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汀感覺腦子裏空蕩蕩的,但又好像有很多冗雜的思緒摻雜在裏面混亂成一團,可仔細一想,卻是什麼也想不到。
在這樣的一種煎熬,終於,門推開了。
護士推着推車跟在安德烈醫生的身後,喬晚汀猛地一下子站起來,但也許是她保持着一個姿勢太久,肢體僵硬要倒下來。
時刻注意着她的司瀝南一手圈住了她,眼裏閃過一抹心疼,責備道,“這麼急做什麼,沒事吧?”
“我沒事。”
喬晚汀嘴角的笑同樣很僵硬,她一直看着安德烈醫生,見他取下口罩,急忙詢問,“安德烈醫生,我媽媽情況怎麼樣?”
“喬,別急,先讓病人回病房。”
安德烈醫生隨即吩咐護士,然後才朝他們道,“你們跟我來吧。”
辦公室裏。
安德烈醫生看着電腦顯示的喬母的病情,面色嚴謹,他沉默了一瞬,纔開口,“如先前所料,病人雖然醒過來了,但身體機能已經無法恢復,這些日子,病人想做什麼的話儘量滿足她吧。”
喬晚汀一顆心頓時沉入了谷底,那谷底荊棘遍地,她的身體落去,一陣陣刺痛那麼清晰的傳進了四肢百駭,讓她連反應過來的能力都沒有。
她脣色發白,緊緊抓着安德烈醫生的手,哽咽的懇求道,“安德烈醫生,一定有什麼辦法的,求求你救救我媽媽,她好不容易醒過來,你一定要救救她!”
司瀝南按着她的肩膀,“晚汀。”
“喬!”
許是這樣的事見得太多了,安德烈醫生心裏雖然惋惜,但仍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如果有辦法我一定不會放棄的,但是……”
最後他道歉。
喬晚汀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司瀝南不會安慰人,但這一刻,他只有抱着她,告訴她,“沒事沒事,還有我。”
兩人一起出了辦公室。
喬晚汀掙脫了司瀝南的手,靜靜的道,“司瀝南,我去買點東西,你先回病房吧。”
司瀝南這個時候怎麼會放心她一個人,他道,“要買什麼,我和你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
“那你去看看媽,把你要買的東西告訴我,我去買。”
“不用!我說了不用你聽不到嗎?”
喬晚汀重重甩開了司瀝南的手,緊緊咬着自己的脣,醫院走廊,視線明亮,將她的情緒照的無所遁形。
是傷心,難過,也是哀莫大於心死。
司瀝南薄脣抿成了一條線,這麼靜靜的不甘示弱的看着她。
直到她一句“讓我一個人靜靜可以嗎”,司瀝南才一言不發的走回了喬母的病房。
這片土地很陌生,她又是路癡,根本不知道去哪兒,最後卻是了醫院的天台。
這座醫院一共有十一層,她乘電梯去。
天台極其空曠,視野寬廣,天邊的那一抹藍極其的純粹。
風吹過來,帶起一陣陣涼意,像是一首悲歌。
她蹲在牆角,在四下無人的時候直接哭了起來。
誰都沒有那麼堅強,好像只有眼淚才能祛除那些無以言表的波瀾壯闊的悲傷。
乾淨的,不摻雜任何一絲雜質的獨屬於男人的聲線疏的響起,“why do you teared?”
/43/4ml