個完美的婚禮,嫣然受不了這種刺激,割了腕子。”

    陸聿驍輕蹙眉頭,沒有說什麼。

    很快,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

    陸聿驍大步迎了過去,“病人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手套和口罩,說起裏面的情況,“幸好發現得早,傷口也不是很深,病人已經被搶救過來,是身子虛弱了一些,沒有什麼大礙。”

    聽聞,陸聿驍和裴翊便立刻鬆了口氣。

    兩人一同走進病房,林嫣然已經醒來,完好的那隻手的手背插着吊針,另一隻手腕則纏着一圈厚厚的紗布。

    因爲失血的關係,林嫣然原本白皙的肌膚這時候更是沒有半點紅潤,一見到,可以看出是虛弱的病人。

    陸聿驍前,裴翊卻沒有敢再往前走,他想了想,縮頭退了回去。

    裴翊走掉,病房裏只剩下陸聿驍和林嫣然。

    陸聿驍移步走過去,問林嫣然,“你還好嗎?”

    林嫣然的目光,悠悠的轉向他,眼裏有霧氣瀰漫,經久不散,她咬着脣,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她越是這樣,全身下只剩下脆弱和無奈,他越是走不了,只能靜靜的在一旁,等着她情緒有所好轉。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林嫣然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看,脣齒緊緊咬着,一動不動。

    男人這才發覺,林嫣然的情緒有點不對頭。

    他急忙去握她那隻沒有受傷的手,“嫣然,你別這樣,你要是疼了,說出來,我給你喊醫生。”

    她的目光,一瞬不瞬的釘在他的身,還是沒有說話。

    男人看着這樣的她,未免不忍,接着說,“嫣然,你失血過多,身體肯定虛了,你先休息會兒,我一直都會在這裏,一直等你睡醒。”

    她聽着他的話,眨了眨眼,有淚珠從眼眶跌落,隱沒在枕巾。

    “安心的睡吧,我在這裏。”男人邊給她整理了下被角,邊道。

    她這才闔眼,呼吸漸漸地清淺起來。

    陸聿驍等她完全進入夢鄉,才轉身走了過去,裴翊還在外面守着,看着陸聿驍出來,急忙給他彙報了自己剛剛收到的消息。

    陸聿驍聞言,皺了眉,“難保陸銘寒的動作有這麼快。”

    裴翊回,“是,那怪物許是防着我們有這麼一手,將秦坤速戰速決了,但是具體他進行到了哪一步,我這邊沒有得到消息。”

    ……

    *

    “梓沫,聽說假公主自殺了?到底怎麼回事?”葉一朵是從裴翊口知曉這件事情的,她當即擔心起顧梓沫,掛了裴翊的電話,理解打給了顧梓沫。

    顧梓沫攏了攏頭髮,沉吟了一下,簡單的說,“我也不清楚具體的情況,陸聿驍接到了醫院的電話,只說林嫣然自殺,他已經去醫院了,我在家裏等他。”

    葉一朵一聽,忙道,“你怎麼敢放陸聿驍和林嫣然單獨相處!你呀,心太大了,要是我,跟着過去,探探究竟,沒準兒又是假自殺,這種嬌弱女人,最喜歡用這種手段來吸引男人的注意力。”

    “應該是很嚴重,不像是假的。”

    葉一朵撇嘴,“好吧,算我惡意的攛掇她了,我誤會她了,那你打算怎麼辦?我可聽說了不少不好的消息,我現在很替自己擔心。”

    “不好的消息?你替自己擔心?”顧梓沫聽着葉一朵語末的憂傷,有點抓不住頭緒。

    “是啊,我現在很替自己擔心,擔心自己的伴娘禮服,擔心自己作爲伴娘的風頭,我聽裴翊說,林嫣然自殺一下子驚動了陸淮南,陸淮南要來國內看看。陸淮南一來,你那些醜聞緋聞啊,豈不是很容易被陸淮南聽到。”葉一朵頗爲擔憂。

    顧梓沫心裏泛起一陣寒意,沉重的輕聲道,“也許吧。”

    林嫣然自殺,一石二鳥了,不但將陸聿驍召喚了回去,還將陸淮南召喚到了國內。

    她的那些槽心的新聞,影響不到遠在美國的陸淮南,但陸淮南來到這裏,不一樣了,早晚有風言風語會傳到陸淮南的耳。

    葉一朵沉默了半晌,電話裏才傳來她的聲音,“我只怕,陸淮南那麼疼林嫣然,又聽說你那麼不堪,一氣之下,讓陸聿驍娶了林嫣然,到時候婚禮新郎沒變,新娘卻換了人。這個林嫣然,魔力還真大,因爲長了一張像陸淮南初戀的臉蛋,贏了這麼多!”末了,葉一朵的語氣裏,充滿着憤憤。

    顧梓沫聽着,倒抽一口涼氣,道,“真的有這麼嚴重嗎,我相信陸聿驍。”

    而葉一朵顯然心有不平,說話也毫不避諱,“林嫣然是牛掰,憑藉一張臉能走天下。連陸淮南的第二任妻子,也是孟蕊都說,如果陸淮南再年輕個二十歲,沒準真的會娶林嫣然進門!”

    話說到一半,葉一朵才知道自己說得太沒有節制了,剛剛的自己,簡直負能量爆棚,急忙反口道,“梓沫,你不要擔心,正者無敵,真愛是不會被打敗的,只要你們相愛,沒有什麼能打倒你們。”

    顧梓沫沒有因爲葉一朵後面的話而鬆口氣,反而心情,越發的沉重了。

    掛了電話,她想了想,簡單的收拾了下東西,出了門。

    ……

    閉塞的房間裏,顧梓沫眼睜睜的看着,一個穿着緊身衣的高瘦男人,從她的身旁走過。

    這個男人,似乎天生夾帶着陰森冷冽之氣,只要是他走過的地方,都無一不讓人身子一縮一顫。

    顧梓沫本意是來找秦坤,只是沒想,在一衆青幫人的引領下,她始終沒有見到秦坤的半個影子。

    而原本該屬於秦坤的那把椅子,被這個穿着黑色緊身衣的男人給佔了去。

    她的瞳孔一縮,開了口,“我想見秦坤,你是誰?”

    那高瘦緊身衣男人並不說話,只是低着頭,反覆的用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摩挲着椅子,似是珍寶般。

    顧梓沫看不清楚他的臉,卻記得這樣一副身形,次秦坤出現在黛茜家裏,那一衆人走的時候,這個高手緊身衣男人,也處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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